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可能啊,张大师年轻时在金山混,闯出些名气,后面回去,张涛想下手布风水局时要找人,估计就是金山的人介绍,以他的财力好好查一下,想知道张大师的信息,那就简单了。
只是说低调,这似乎又不是张大师的风格。
再转念间,郭璞和袁淑仪两人都突然看向对方,郭璞和袁淑仪都同时想到了,还有一个与袁家有关的风水师,也就是那个帮袁家设斗路冲风水的风水师。
那人的水平,郭璞知道是相当可以,比之张大师还胜了不只一筹,这个风水师难道就是从金山出去的?
其实是从金山出去的那更能说得通,因为当时袁履高他就在金山,两人在这儿认识,也不是不可能,一起走出去,大家共富贵。
郭璞想找到这个风水师,是他有点关于袁履高房子风水的疑惑还没解开,如果找得到这个风水师,自然就能知道当时布局的考量。
而袁淑仪想找到他,是想知道这几年来,他知不知路冲有朝一日会害了自己父亲?
他们都想找到这个风水师,只是这风水师才是真正的低调,袁淑仪十几二十年居然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可见他隐藏之深了。
风水师与低调其实是个悖论,你想成为一个熟知的风水师,自然要大家传诵,低调不出头,那如何能让人知道?没人知道,你风水师其实也就啥也不是,然后你的风水术自然也没人信服。
郭璞不一样,他不介意用风水来赚钱,只要是他觉得这钱该赚,也赚得合适就行,对于他来说,风水就是一个工具,风水师就是一门职业,不会去纠结什么低调高端。
如果不是偶然地遇上张探长和袁淑仪,他估计就是一个小巡捕,没事时拿个罗盘去验证,也不会有人相信他真的懂风水。
所以对那低调得似不存在的风水师,郭璞兴趣是无比的大。
可惜从老爷子这儿再打听不到其他的有用消息。
问了一下老爷子,真正的袁家老宅所在,这个年代更久远,老爷子又不怎么出张家坳,印象更趋于没有,想找真正的袁家老宅子,只能是去问孤山村的人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看时间已不早,太阳已慢慢斜向了山边,只能与老爷子和张强告辞了出来,慢慢再走回了孤山村。
到孤山村的时候,正好主人在做饭,看到他们不由笑道:“掐着饭点来的啊。”
郭璞嘿嘿一笑:“您做的饭菜好吃,我们一下午就掂记这事呢。”
这马屁拍得屋主很是舒坦,看得出他对于自己的住宿条件已弃疗,但对于自己做吃的这方面,还是挺在意的,能得到这些见过大场面的城里人肯定,那自然是让他高兴万分。
看着屋主高兴,郭璞眼睛一转,就问起屋主有没酒,反正是他们付钱,屋主还真翻出了两罐子来,酒好不好另说,就着那些时鲜在山腊,吃着很是舒坦。
席间几杯下肚,屋主就有些嗨了,不管郭璞和袁淑仪问什么都是有问必答。
当然最先问的就是袁家老宅的事了,说起这个,屋主倒是清楚得很,打了个酒嗝说道:
“那房子我记得我年轻时就空着,好像有几十年没人住了,早荒废得不行。
嗯,他们家是逃来这儿的,村里人看着可怜,也就随便指了块荒地让他们自己盖房子,别说,他们挺有本事的,就靠着孤儿寡母,硬是盖起了这房子,虽然是茅草屋,却也是自己的房子不是。”
后面问起袁履高,那就跟张老爷子说的差不多了:“袁履高他母亲死了,有人看袁履高一人可怜,就带去了自己家一起住了,就我们后面那张家坳的人,我父亲当时还担心会不会受人骗,去看后才确定的。”
现在能证实了袁履高和张苦力那当时肯定关系是非常好了,张老爷子没记错。
郭璞又问道:“我们听说,金山当年有一个很年轻的风水师,看风水非常厉害,不知道您有没印象?”
顿了顿,他又加了句:“据说当时与袁履高走得很近,不知道您记得不?”
郭璞想的是,种咱迹象表明,那个帮袁家斗路冲的风水师,很可能是从金山袁履高还未发家之时就认识,而不会突然认识袁履高后,再帮他用风水设计出一间房子出来。
主人眼睛瞪了下郭璞:“风水师?哪有什么风水师,村里倒是有一些风水师,就是帮人看看地,竖竖坟的,说不成什么厉害,袁履高在的那会儿,穷得更是没人会在意什么风水了。没有没有。”
郭璞笑道:“我听说的是在金山,不一定只是在孤山村。”
主人噢了一声:“噢,金山啊,那不清楚了,那时跟袁履高走得近的就那张家的叫……嗯,张苦力,然后就是一个县里的小师爷。后来这师爷可出名了,你们估计想不到。”
郭璞和袁淑仪脑子里已对上了号,还是问了出来:“那是谁啊?”
屋主胸脯挺了起来,脸上红光满面:“就是公共租界的万首富啊!他可是从我们金山出去的,厉害吧!”
对号入座了,万董与袁履高的关系果然是起于微末,他还是个小师爷的时候,袁履高也还是个矿工,这样奇怪的组合也不知道怎么会一直伴随着走了二十多年。
郭璞很好奇,问道:“来来,走一个,这万首富不知您了解不?我很好奇啊,这才二十多年,他就从一个小师爷,走到了现在的首富的位置。您要是知道,您跟我说说这个万首富呗。”
屋主呃地一声,稍显尴尬:“他在金山的事,我倒是稍知道些,至于他从金山出去后的发展,我就没那条件去了解了。”
郭璞笑道:“那就说说他在金山的事呗。”
屋主点点头道:“他当时年轻嘛,从绍兴孤身来到了这儿,给当时的县太爷当个师爷,二十岁左右,后来不知怎么,好像是在某件事上处理得非常好,应对得当,后来被人看上,调去了省里当了啥,于是这样才离开金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