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把自己被摸胸这事儿说的稀松平常,陈玉也不好多问。
只能根据记忆猜想。
大概是女生间的友好表现?和男生们互相掏裆差不多?
可她说是硬的。
到底谁告诉她是硬的,她自己没碰到过吗?怎么可能是硬的。
陈玉不想回忆,却偏偏忘不掉,后知后觉的,慢慢蒸热了一张脸。
“脸红了,你在想什么?”林牧却倏忽凑近,面容在他眼前放大。
短时间内第二次,陈玉手忙脚乱地后退,身后是两包大垃圾袋,一不小心就能绊得他摔一跤,好在身旁就是墙,扔掉手中攥着的笔,他及时伸手用力扣住了墙角,这才稳住身形。
林牧收回手,看着他,表情很有几分无奈。
“我不靠近了,你站稳。”
却见陈玉右手从墙角放下来,玉白的手指,中指关节处凝出的血珠分外明显。
“你手怎么了?”
陈玉不明所以,随着林牧的视线抬起右手。
他自己一点都没察觉,现在看才发现,手指关节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皮,正在往外渗血。
大概他人瘦,手指上包裹的皮肉薄,一夜洒扫清洗,手又总是泡在水里,皮肤被泡的很软,稍微一用力就容易崩裂。
“家里有医药箱吗?”
陈玉看着她摇头。
“创可贴呢?”
本来是有的,他觉得以后用不上,当垃圾一起扔了。
陈玉又摇头。
林牧也不多说,从兜里掏出纸巾,抽出一张,拉过陈玉的手,用纸巾按在伤处。
那么一点小伤口,陈玉不当回事,纸巾碰到伤处却发觉刺疼。
“疼不疼?”林牧抬眼看他。
哪有那么矫情。
陈玉摇头。
“忍一忍。”
她低着头快速将纸巾拆开,折成长条包裹住他手指,在此期间,她的手指时不时与他的交缠在一起。
手应该也是很敏感的部位,不然,为什么只是手被碰触,心上却好像有蚂蚁在爬。
那股心痒劲儿一直持续,陈玉甚至没怎么注意林牧说话,还直愣愣地盯着两人交叠的手。
半晌才抬起头:“你说什么?”
他眼睛看着雾蒙蒙的,林牧知道,自己迟早得去了解一下心理学相关知识。
“我说你自己按着。”
陈玉听话地左手按住右手。
抽出陈玉左手捏着的纸,弯腰捡起他掉落的笔,把纸张放在纸箱上面,林牧提上垃圾袋转身往楼梯口走。
陈玉低头看着手,原地站着没动。
“走啊,愣着干嘛,不是要出远门吗?”却见林牧一左一右提着两大袋垃圾,在前面扭头看他。
陈玉只有背上背着只轻飘飘的包,闻言抬起头,很乖的,慢慢抬脚跟上。
这一跟,就被林牧拐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直到小区门口,陈玉看着眼前大门上清昼园三个字,停下脚步。
“怎么不走了?”林牧走出几步,见人没跟上,又回来。
陈玉看看小区门内的树影与喷泉,又看看林牧。
不解释解释吗?这是哪儿?
“放心吧,不会卖了你的,这儿我家小区。”
听林牧开口之前陈玉就已经隐隐有猜测,闻言是直接扭头往外走。
“怎么了怎么了?”林牧跑过去抓住陈玉手腕,“什么东西忘在家了?”
陈玉使劲儿往回抽自己的手,扭着脸不看她,耳根分明已经红了。
两辈子加起来,别说是林牧家,他就没去过任何同学朋友家里。
刚拉扯两下,小区小侧门出来个人。
“林牧?”
林牧转头看了一眼来人,认了认,见那人一身运动服装,想起来了:“边叔早,您晨练啊。”
“嗯,你也早,你们这是?”来人好奇地打量着林牧两人,目光里闪着奇异的光。
一大早在小区门外拉扯的一看就处在春芽萌动时期的小年轻,这,让人不想歪都难啊。
尤其他之前还听老婆说起,说小牧之前在朋友们面前接女儿的电话闹了笑话,说当时电话一通,那边开口就是一句她失恋了。
在他们这群朋友之间,唯有小牧年龄不大,结婚生孩子却最早,别人孩子不是刚上初中就是刚会打酱油,只有她家女儿,等过两年,再谈恋爱都不能算早恋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别人家小孩儿早恋,怎么就这么乐呢。
陈玉早已经挣脱了束缚,也不是没看到那被林牧叫边叔的人眼里有揶揄,虽然很想找地缝钻进去,但还是站林牧旁边没动。
他没有躲藏的理由,他坦坦荡荡清清白白,对,他没错。
“边叔,这我朋友,您别想多了。”林牧无奈,本来陈玉就拘束,别一会儿再把他给吓跑了。
“知道知道,放心,我不跟你爸讲,”男人笑着,一副他什么都明白的表情,“我跑步去了。”
男人背影渐渐远离,周围各色鸟雀的声音清亮亮的分外好听,林牧有点心虚地扭头看陈玉。
“那个,你别担心,瞎猜的事情他们是不会乱传的。”
陈玉看向林牧:“他们?”
林牧惊觉自己说漏嘴,她妈的那一群朋友,只要有一个大嘴巴多说几句,一下子其他人就全知道了。
但她妈朋友多这事儿,她知道陈玉可不知道。
“没有没有,我说错了,不是他们,是他,边叔不会乱说话的,相信他。”
到后来,陈玉还是叫林牧一句句“来都来了”给骗进了小区,到了她家门外。
牧问书心大,熬夜等到凌晨两点,临睡前给林牧打过一个电话,听见她声音好好的,实在熬不住了倒头就睡。
一大清早,她缺的觉还没补够,听见家门被钥匙戳响,知道多半是女儿回来,于是彻底放下心睡熟,为此也就半点不知道女儿还带回来个人。
一开门,牙牙就从走廊小跑过来迎接主人,。
白色小口罩,瞳孔金黄,浑身橘黄色纹理外加四只小白手套,猫尾巴翘得高高的,看起来有几分趾高气昂,又有几分乖巧。
门口除了林牧还有陈玉,小猫也不是很认生,往陈玉脚边绕了绕。
“是不是看着有点眼熟,”见陈玉一直盯着猫,林牧拿下拖鞋让他换,边解释道,“咱学校花坛里的小野猫,被绑架回我家的。”
陈玉没说话。
是啊,很眼熟,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没想到,再见这只小橘猫的第一眼,他还是能一眼认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