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替她系上腰间的腰带，白芍和茯苓退后两步细细打量。
抬眼间，触及她绝美的容色，两个丫头一不小心便看得痴了。
真美！
活了十多年，她们总算明白什么叫作人比花娇了。
便是天上的仙子，只怕也不及她们小姐貌美！
唐宁并不知晓两个丫头此时脑海里的念头。
她挪动步子在原地转了两圈，又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
确定身上的嫁衣既不松垮，又不会束手束脚，满意地点了点头。
“挺合身的，脱下来吧。”
至于绣娘打哪儿来的尺寸做这身婚服，她不用问也知道。
定是当初还在益阳城时，夜无殇请裁缝来为她量体裁衣的时候，将她的尺寸保留了下来。
“现在就脱吗？”
目光在她如画的眉眼和身上的红嫁衣之间来回流连，白芍语气里满含不舍。
“要不小姐您再多穿一会儿？”
多穿一会儿，她和茯苓也就能多看一会儿。
一旁的茯苓忙不迭的点头附和：“小姐，您多穿着走动走动，务必要检查仔细了。大婚当日礼节繁多，仪式冗长，若是不合适，到时可难受了。”
抬眸瞥了二人一眼，唐宁眉梢微扬。
不过是试穿嫁衣而已，她们两个怎么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
莫不是想嫁人了？
心里琢磨着两个丫头的年龄确实不小了，唐宁当真穿着嫁衣在房中来回走动了几圈，仔细地感受。
即将步入四月的天气，温度在渐渐攀升。
便纵唐宁不是个畏寒怕热的人，穿着厚重繁复的衣裙这般来回走动，不一会儿的功夫，后背便布满了薄汗。
回到床前，她自行动手解下腰间的腰带，眉目虽然依旧清冷，却是比往常多了几分柔软。
“脱了吧，再穿就该热了。”
虽然心中舍不得她脱下，但白芍和茯苓也没有再坚持，迈步上前合力将她身上的嫁衣一层一层褪了下来。
两人刚替她穿好先前的衣裳，门外便传来礼貌的叩门声。
“阿宁，试好了吗？可要绣娘修改？”
敲门的人，自然是夜无殇。
唐宁没有回话，直接上前拉开房门。
夜无殇心怀期待地抬起头来，却见她已然换回原来的衣裳，幽深的眸子闪了闪。
“这么快就换回来了，试好了吗？”
他这是想看她穿嫁衣的样子？
凝着夜无殇的眉眼瞧了一会儿，唐宁回头，示意白芍和茯苓将嫁衣叠好收起。
“试好了，不用修改。”
夜无殇笑了笑，将心底的那点儿小心思隐藏起来。
他家阿宁既然不想让他看见她穿嫁衣的模样，那他只能等到大婚那日再看了。
反正，也等不了多久了。
“那我让人去和彭掌柜说一声，安排绣娘明日开始缝制幡旗和军旗。”
顺手将唐宁散落肩头的发丝顺到耳后，夜无殇弯了弯唇，就转身离开了院子。
唐宁注视着他走远的背影，脑海里所想，是东阳沿袭至今的习俗。
她曾在一本书册里看过，即将成婚的新郎新娘在大婚之前看见对方身穿喜服的模样会不吉利。
虽说这样的习俗毫无依据，但她就是希望，她和夜无殇的婚事能够顺顺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