浩天与贺雨在笙乐轩中,被美妙的旋律缠绕,与墨蓉姑娘欢快地畅聊着。
在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到了晌午。
中午的太阳高挂,温暖中有着几分炙热。天空中,零零散散的飘着几朵像是棉花一般的云朵。轻柔的风中夹带着空气中弥漫的那种炙热。
微风轻轻吹过,让人有一种夏天将要来临的气息,有一种迫不及待着想早点与夏天撞个满怀的激动。可是,在没有“立夏”的那一刻,春天终究是春天。
笙乐轩二楼的房间中,浩天与贺雨,还有墨蓉,在一阵寒暄之后,便说着一些告别的话语。
“墨蓉姑娘,这次我真的要走啦。待到下次再相见,一定是你那位红颜知己真相告破的时候。”
浩天说着离别的话语,慢慢地,离别的话语中夹带着一丝丝玩笑。
浩天的脸上轻柔地笑着。
墨蓉的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一种自然的笑意,她的笑容温馨并且明媚。“再会。”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点了点头。
“再会。”贺雨来到墨蓉身前,轻轻地笑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浩天和贺雨告别了墨蓉之后,再次走在兴安街的街道上。中午时分,正是用餐的时候。街道上,好几种香味夹杂着。有烤羊肉的肉香,有炒菜烹饪的扑鼻香,还有包子在蒸笼中散发出来的馅料香。各种香味溢满街道,远远弥漫在这中午的阳光下,弥漫在轻风划过的微风中。香味被微风带的更远,散发的香味飘零的更广。
“东和堂。”浩天一边说,一边指着面前的门牌匾。
浩天和贺雨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赫赫有名的东和堂。只是,浩天走到东和堂门前,却有着几分疑惑。
“奇怪。”
浩天再次抬头,看了看门前的门牌匾,做了一个确认,疑惑着轻声说道。
“怎么了?”贺雨看着浩天疑惑的举动,问道。
“之前听这里的人说过,东和堂的手扒鸡和灌汤包排着很长很长的队伍,也不一定能买到。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呢?”浩天百思不得其解。
贺雨也再次看了看门牌匾,上面写着东和堂三个字。并没有错。“那今天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呢?”贺雨问道。
浩天看了看东和堂的门是开着的。对着贺雨轻声说道∶“要不我们进去问问?”
“那进去问问吧。”
说着,贺雨和浩天二人便径直走进东和堂的店铺门。门内冷冷清清,除了店铺内的七八名伙计和一名掌柜,再无其他客人。
浩天步伐轻快,走到柜台旁边,还没等他开口,一名伙计从浩天的身侧走了过来,声音浓厚,带着几分沉重的说道∶“这位公子,可是要问今日店铺中为何没有客人?”
浩天愣了愣神,转过身来,看着一旁的老伯,浩天轻声说道∶“是的,请问老伯,今日这是怎么回事?”
老伯淡淡地说道∶“你们今天来晚了。”
“来晚了?”浩天突然打断老伯说的话,不解的问道。
一旁的贺雨也疑惑着看着老伯。
“是的,来晚了。今日的手扒鸡被一抢而空,灌汤包刚出笼,就被直接卖完了。”老伯细细地说着。
“我们来晚了,怪不得没人了呢。”浩天看了看一旁的贺雨,轻轻感慨道。
贺雨摆了摆手,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怪不得没有人排队,原来是没有啦。”
贺雨的脸上淡然,倒是浩天的脸上,从带着几分喜悦,到最后的一脸无奈。浩天没有说话,他和贺雨慢慢的走出东和堂的门。
“公子,慢走。”这名老伯将刚出门的浩天和贺雨叫住,并且老伯慢慢向浩天走了过来。
浩天听到老伯呼喊之后,他和贺雨慢慢地将头扭了回来,看着向他们走来的老伯。老伯迈着细碎的步伐,鞋底几乎在地上轻轻的擦着。老伯的两条腿轻轻弯曲,吃力的迈出一步又一步。
浩天和贺雨看到老伯迈着年迈的步伐,急忙跑到老伯身前。浩天和贺雨一左一右的扶着老伯的两只胳膊。
浩天轻轻说道∶“老伯,可是有何事?”
“来,跟我来。”老伯声音浓厚的说着。他一边说一边缓缓转身,径直地往东和堂中走去。浩天和贺雨则紧紧跟在这名老伯身后。
老伯走到柜台,从犄角旮旯中,拿出一个秀丽的青色的碗。碗略微有点大,在这个碗中,放着一整只的手扒鸡。
老伯刚将手扒鸡端了出来,一股淡淡的香味渐渐浮了出来。香味飘浮在浩天和贺雨的身前,弥漫在东和堂的空气中。
“这是?手扒鸡?”浩天盯着老伯端出来的手扒鸡,手扒鸡的颜色微黄,上面泛着一层薄薄的油渍。
贺雨在一旁看的发呆。她都没有想到,这位老伯自己还有一只手扒鸡。
老伯轻轻地将手扒鸡放在浩天的面前。老伯一只挂满着沧桑,布满着厚厚的老茧,一只略微黝黑的手有力的抓住浩天白净,细嫩的手,放在装着手扒鸡的碗边。
“拿着。我老了,这么好的东西,我若是食了便是糟蹋了。”老伯慢慢地说着每一个字,声音还是那般浓厚。
“老伯,怎么会呢。”浩天轻轻地说道。
浩天的一只手不知所措地被老伯有力的按压在碗的边上。
浩天听着老伯的话语,看着眼前这排队都抢不到的香味弥漫的手扒鸡,他的心中感到一阵阵的酸楚,一阵阵的心痛。
“老伯,我不能要,这么好的手扒鸡,肯定您也是排队排了好久才买到的。”浩天的声音渐渐变得悲伤。他那只接触着碗边儿的手渐渐收回,却再一次被老伯用力地按压在碗的边缘。
“拿着吧。你这样推脱,我会不高兴的。”老伯浓厚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命令一般的强硬。
“天下行,以后的天下,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啦。”老伯早已经看到了浩天扇子上写着的三个字,“天下行”。
浩天听着老伯的话语,天下行。浩天仔细思索着。好像是自己在街上到进去东和堂的时候,扇子是展开的。老伯应该是看到了这三个很显眼的字,才会这般说。
浩天只好将手中的手扒鸡带着碗,一起放到东和堂中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