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简单的商量了矿山之行,二月红和解九,刚一走到后院儿就看到已经收拾妥当的丫头。
二月红笑着把丫头搂在自己的怀里:“怎么这么早就在这里等我了?尹小姐呢?”
“不早了……好久没见先生了,让先生等着也不好,尹小姐说我的病刚好还需要静养,她不便在这儿打扰就先回去了。”丫头回完二月红的话,才对身后的解九爷点点头就算打了招呼。
这两个人虽说去见先生却一直往后屋走,解九虽然不解,却也没有出声询问倒是二月红主动开口跟他解释,他扶着丫头,语气怀念:“眠先生来历成迷,我爹也从来没有说过他是从哪儿给我找了这么一个先生,但是先生确实厉害,红家至今有这么厉害的成就,都离不开眠先生。”
“九爷,我有个不情之请。”二月红走到门口却没着急推开门,反而是一回头对解九爷一拱手:“先生本事大,但身体却需要一一味神息香来调养,丫头身体一事我已经想开了,这次帮了张大佛爷,以后可能不会在下墓,我想和丫头过平平淡淡的生活。所以我想将眠先生托付给九爷。”
解九爷没有第一时间开口答应,他们这一类人一向都是走一步想九步,钱财一事对于他来说不那么重要,如果眠先生本事真的那么大,将来也许会是一部暗棋。
就算没有什么本事,解家养一个人还是养得起的:“好,我答应你。”
二月红松了一口气推开门,解九向屋里望去,整个房间没有什么特别的,布置的房间和别的房间没有什么区别,但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放在房间正中央的棺材。
根本没有什么先生的身影,解九有些狐疑的看着棺材。
二月红的先生不会……住在棺材里吧?
按下心中的疑惑,他只见二月红和丫头在那棺材面前拜了拜,然后二月红上前去推那个棺材板。
没推动。
也不尴尬,就是在上面敲了敲:“先生,你醒着没?”
楼风眠醒着呢,不过身体懒洋洋的,不太想动弹,闻言长叹了一口气,还是自己推开了棺材,乖乖的探出个头来。
丫头站在正中央笑的好看,二月红这个小崽子看着他一眼终于有惊喜,这是房间中的另一个男人,他不曾见过,
【是解九爷……来找你看病的,他的病能治……不过治标不治本儿。】骆清雨轻咦了一声,在解九身边晃了晃,摸着下巴上下打量。
【不对劲儿,这不太像是病,更像是诅咒……算了,你自己来看看吧。】骆清雨知道这一回估计十有八九楼风眠又要放血。
不过放一个羊也是放两个羊也是赶,都是一群小辈儿,也没啥好计较的。
更别提这个解九爷有钱的很,他们之前在门口说的,骆清雨听了一清二楚,二月红这小崽子没白疼。
早些年楼风眠跟着红二爷的时候,红二爷给了楼风眠不少酬金,这些酬金都在骆清雨这里,抱着啃老也就算了,总不能啃小的态度吧。
利用自己还有点儿用的系统部分功能,经营起这笔钱来。
这些年攒下的钱财也不少,少说让红家返回巅峰也不是什么难题,可是二月红也说了,只想平凡的生活,骆清雨也不强求,自然也没有将楼风眠已经是个富翁这件事说出来。
没想到二月红的先生竟然真的住在棺材里,可是这也就罢了,当他看到眠先生的过于年轻的面容的时候,他仔细算了算。
二月红说他幼时就跟着这位先生住在一起,眠先生名气大噪的时候,虽然是传言,但他有耳闻。
这少说也过了二十年的时光吧,怎么这位先生的面容还是一副青年模样?
楼风眠身上的衣服早就换了一件,不是清朝的服饰,而是一件藏青色格纹长衫。
起来时抓住棺材边儿的手食指和中指特别长,可在那手上有说不出的好看。
手上一个茧子都没有,和他想象的相差甚远。
解九乍一看感觉这位先生的气质给他感觉像是家里的古董成了精,自带一副百年气质沉淀的模样。
他的脸低垂着。
这张脸过于精致了,和解九曾经留洋时,在一位老先生家里看到的一件洋娃娃差不多,美丽精致又好看,就是有点儿不适合摆在家里。
多看两眼都觉得里面住着灵魂。
可楼风眠抬起头看向解九时,解九那种感觉又没有了,点睛之笔在于那双眼睛,透清又澈亮。
只看那双眼睛,就能看出对方的心理活动来,满满都是不解。
有意思。
“在下解九,见过眠先生。”
他只见眠先生又用那种探究的眼光看着他不带有一丝恶意,然后缓缓的眨了一下眼睛,像是理解能力和行动都很迟缓的老人。
缓步走到丫头的面前,不曾修剪的长发披在身后,眼睛有些神气,便衬的整张脸都很乖。
动作也很轻柔。
二月红这回学乖了,没在让自家先生用牙咬,而是犹豫了一下,递了一把精致的匕首。
楼风眠毫不犹豫的用匕首划开了自己的手腕儿,他当时自己咬的两个牙印现在还没好,他又不傻,不打算伤上加伤。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体质就是那种很难愈合伤口的体质,之前在红二爷那里也没伤过,有时间得做个实验。
鲜红的却带着药香味儿的血液滴在丫头手中的碗里,大概有了半碗之后,丫头看先生收回了自己的手都要拿绷带替先生包扎。
结果被先生阻止了,他伸手从丫头带过来的篮子中又拿出一个碗来,放了足足有一碗血之后,才自己从丫头手中拿出绷带的给自己包好。
别看丫头现在是一副温婉端庄的夫人模样,小时候在他头上插花插的最欢的就是她。
他今天要是不亲自动手,估计左手右手两个就都是蝴蝶结了。
楼风眠把那完血就端到解九的面前也不说话,二月红明白自家先生的意思,“眠先生的意思是你头疼的毛病这一碗血足以。”
楼风眠点点头,解九也属于小狐狸那类型的。
对待这一类人,楼风眠一贯的态度是少说少错。
困了。
他这次醒来只是意外,看二月红过得好好的,心里也有欣慰,伸手摸了摸二月红的头。
做完这个动作之后,他什么话也没说,躺回自己的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