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曾经的错误,我保证不会有人再伤害你。”
“我只需要,一个机会 ,需要你将心打开,让我进去。”
祈求般的语气,让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坠入凡间。
“不,我们没可能!你是有妇之夫,请注意自己的行为与言辞。”
”你介意我娶她吗?”
猩红的双眼如嗜血般渗人,他哑着嗓音问。
“我,从不介意,因为我,不爱你,或者说从未…爱过你!”
“放手!”
薄暮寒此刻固执的像个要糖的小孩,死活不撒手。
江羽七挣扎的越来越厉害,情急之下一口咬上了男人的大拇指根处。
越咬越想使劲,恨不得将他的肉扯一块下来。
“嗯…”
薄暮寒闷哼一声,始终没有推开江羽七。
“咬吧!只要能原谅我,随你处置!”
被咬的手依旧没动,任其撕咬,而另一只手却在此刻抚上了她的头顶,细细摩挲着,安慰着,放纵着。
高大的身躯将她完完全全裹在了怀里,感受着自背部传来的有力的跳动与热度。
直至嘴舌尖上传来铁锈味儿,有刺眼的红色顺着她的下巴淌下。
诡异而魅惑。
江羽七松了口,整个唇部被鲜血染红,像吸血鬼般一张一合。
“薄暮寒!”
江羽七眼神向远处看去,轻声呼唤身后之人。
“嗯,我在!”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侣间的小把戏,莫名和谐统一。
江羽七转身仰视着男人,忽的笑了笑。
“我累了。”
“你信不信,如果你再纠缠,我保证从今往后,这个世界将不再有我。”
“我本在几年前就该死去,侥幸存活到了今日。”
语气变得越来越激动。“如果你真的要逼我,我可以立刻抛下一切,追随我的母亲而去。”
“反正,我也想她了,她肯定也想我了!”
最后开始自言自语,自暴自弃。
“不,羽儿,我不逼你,我只想等你回心转意,今日你累了,我先送你回去。”
薄慕寒听到江羽七将死挂在了嘴边,瞬间惊慌起来,他无法接受这个世界上没有她的气息。
他安抚着她。
他不仅后悔,还后怕,她说几年前她就该死了,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脑海中突然跳转江羽七企图自杀的画面,她将头重重的朝着白色墙面不停的撞击,喃喃自语,生无可恋。
要不是心愿的出现,恐怕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江羽七面若寒冰,吐出的话语让人冰冻三尺。
“不必!”
最后两个字轻飘飘的吐出,随即毅然决然的推开松手的男人离去。
这一次薄慕寒不敢再追上去,不想江羽七对他的厌恶再加深一层。
江羽七走的很快,她迫不及待的想赶紧离开他的视线,离开有着他气息的所在之地。
薄慕寒的黑眸雾气横生,就这么灼灼的盯着她离去的背影。
心中千滋百味,唯独苦涩的味道最清晰,如墨汁滴入清水,不断扩散,蔓延。
走的有些快,江羽七回到小院附近时有些气喘吁吁,像个逃难的人。
在拐过最后一个拐角时,一辆熟悉的骚包超跑就这么直喇喇的停靠在小院门外。
江羽七原本打算装瞎没看见,稍微蹑手蹑脚的经过必经之地,好不容易行至小院的院门,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
“江羽七!你回来了?”
久违的温润如玉的嗓音响起,江羽七感觉像是过了好久好久,上一次见面还是在狼穴。
她无法承受对她有过帮助的人就这么死去,所以她去了。
在对方先开口的一瞬间,她便知道她不可能漠视,报以微笑。
“宫少!近来可好?”
淡淡的嗓音,不冷不热!
实际上心里却腹诽着,今日不知是何日子,不想见的一遇遇两个,焦头烂额的程度。
幸好薄慕寒被她打发了,不然她真的怕旧事重演,她可没这么多命被他们消耗。
宫泽言赶紧下车,匆忙的走了几步站定在江羽七身前,伸出双臂将人温柔的揽在怀中,真是久违了。
他曾一度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再也没办法靠近,不是生离就是死别。
现在人就这么活生生的,真真切切的在自己怀中,无比的满足。
嘴角扬起笑意,是满足的弧度。
宫泽言突然跟个愣头青似的,只知道傻乎乎的抱着她,激动的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是恭喜她获得自由呢!还是恭喜她脱离魔爪,又或是表达自己的欣喜!
此刻有太多复杂的情绪翻滚在一起,他只知道眼下的一切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薄慕寒结婚,江羽七自由,而他,有机会了。
江羽七被抱的难受,对她来说无论是谁的怀抱,都一样的令人窒息,薄慕寒如此,宫泽言也一样。
如果是好友之间的祝福,她欣然接受,但如果是与情爱相关,恕不奉陪。
挣扎着退后一步,离开了他的怀抱。
宫泽言没生气,他只当江羽七不适应。
“宫少有事?”
冷漠的态度一如从前。
别以为她豁出性命救了他便是与他交好。
“羽七,谢谢你在狼穴舍命相救,从今往后,我这条命是你的好不好。”
他抓住江羽七的双肩,弯下腰,脸凑上去靠近了些,平视着她认真的说道。
那目光是炙热且真诚的。
宫泽言亲身体会到了濒临死亡的深刻感受,在生死一瞬间,他脑海中唯一浮现的仍是那张清淡绝色的脸庞。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如果你真的感谢我,那请你以后别来打扰我的安宁,这是我想要的生活。”
“你还是没变,还是一样的清醒,但我们来日方长,前方的路变的明亮,你又如何知道接下来的路通向何处?”
宫泽言在心底默默的念叨着,不打算跟她在这件事情上纠缠,因为他一定会输。
“不请我进去坐坐?孙婆婆不认识我,死活不让我进门!我在车里坐了一日了,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宫泽言委屈巴巴的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肚子恰巧还配合着响了两声,可真是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