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委屈了啊暄宝儿,你放心,妈妈明天就给你爸喊过去给你撑腰”大早上周女士的电话就将容暄从睡梦中拉出来,容暄睡眼惺忪地回到“不用了妈妈,已经解决了”
“那你要乖啊,对了,周末去你言哥那儿,妈妈这周末要出差,你姐这几天也忙,你去找你言哥玩儿”容暄一边答应一边走向卫生间
“知道了妈妈”
“也别闹你言哥啊,好好听话……”容暄乐得听周女士唠唠叨叨,笑眯眯地一句一句应着,看着时间快来不及了才赶忙挂断电话。
“在楼下,接你”容暄看见言槐的消息,喜上眉梢地溜下了楼
单车上的少年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机,听见容暄欢呼雀跃的小步伐便抬起了头,明明是没有表情的,却在看见容暄时眼神柔软,拿过容暄手里的书包放在车篓里
“言槐!怎么今天来接我?哇,这车好漂亮,今天我们一起上学吗?”容暄叽叽喳喳地围着小单车问来问去,言槐有些头疼的摁住他想要拨弄轮胎的手将他拉到车后座上,车座上垫了一个软垫,甚至还有一个小靠背
“哇,出发吧言槐!”
“嗯,抱紧”
“抱?什么……啊啊啊啊啊骑慢点………”容暄紧紧抱住言槐的腰身,刚刚言槐是不是故意使坏来着?一开始就蹬那么快!
容暄气呼呼地用手指戳了戳言槐的腰,嘴里嘀咕着“好像还有腹肌,还挺硬”
“别闹,抱紧”
“哦…”
车速已经平稳,闷热的天里微微起了风,言槐身上还有好闻的荷花味,容暄觉得自己是在池塘里划船,还采到了一朵最大最香的莲,太惬意了。
殊不知早就将心里话说出了口
“香?”言槐浑身的触感都集中在了腰身,那软的手不知后果的在他身上作怪,明明是自己要求的现在却后悔了。
“言槐,你知道你身上有特别好闻的荷花香吗?”
“嗯,我妈妈喜欢荷花,她给我做的香包我一直带着”言槐神色平常,表情既没有欣喜也没有窘迫,倒是容暄有些难过“阿姨不能来陪你,所以把她最喜欢的东西留给你了”
抱着言槐的手也紧了紧,想给一些无言的安慰。
才不是,香包才不是她最喜欢的东西,她最喜欢的东西这辈子都抓不住。
“如果是我,我不会拱手让人”
“只有抓在手里才有安全感…”
感受到言槐略带紧绷的肌肉,容暄轻轻靠在言槐的背上,想要试图感受到来自身前人的一点悲伤,但什么都没有,只有带着莲香的风安抚过脸颊。
“小暄儿!小暄儿!”昨晚上容暄给余安安发消息,提了一嘴关于称呼的问题,余安安当即觉得要给彼此一个更亲昵的称呼。
话音刚落,言槐的视线冷淡地一扫而过,余安安一激灵,
大佬那眼神是要刀了我吗?
“走”
“哦”
………………
诶,不是?见色忘义?怎么那么听话!恨铁不成钢的余安安气鼓鼓地在心里指责容暄,并发誓以后容暄将会失去他的专属称呼。
哼!
低气压的氛围弥漫在四周,容暄戳戳言槐的肩膀,小声道“言槐,你怎么了?”
该怎么礼貌而不会吓到的告诉容暄,他也想要一个彼此的专属称呼呢?言槐自嘲的笑了笑,有什么资格呢?是之前那个混乱不堪的吻?还是讨要过来的那一声哥哥?
容暄看着趴在桌上的言槐,有些担心,偷摸地掏出手机给好久没联系的四海先生求助。
小玫瑰:四海先生,在吗?我有问题想请教你。
四海飘0:好久不见啊小可爱,说什么请教啊,直接问!
小玫瑰:就是哄人的,贴贴那一招好像已经不管用了,还有别的办法吗?
四海飘0:啊!我懂我懂,不够猛是吧,你这样……………
容暄本就脸皮子薄,看着那一条一条的消息,不由得有些犯怵,这可行吗?!
云琦本想问个题,看见言槐趴着睡觉,容暄抱着个手机,脸色…有些…像…思春????不不不,想什么呢!又呆滞地转回去问别人了。
还未开始上课,瞧见朱晓茵哭哭啼啼地跑进来,肩膀一耸一耸的抽泣,周围的人小声地安慰着她。
“切!”云琦冷笑“装什么!”
高明范从题海里挣扎出来,皱皱眉“课代表这是咋了?”
“听说是补助金没拿到”
“啊?为什么?”
…………云琦不大不小的声音悠悠地开口“所以是怎么没的呢?是成绩问题…还是道德问题啊?”
道德那两个词咬的犹为重,惹的班里有些躁动,朱晓茵像是再也忍受不住了“这下你们高兴了吧!钱都给你们这些不缺钱的人了!我们就活该是吗!”
“诶!你!说的好像都是我们的错”高明范拉着云琦,劝说着,都是同学,别吵。
“你拉我干什么!你都不知道!那帖子!就是她发的!”
话一出,犹如一颗炮弹炸开了锅,朱晓茵苍白着脸,云琦自知话说太快,也不出声了,坐下来生着闷气。
言槐这才抬起头,侧目看着容暄,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摊开在容暄面前,“要安慰吗?容暄”
容暄鬼斧神差地将手放在上面,十指相扣。看着言槐的拇指小心地摩挲着他的皮肤
“好像也没那么难过了言槐”
“再握会儿吧,我也需要安慰”
“哦”
班里大胆的,偷看的,直白的各种目光都在看向朱晓茵,没人关注教室后面两个互相安慰的人。
“我这嘴,说太快了!”云琦后悔地捂住嘴,她本就知晓朱晓茵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她这样宣告给全班,太不妥当了!
“对不起朱晓茵,我嘴快了,可你确实应该向容暄道歉。”
朱晓茵彻底爆发了,她本就没什么存在感,整日在班级里埋头苦学,到头来却不如别人一句轻飘飘的家世不好给否定了,每当她看见那些惋惜的可怜的目光,说着违心的赞许,她就觉得无比可笑,什么所谓的成绩,什么所谓的表扬,都是披着高高在上的外皮,扔给她不痛不痒的“赏赐”。
“道歉?那谁给我道歉呢?我的补助金被那些人轻易的拿走,我原以为他们也缺钱,可他们拿着补助金摔在我脸上,让我去求他们施舍”
“可容暄并没有对你做什么啊?”
“呵,你们这些人本质都是一样的,一样的瞧不起人”朱晓茵恶狠狠地望着容暄,目光看见言槐那一如既往的冷淡眼神,心里一痛。
抹了一把眼泪,胡乱的往书包里塞着书,跑出了教室。
想必,你也讨厌我了…我那么没有尊严的样子…又被你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