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浑身肌肉紧绷,额头露出青筋,似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手上牵拉马绳的动作加快,恨不能立马回到角宫。
上官浅在他的怀中轻轻呼吸,鼻中嗅到了宫尚角身上的月桂清香,心下便有了考量。
快马加鞭回到角宫后,宫尚角下马拉着上官浅,打横抱起,快步走到书室。
“为何带我来这?”上官浅拧眉,疑惑地望向宫尚角。
“我要问你话,不在书房问,难道在寝卧问吗?”
“为何这样凶我,你不喜欢我这副打扮吗?我穿的,可是你的衣服。”
上官浅故作柔弱,撇撇嘴,有些抱怨,眼神嗔怪地望向他。
“你明知我并不在意这个,我问你,你今日为何出宫,为何如此打扮进那酒楼?”
宫尚角抑制内心的不悦和失望,淡淡看向上官浅,“我说过,我只希望你待在我身边,远离是非,知晓对错,分辨爱恶,为何不能做到?”
“我只是想为你去寻些美酒,但又怕让别人认出我,有损宫二先生的名誉,我不知何错之有?”
“你当真觉得我会信?不是每个人都会被你的花言巧语所蛊惑。”
宫尚角注视着上官浅的眼眸,缓缓开口。
“你说你爱我,为何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我?”上官浅抿唇低眸,委屈地控诉着,眼角湿润,再抬头时,已是要哭不哭的可怜模样。
“好了,别哭了,是我多疑了,阿浅莫要怪我了,可否劳烦阿浅为我磨墨?”
宫尚角终是先败下阵来,放软了声调,拂衣而坐,提笔准备处理公文。
上官浅也知道见好就收,用袖口拂去眼泪,就为宫尚角磨墨。
“阿浅,就这样在我身边,好好做宫二夫人,我能保护你不会出事,难道这样对你要求,你也做不到吗?”
宫尚角眼角微挑,笔尖悬停,看向低头磨墨的上官浅。
“可是宫二先生,我难道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你瞧,我这般在你书案边磨墨,怎的不算是举案齐眉呢?”
上官浅手上的动作不停,发丝滑落,宫尚角墨瞳深邃,搁笔而抚她的发丝,顺着耳垂,将那顺滑的黑发置于耳后。
“阿浅总是这般,魅人心魂……”宫尚角缠绻开口,“你让我拿你如何是好?”
“宫二先生,我这样,你可喜欢?”上官浅停下动作,歪头托腮,浅浅发问。
宫尚角不回答,反抛出一个问题。
“阿浅,你可喜欢月桂?”
“宫二先生喜欢,我自是也喜欢的。”
“那你可知其花语为何?”
“我…不知。”
宫尚角深深注视着她。
“许是,蛊惑?”上官浅开口,嘴角噙着笑。
“阿浅还真是有趣的紧,每回都这样假装不知。”
“那我们何尝不是天造地设呢?宫二先生每回不也是看出来了我的口是心非。”
“为何阿浅不能直接告诉我你心中所想?”
“不可以哦……”上官浅语气绵绵,“因为,我喜欢与宫二先生这般的气氛。”
宫尚角一怔,心跳漏了一拍,以往平静般的内心,竟被眼前的可人掀起微漾。
一门之隔的墨池,也泛起涟漪,粼粼池光映射在宫顶。
二人眼神交缠,上官浅微笑凝视着宫尚角的墨瞳,她看出了宫尚角眼眸里的微动,而宫尚角也看出了她眼神里的戏谑。
此时的宫远徵,来到云为衫的住处。
“远徵弟弟查的如何了?”云为衫双手端于胸前,平淡开口。
“确实如你所说,不过不能排除你事先串通好家里人的可能,我这有一奇虫,放你手中,我问,你答。倘若你话中有假,这虫就会咬入你的手中,痛苦欲绝,你敢……”
不等他说完,云为衫就伸手接过,放于手中,“远徵弟弟,你问吧。”
宫远徵勾起的唇角一下子落下。
“你…”宫远徵被她的动作搞得不知所措,“你倒是个胆大的,比起上官浅,你虽不如她貌美,但却实在比她聪敏些。”
云为衫皱眉,疑惑地望向他,“早温远徵弟弟是药理奇才,竟这般小孩子心性。”
宫远徵正了正身,有些结巴,“你,你别乱说,我只是试探试探你,罢了,你且把那虫给我吧,我信你了。”
“阿云~”宫子羽从试炼之处来找云为衫,远远的就唤云为衫。
“宫子羽来了。”宫远徵重新勾起嘴角,“你说,我要不要躲起来?”
“我又没有勾结公子,私通男人,为何你要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