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一个人,而南宫瑾随行的护卫,摆在明面上的就有几十个。
她看似可以挟持南宫瑾,用南宫瑾做人质,逼迫清风他们放她离开。
可实际上,一旦她真动手挟持了南宫瑾,只怕她还没跑出三十丈远,就会被南宫瑾的手下给抓回来。
这就是个无解的死局,她要想逃,就只能用南宫瑾做人质,还不能伤及南宫瑾的性命,因为一旦南宫瑾死了,她手上就没了要挟的筹码。
而她一旦手下留情有所顾忌,南宫瑾的这些护卫随时都能找到空子将她制服。
在这些武力值在她之上的高手面前,她柔弱得跟只弱不禁风的小鸡仔儿差不多。
更何况,夜若兰还在南宫瑾手里,她自己又……
虽说这事暂时还说不准,但她总归没办法肆无忌惮地动手,不顾及夜若兰,以及那颗可能已经存在的小豆芽。
“呼……”
脑中思绪乱糟糟的一团,唐宁缓缓呼出一口长气。
活了几十年,她头一回觉得自己这般没用。
除了等着别人来救她,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再有一日路程,就该到安阳的地界了。”
南宫瑾自顾自将清风拿来的那块坐垫放到了距离她五尺开外的草地上,就那么坐了下来。
她心中烦得厉害,索性手肘抵着膝盖,双手捂住耳朵,不闻不听。
余光瞥见她的动作,南宫瑾神情未变,继续自说自话。
“朕还记得,去岁你与朕还有无殇一道前往青云山上的相国寺上香,那时你易了容,身形较之在宫里时又消瘦了不少,朕没有认出你来……”
南宫瑾话说到一半,唐宁忽然睁开眼帘,沉着声打断了他。
“你说错了,我不是与你一起去相国寺,我是与无殇一起去相国寺。”
她和他之间,从没有什么过去,也不可能有什么将来。
这种故意混淆视听,让人误以为他们之间有过往的行径,实在是让人不齿。
南宫瑾愣了一瞬,是真没有想到,她竟会将界限划得这般清清楚楚,连言语上都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
短暂的沉默,南宫瑾依旧语气随和:“其实,朕很好奇,你和无殇究竟是如何认识的。当初你出宫以后就回了唐家,按理你是没机会和见到他的。”
唐宁神情讥诮,“南宫瑾,你不觉得你这问题很是好笑?我们是如何认识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唐姑娘,请你自重,休要对皇上无礼!”
侍立在不远处的清风突然插嘴,神情中明显透着不满。
他已经忍了一路,但现下实在是忍不了了。
南宫瑾一直对唐宁礼遇有加,可唐宁却一再出言冒犯,未免太不识抬举。
他们皇上贵为九五之尊,岂能容人这般轻贱?
唐宁不以为意地瞥了清风一眼。
“自重?你知道何为自重?你若是知道,为何不劝你们皇上自重?天下皆知我早已是有夫之妇,但你们皇上是怎么做的?”
“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你们皇上劫持我这个有夫之妇,意欲霸占我为妻的事情传扬出去,你们皇上被天下人唾骂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