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迟疑，连青往前一步，示意甲一退下，又指示候在廊下的甲二上阵。
“你们何人愿意上场与甲二比试？”
与方才不同，夜无殇话音刚落，原本坐于屋顶上观战的人，齐刷刷站起身来。
“我来！”
夜无殇眉目沉静。
很显然，众人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转动视线环顾了一圈，最终，他的视线停留在不远处的连祁身上。
“连祁，你去，记得点到为止。”
“是！”
将唐宁的短刀交给旁边的连城，连祁一个纵身，就飞到了甲二面前。
如同连城那般，同甲二客套地寒暄之后，连祁拔剑出鞘，冲上前与甲二缠斗在了一起。
甲二的身手不及甲一。
同样的，连祁的身手也不及连城。
但这丝毫不影响二人对阵的激烈程度和精彩程度。
约莫两刻钟后，二人俱是浑身热汗，气息紊乱。
连祁手中的长剑抵在了甲二的颈间，甲二手中的利刃则紧贴着他腰间要害的位置。
“承让！”
收回兵器，连祁朝甲二抱了记拳，飞身落回廊下。
转身之际，他与身旁的连城交换了一记眼神，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兄弟多年，只一眼，连城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输了。
输得彻底。
两人看似打成平手，但其实他的剑锋离甲二颈项间的要害尚有一寸距离。
一寸，看起来很短。
但真正与敌人交手的时候，这短短的一寸，便是生与死的距离。
他慢了一步，等着他的便是黄泉路，没有任何侥幸的机会。
最后上场与甲三对阵的，是众人当中年纪最小，身手也排在最末的连宇。
结果毫无悬念，连宇惨败。
饶是甲三已经手下留情，他身上也不可避免的多处挂彩。
不过好在都是轻伤。
四下无人说话。
院内弥漫着淡淡的、沉闷的低气压。
将众人的神情收于眼底，夜无殇轻启薄唇：“都下去吧，该疗伤的疗伤，该挖暗室的继续挖暗室。”
“是！”
众人应声。
虽然声音依旧整齐，但比起往昔，明显少了些许振奋人心的活力。
很快，分散于四处的人便撤了个干干净净。
院子里只剩下唐宁和夜无殇，以及随时待命的连祁，和刚才立于廊下观战的白芍和茯苓。
唐宁端起茶几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
虽然夜无殇什么也未细说，她却是明白，让连城他们同甲一他们切磋比试，夜无殇看似临时起意，实则早就有此打算。
放下茶盏，也不管连祁是不是在场，唐宁温声开口：“你这般安排，不怕他们心理受挫？”
身子轻靠着椅背，视线落于院中的花草丛中，夜无殇勾了勾唇。
“如果连这点挫折都承受不起，他们也无需跟在你我身边，为你我效力了。”
唐宁挑了挑眉，“那你早就知道甲一他们的身手在连城他们之上？”
唐宁的眼力虽然不及连城他们好，但刚才的比试她看得清清楚楚。
在甲一未曾更换兵器的情况下，连城勉强与甲一打了个平手。
也即是说，实际上，连城是输掉比试的一方。
连祁和连宇则在与甲二和甲三的比试中明显落了下风。
这也就意味着，甲一他们的身手，在连城他们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