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风眠晃晃脑袋,不去看他那便宜徒弟的那傻模样。
他给丫头把了脉。
这脉象是尸毒?楼风眠皱起了眉头,尸毒并不少见,当然是对他们这一行来说,不过在不同的墓里中的尸毒也完全不一样。
可是,丫头堂堂红府的夫人,不会武功就连体质都要比常人弱一些,二月红自然不会让她去下墓,那这诡异的尸毒究竟从何而来?
“清……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有呢,你的血,你本身就是药蛊人,活死人,医白骨那是白日做梦,不过这小小的尸毒自然不在话下。】骆清雨语气平淡,二月红和丫头也是他看大的,如果今天中尸毒的是红二爷那个老梆菜,他才懒得说。
楼风眠微不可闻点点头,不指望自己已经傻眼的便宜徒弟,身体四肢还不听使唤,他又不想再爬回去把自己的银骨扇从棺材里拿出来。
一狠心把手放在嘴边用牙狠狠咬在手腕上,咬出血来之后直接塞进了丫头的嘴里。
二月红被自家先生狂野的行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阻止,但是又想自家先生这么做肯定是为了丫头好,所以勉强忍住了想要阻止的举动。
抱紧了怀中的丫头,丫头也乖,知道先生不会害自己,勉强吞咽了流进她口中的血液。
这血液和正常人的血腥气不同,倒有一股淡淡的甜味。
几口下去,丫头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身上的痛苦仿佛也离她远去。
楼风眠已经将自己的手臂从丫头的嘴边拿出来,伤口也没有处理,就这么直盯盯的看着丫头的脸色,将手搭在丫头纤细的手腕儿上。
丫头发觉自己身上能动了的第一件事,就是撑着轻快了许多的身体,拽着自家二爷的袖子:“橱子里有绷带。”
二月红这才反应过来,心中狂喜,虽然不舍还是放开了搂住丫头的手,可是紧张的和过于悲伤的心情一松懈,竟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样子,站也站不起来。
最后可以用连滚带爬一词来形容,用颤抖的手抽开柜子,拿出里面的绷带。
丫头从来没见过二月红这个样子,笑着笑着两行清泪从眼眶里流出。
楼风眠无奈,可是这傻团子这样,他也不好意思嫌弃人家,顺从的把手臂伸过去,任由二月红颤抖着手给他将伤口裹住。
眼睁睁的看着二月红无意识的在他的手腕上绑了一个蝴蝶结。
……
还是嫌弃吧。
“丫头没事了,三天后你叫醒我,我再给她配点儿药。”楼风眠说完也不管二月红是什么表情,努力站起来,保持自己高人的风度,然后一头栽进棺材里。
在两个人的注视下,棺材自己合上了。
“丫头,你听见没?先生说你没事了!”二月红激动的语无伦次,“而且先生他竟然还活着!我……不对。”
二月红华生发现了盲点:“先生,他刚才是不是说话了?”
丫头浅笑着点点头。
丫头没事,二月红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他抱住丫头神情奇怪的看着一点儿也没有动静的棺材:“那为什么我小时候从来没有见过先生说话?”
丫头抿唇,她不知道,不会是先生嫌他家二爷聒噪……吧?
丫头没事了!
知道这件事的其他老九门当家人都震惊了,有谁不知道二月红的夫人已经命不久矣,甚至为了丫头的病,二月红散尽家产。
怎么眼看着连东西都准备好了,人却突然没事儿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不少的人都为二月红感到高兴,虽然一部分人对真相好奇的不行,但真正进府中问的还是二月要好的那几个人。
张大佛爷,解九爷和吴老五都来了,一进门就看二月红喜气洋洋的,就知道这消息来的不假。
“抱歉,二爷……我……”张大佛爷一脸愧疚,虽然是为了二月红好,但当时他也确实是……做的有些过分。
二月红摇摇头:“丫头已经跟我说了,我也不怨佛爷……那药就算佛爷给我了,也一点儿用处也没有。不说这个了,我怎么没见到尹小姐?”
几个人在桌子边坐下,张大佛爷听到这个名字笑了一下,颇有些无奈:“她来了,不过去找丫头去了。”
二月红点点头,尹新月和丫头关系好,所以一来府里去找丫头也没有什么不对劲。
张大佛爷和二月红聊起别的,吴老五心里像是被小狗舔了手心一般的痒痒:“不说这个了二爷,我实在是好奇的很,夫人这病也病了多时了,情况怎么样我们心里有数,你究竟是从哪里找的神医?这么神奇就一晚上就见效了?”
听到这的解九也好奇,“对啊,这个人突然出现的……别在像求德考似的。”
二月红却轻笑,语气满是自信:“你们不知道……无论怎么样,这个人都不会害我的。”
他这样更让几个人好奇了,尤其是张大佛爷,他和二月红可有不浅的交情,却从来没有听二月红提到这么一个神奇的人物:“这个人是谁?方便告诉吗?我实在是好奇的紧……”
“对啊,如果这个人真的靠谱的话,我也想让他看看我头痛的毛病……”解九也笑着说道,他倒是有止痛的法子,不过这法子有瘾,用久了终归不好,这些年他也找了不少名医,不过没一个有用的。
原本二月红是不想说的,可是听解九说的话,他又迟疑了:“其实告诉你们也无妨……他身份也没那么特殊,只是不适合告诉别人而已,你们记不记得我曾经提过我有一个先生?”
先生确实经常听二月红说过,不过没名没姓,只一个先生一词倒是让他们快速锁定了一个人。
“你是说眠先生?”解九迅速想到,老五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就只有张大佛也不解,他是后来才来到长沙的,对老九门确实调查过,不过对已经销声匿迹的人,他没有那么放在心上,所以自然不知道二月红说的是谁。
“眠先生?”张大佛也重复了一遍,对这个词确实没有印象。
“佛爷不知道,眠先生在早年前可是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不过他的出现昙花一现。就出现了两年,道上有传言说他折在一个大凶的墓里了,不过这事儿当年的红二爷一直没有提,所以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假,今天这么一看,看来传言是假的喽?”吴老五替二月红解释,摸了摸怀中的小狗,他有些感叹。
“对呢……就是眠先生。”二月红当年也以为自家先生没了,不过这话不适合和他们说。
“我家先生可厉害了,不过九爷的病估计得让先生亲自看看,才能下决定。我一会儿还要带丫头去先生那里一趟,九爷就跟我一起来吧。”二月红喝了一口茶,他知道张大佛爷最近所求,却并不想将自家先生拉入这场浑水中。
张大佛爷一听就知道二月红的意思,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将话题又引到了矿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