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容暄回到学校的时候,瞧见余安安面带愁容的盯着他,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被郭班给叫走了。
郭班意味深长地说“容暄啊,学校论坛那事儿,我们会再仔细调查的,你最近专心学习,不要过多的分心”
容暄皱了皱眉头,往常总是余安安经常跟他讨论学校论坛里的趣事,但自从他跟言槐坐了同桌,他从来没去主动关注过论坛,看着郭班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事啊郭老师?跟我有关系?”容暄满是不解的眼神倒是让郭班心里更加明镜似的
“你不知道?那你可以去看看,但不用放在心上,已经开始调查了,当然老师也相信你,你回去好好上课吧”郭班拍了拍容暄的肩膀。
容暄一脸懵的走回教室,窃窃私语的教室随着他的进入安静下来,容暄有些局促,毕竟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让我知道是哪个小人造谣我家容暄,我肯定不会放过他的”听见响亮亮地一声,容暄追随着声音看去,余安安冲他安慰一笑,又接着说“有胆子造谣,没胆子认是吧!”
容暄走回座位,言槐将手机递给他看,硕大的标题赫然写着“一身名牌,竟是傍上了大款”再往下一滑,一张照片里姿态亲妮的男人搂着容暄耳语,那男人看着年岁已高,旁边停着一辆迈巴赫,男人搂着容暄似要进去,容暄也嘴带笑意,这简直就是一张小妖精勾搭上了有钱老男人的典范啊,只是着“小妖精”本人有些懵,这不是他爸吗?父慈子孝怎么就成了傍大款了?
父亲跟母亲在他出生之后就离婚了,他一直跟着母亲,姐姐跟着父亲,虽说是离了,但到底两家牵扯太多,私底下父亲总会来看他,母亲一直都说是跟父亲和平离婚,而俩人离婚后也仿佛更加亲近,像是脱掉了一层躯壳,所以其实在容暄眼里,他的家庭依旧是圆满和谐的。
但不知内幕的人其实依旧认为容暄家里只有妈妈和姐姐,因为平时正常填写信息也都是填的单亲,紧急联系人都写的妈妈和姐姐。
容暄一时没开口,言槐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安抚似的拍了拍
云琦看着半天不说话的容暄,早就按捺不住气势汹汹地说:“真是欠了八辈子德了遇到这种小人造谣,连这么假的谣言都信!”
班里有些平时大胆的人,壮着胆子回“那你怎么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云琦气不打一处来“王轩!别给我在这儿拱火!”
容暄平日里总是乖乖软软的,行事都比较低调,看的人总想着欺负欺负试试他的底线在哪儿。
容暄此刻像是一只耷拉耳朵的兔子,闷闷不语,倒不是他觉得解释不清,他只是郁闷为什么偏偏要造他的谣。
从容暄进门到现在一直都没讲话的言槐,站了起来。
一步一步地往讲台前面走,“这个原帖前两天就已经被删了,但今天又被挂了出来,我已经跟郭老师反映了,事情的原委郭老师会跟大家说清楚的,同学们还是不要私底下过多的讨论这件事情,你说对吧?朱晓茵”言槐突然停下,靠在朱晓茵的课桌旁,看着面如土色的朱晓茵,手指曲了曲,在她课桌上敲了敲
“你笔掉了”留下这么一句,又慢悠悠地走回容暄旁边
言槐第一次在班里说那么长的话,搞得全班都静了一瞬,然后觉得言槐说的很有道理便开始各忙各的了。
朱晓茵僵直的背影透出浓浓的不安,全班的目光如枪头般指向她,她脸上还有熬了几天的黑眼圈深重,像是被吓傻了。
容暄察觉到身旁的靠近,,身体微微颤了一下,那如甘甜雨露般的声音沁入肺腑“别怕,没事的”
言槐的话奇迹般的让容暄冷静下来,等到了晚上快放学,郭班才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同学们等一等,关于学校论坛那件事已经查清楚了,容暄同学是和自己的父亲被无心之人拍到的,误认为是不正当关系,但事已查清,大家以后就不要再讨论了,论坛那个帖子也被删掉了”
郭班眼神扫了班里一圈,随后再某一处定了一下立马移开,扶了扶眼镜
“关于那个发帖的人,我希望她能主动去跟容暄同学道歉,最后,希望这种恶劣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发生,放学吧”
郭班又着急忙慌地走掉了,留下了凌乱的同学们,有些人的脸上似有尴尬
王轩主动道“对不起啊容暄,我上午不该那么说你”接着又听见几句零零散散的道歉,都是为了上午的莽撞发言。
容暄摇摇头说没事,随后王轩又机灵了一下“郭班说让发帖的人道歉,那发帖的人在我们班咯?!”
同学们恍然大悟,一个接着一个惊呼天哪,竟然是同班的,她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言槐表情冷淡,一把拿起容暄收拾好的书包,跟拎着小鸡仔一样把容暄带走,容暄神情有些低落,一声不吭。
言槐压抑了一天终于有些受不了了,在出了校门就拉着容暄进了车里,容暄被抵在车窗处,“容暄,别一副委屈的表情,要哭就哭”
言槐的话简直像是拧开了水龙头,容暄的眼泪如同挤不尽的海绵,
言槐拿出纸,轻轻地给他擦脸上的泪,眉头紧锁,掐住容暄的下巴问“心里在想什么?”
容暄像个乖巧的娃娃,哽咽道“我爸陪我过生日,他开车来接我,但是后来又把我一个人丢下了”
说的没头没尾的,言槐却理解了,小孩儿这是被人诬陷想起伤心事委屈了,
“没过成生日是吗”
“是………每…一次都没过……成”容暄哭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言槐揽过容暄“生日什么时候”
“初雪”容暄抬起湿漉漉的眼睛,言槐手敷在容暄的眼睛上,“嗯,知道了,要哭肿了,不哭了”
言槐说知道了,什么意思?下次生日要陪我过吗?容暄胡思乱想着,慢慢地竟然睡着了,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