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淑仪道:“没关系,知道是我家就好了,到时你拿罗盘来,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郭璞点头嗯了声,现在脑子里都是风水的问题,一时不想再看下去还剩下什么,袁淑仪当然不像他那样脑子转着,于是一本本地把那些书都拿了起来翻看。
再下去就是一些旧报纸,说是一些也不算多,就七八张的样,基本就全是《申报》,日期都是二十多年前的。
袁淑仪随便翻了一下,发黄的报纸发出的霉味还有灰尘让她又轻咳出来,她只能是把报纸先放下,又再去看下面的那些书。
下面还是些书,袁淑仪大致能知道,这些书相当于是国中的教材了。
她咦了一声,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在这儿会有国中教材,因为按她的印象,袁建武是在县里读的国小,国中后就转到了租界。
她打开一本,突然啊地叫了出来,这声把神游天外的郭璞吓回了人间,见到她脸色阴晴不定,不由问道:“怎么了?”
袁淑仪把打开的国中的教材递给郭璞,郭璞接过来,在电筒下可以看到扉页上也是有个名字,只是令人想不到的是,名字变成了:
张涛!
袁淑仪大奇:“怎么会有张涛的书在我家里放着呢?”
郭璞也搞不明白,他弯腰下去,又把下面的教材捡起了一些,看了下上面的姓名,都写着不算工整的名字:张涛!
郭璞也完全摸不着头脑了,他想了想说道:“会不会当时你哥学得好,所以找了张涛的教材来给他学?”
袁淑仪笑道:“我哥的学习烂成渣,没有钱开路,哪可能会读书,转美国留学也一样花的钱。”
郭璞挠挠头,头上掉下不少灰尘:“我这时候无比怀念张探长啊,这样的时候,正是他发挥特长的时候。”
袁淑仪叹道:“确实,他是干探长的,很可能从这些中猜到什么。”
郭璞点点头:“来,搭把手,我们把这筐子书报都抬出去,看看能不能从这些里面看出什么……要不这里的东西全搬出去得了。反正也就三篮子。”
袁淑仪点点头,两人吭滋吭滋地先把书抬了出去,然后又慢慢把另外两筐东西都抬出了屋外。
篮子极大,东西装得很多,虽然只是三个,却累得两人满头大汗,再叫上落在脸上的灰尘,出来后阳光下一看,黑一道白一道,郭大帅哥和袁大美女都没法见人了。
阳光下,两人再不用打着油灯,他们把剩下的教材都看了一遍,全部都是张涛的,这筐子里除了这些,就再没其他的东西。
袁淑仪拿起书看了好一会才道:“我觉得这就应该是张涛的东西,这个名字,与他现在的签名已差距不大,我是见过他签名的,感觉挺像。”
郭璞笑道:“那还是要找张探长啊,让他弄一个张涛的签名来,最好他来一趟,这些鉴定,他更清楚如何辨别。问我,我也只能跟你一样说是好像”
袁淑仪点点头:“要张探长来,只能是去县里打电话了。”
不过就从这儿的东西可看出,张涛与袁履高家真的是关系匪浅。
在说话间,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到了门前停下,然后有拿钥匙开门的声音,这是有人要进来了。
郭袁二人倒没什么害怕被人逮到不请自入,现在知道这是袁淑仪家,到时只要一报家门,就不存在什么不请自入了。
开门进来的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看到院子里伫着两个人也在看着他,他愣了一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半天,才指着二人:“哎……哎……哎……你们……”
袁淑仪露出招牌的甜甜一笑,走过去说道:“阿叔,你好,你是我家在这儿负责打扫卫生的吗?
她这一说,因人又漂亮,笑得又甜,那老阿叔一时也没想到这两人可是翻了墙进来的,只顾着顺着她问的说道:“是啊,履高说没事就帮他打扫下老屋,一个月还给我一块大洋呢……哎,不对,你是履高家谁啊?”
袁淑仪一笑道:“我是他女儿,我叫袁淑仪。”
老阿叔哦了声:“我就说嘛,谁会找到这儿来,还翻墙进来,除了你们袁家的人了。”
袁淑仪嗯了声:“是的,阿叔,我父亲前段时间不在了,我很小就离开了老宅,所以来寻寻根的。”
老阿叔笑道:“不在了?不在就不在了嘛……哎,你是说履高不在了?”
袁淑仪点点头:“嗯,他前段时间出了意外,离世了。”
这下一说更明白了,前面老阿叔都还没弄明白不在了是啥意思。
老阿叔哦了声:“意外啊!可惜了,履高身体挺好的,我去年见他的时候,感觉年纪要比我年轻二十岁!没想到,意外啊!”
袁淑仪有些黯然,她停了好一会,才把这情绪过去:“阿叔,怎么称呼你?”
老阿叔笑道:“我姓张,叫张强,你叫我张叔就行,我与你父亲认识很多年了。”
袁淑仪奇道:“哎,张叔,您也姓张啊?”
张强笑道:“不奇怪啊,我们这一片基本都姓张。当时本来就是一家人慢慢分出来的。”
袁淑仪笑道:“那我家这姓袁的来到这儿,那就是外来人了呗。”
张强笑道:“可不是嘛,不姓张的,都是外来人。”
郭璞眼珠转了一下:“张叔,我向您打听个人,叫张力,有个儿子叫张涛,他是住在这儿吗?”
张强眉头皱了下:“张力?哪个张力?张涛……我想想……这是不好多年前的事了?”
袁淑仪点头道:“是的,应该是二十多年前的事。”
张强眉头都要打结了,想了好半天,突然恍然大悟道:“说张力我还想不起来,我们这儿都叫他张苦力,呵!就是张苦力了,一直这样叫他,他真名反而记不住。”
郭璞有些怀疑:“这张苦力听着就像个绰号啊,怎么还就跟张力联系上了?张叔,确定你说的张苦力和张力是同一个人?”
这样一说,张强似又有些不确定了,毕竟时间太过久远,不管是谁,二十多年前让你去记忆一个早忘记的名字,谁估计都要挖空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