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着座椅扶手的手指点了点，夜无殇锁着花丛的眸子微眯了一下。
“甲一他们，学的是杀人技。”
唐宁怔了一瞬。
但她随即就明白过来夜无殇的意思。
是了，杀人技。
打从一开始，甲一他们学的就是杀人的本领，每招每式都是为了夺取对方的性命。
这样的招式，比之习武之人寻常学的招数更为凌厉狠辣，甚至称得上阴险歹毒。
寻常的习武之人对上修习杀人技的死士，在两人身手相当，或者寻常的习武之人身手略胜一筹的情况下，结果通常毫无悬念。
输的一方，必定是寻常的习武之人。
因为防不胜防。
他们永远也料想不到，死士攻击他们的下一招，会以何种刁钻的角度向他们袭来。
至于安排连城他们同甲一等人对阵的用意，便是夜无殇不说，唐宁心中也全然明白。
无非是想叫连城他们保持警觉的同时，也激发他们习武的斗志，在武艺上能更上一层楼。
哪怕是进步极其微小的一步也好。
相较于夜无殇和秦锐这般与他们实力相差太过悬殊的强者，似甲一这般与他们实力相近的对手，更能促使他们进步。
想明白了整件事，唐宁也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盟约的事。
“你和王爷约定的时辰快到了吧？”
夜无殇抬头看了看天色，“嗯，差不多了，我再陪你坐会儿便过去。”
夜无殇和南宫瑾约定的时间定在巳时六刻。
临近巳时五刻，一直关注着房中漏刻的连祁适时出声提醒。
“皇上，时辰快到了。”
夜无殇“嗯”了声，隔着茶几拉过唐宁的手捏了捏，嘴角噙笑。
“娘子，我去去就回，等我回来。”
唐宁凝着他，点了点头。
“嗯，我等你。”
夜无殇莞尔，嘴角笑意扩大。
外人只道他家娘子性子冷淡，他却知道，她对他从来事事有回应。
而且，很多事即便他不明说，她心里也懂。
这种感觉真的极好。
再次爱怜地捏了捏唐宁柔软的手指，夜无殇站起身来，理了理身前的衣襟。
“连祁，带上盟约和玉玺以及笔墨随朕前往大堂。”
“是！皇上！”
两人来到大堂时，南宫瑾已经到了，带路的守卫刚打算前往后院通传。
瞅见出现在大堂门口的身影，守卫跪地行礼之后，就退回县衙的大门继续值勤。
“王爷久等。”
夜无殇笑着跨过门槛，朝着堂中的主座走了过去。
不着痕迹地往他身后瞟了一眼，南宫瑾淡声开口。
“不久，我也才刚到。”
夜无殇笑了笑，落座后朝一旁捧着托盘的连祁递了记眼色。
“在签署盟约之前，王爷可要再检查一遍？”
南宫瑾端坐在位，眸色清淡。
“不必，我信得过皇上。”
夜无殇却道：“事关两军结盟，王爷还是再看一遍的好，万一朕私下修改了其中的条款呢？这盟约一旦签署，王爷便是想反悔都来不及。”
说这话的时候，夜无殇脸上一直带着笑。
收到他的眼神示意，连祁捧着托盘来到南宫瑾身前，弓着身子将手里的托盘往前递了递。
“王爷，您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