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墨宴走出了豪华包间,一个人溜达着就去了地铁站。
昨天所经历的一切告诉她的周围有高手,住的这里或就是这里的人。
昨晚,墨宴也看到汪华毅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处事不惊方面还是卓越的。
昨晚经历了激流险滩的汪华毅回到套房就呼唤:
“宴宴!”
汪华毅刚要说什么,墨宴上前就抱住了他,像跟墨一鹤咬耳朵说话是一个套路:
“大哥,明天被盗了都不会受影响的东西全部丢下,只拿离开就不能活的东西出门。千万记住!睡觉!”
宽大舒适的床上,墨宴怀里抱着汪华毅送她的大大的毛绒公仔睡了。
汪华毅洗漱完毕走到床边看着抱着公仔熟睡的墨宴慈爱地笑了。
今天,一大清早墨宴就不起床,任凭汪华毅软硬兼施都不行。
汪华毅不耐烦了。
“宴宴,你到底要怎么样嘛?”
墨宴猛地把被子一撩,公仔就掀翻到地上。
墨宴走进了洗漱间。
汪华毅坐在沙发上等墨宴,等的就不耐烦,半个小时过去了墨宴还不出来。
汪华毅强压着怒火对洗漱间的门说道:
“我知道,是我给你找惹麻烦了,可这能怪我吗?是他们胡闹啊!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好吧,我就不该留你多玩两天。”
“你就不该爱我!”
洗漱间里甩出的这句话着实让汪华毅懵了一下。
汪华毅平静了一下自己,尽力让自己的声音缓和下来说:
“宴宴,别生气了,我去餐厅等你,还是昨天的位置。”
又过了十几分钟,墨宴从洗漱间出来,她已经画好了裸妆,穿了一件民族风的墨蓝色袍子,穿了一双墨绿色的绣花鞋。
墨宴打开衣柜拿出了一个墨绿色垂着长长璎珞穗子的民族风单肩大包背在肩上就出门了。
墨宴根本没有想去吃早餐,直接下楼走出了酒店大堂。
十分钟后,墨宴到了机场快线香港站。
墨宴感觉到有人跟踪自己,她头都不回。
跟踪墨宴的人迷糊了,剧本好像不是这样的呀,不是去蜡像馆吗?
墨宴靠着柱子站着,一列地铁来了,墨宴不动,又一列来了,墨宴还不动。
一个小时过去了,墨宴还在那里站着。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汪华毅到了。
跟踪墨宴的男人濒于崩溃了。
他知道他肯定被发现了。
现在,他又继续看着汪华毅和墨宴闹别扭。
车进站了,汪华毅把墨宴抱在了怀里。
车出站了,墨宴依然一动不动地在汪华毅的怀里。
十来分钟过去了,车又进站了,这已经是墨宴站在站台后进站的第九趟车了。
墨宴笑着抬头亲了一下汪华毅的脸,汪华毅笑着牵拉着墨宴要离开站台。
墨宴脚下的重心一个挪移,墨宴和汪华毅已经站在了地铁上。
门徐徐关闭,墨宴的手垂悬着一年,一道细小的银光射向了跟踪她的男人。
汪华毅的两只眼睛一直注视着墨宴,完全没有看到墨宴的小动作。
跟着墨宴的男人手捂左臂疼的弯下了腰。
香港机场到了,墨宴和汪华毅进了贵宾厅。
汪华毅坐进贵宾厅感觉到安全了,他感激地去抓墨宴的手,手机响了。
汪华毅让墨宴看了一眼是穆逸的电话后,就接听:
“喂,哦哦,哦,好的。”
汪华毅把手机给了墨宴,墨宴结果手机刚贴到耳朵上就听到了穆若冰的声音:
“宴!”
墨宴猝然用上牙咬住了下唇。
墨宴一句话不说就把电话挂了。
飞机起飞了,墨宴在心里默默地向香港告别。
墨宴跟着汪华毅就回到了燕北大饭店,刚走进大堂,墨宴和冰钊晖二人就被一个强壮威猛的男人挡住了去路。
“冰钊晖!”
墨宴扒拉冰钊晖的手臂扒拉不动,冰钊晖非常严肃指指汪华毅,指指服务台。
墨宴转头看到服务台前穆若冰的背影。
汪华毅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墨宴已经要冲过去和穆若冰理论保护汪华毅了。
冰钊晖用力地抓着墨宴。
汪华毅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抬手要扶墨宴的肩膀安慰墨宴。
冰钊晖一扳墨宴的两个上臂就把墨宴护在了他宽大的胸前。
汪华毅扶了个空,他若不其事地笑笑,就大踏步地向服务台走去。
墨宴挣了挣,冰钊晖的力气太大了,根本挣不脱。
冰钊晖搂着墨宴坐到了大堂的沙发上。
墨宴怒视着冰钊晖。
“你这是捉奸吗?”
“不然呢?”
墨宴怒火中烧一巴掌向冰钊晖抡了过去。
冰钊晖坏笑着抓住墨宴的手说:
“舅妈,别闹!”
不知过来多久,墨宴睡着了。
这几天的香港行墨宴的确休息的太差了,白天要工作,还要操心完成任务。
在香港的这几天夜晚,墨宴睡觉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墨宴靠在冰钊晖的胸前就睡熟了。
穆若冰走了过来,他毫无表情地抱起墨宴稳步走出了燕北大饭店。
冰钊晖把车开过来协助穆若冰抱着墨宴上了车。
穆若冰把墨宴躺在自己的腿上,她的双腿双脚蜷缩在后排座椅,穆若冰怀抱着墨宴的肩和头部。
“钊晖,回家。”
墨宴猛然睁开了眼睛,她怔怔地看着穆若冰。
“宴!你安全了,睡吧。”
墨宴颦蹙眉头呢喃地叫了声:
“老公!”
墨宴双手勾住穆若冰的脖子就把头埋在了穆若冰的怀里。
穆若冰不知墨宴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刚才在汪华毅的办公室听汪华毅给他描述整个细节。
墨宴的香港行行动严谨,滴水不漏。
汪华毅说:
“以童董的介入引发墨宴对我的极大不满为由不得不放弃游玩回燕北,给文华东方酒店打了电话结账,房卡寄回,请他们把宴宴的行囊寄回墨色山庄。我的行囊在我的家里,我给儿子打了电话,让他回去把我的行囊寄回来。”
墨宴昏天黑地的睡了三天三夜,醒来翻身起床。
墨宴穿着睡衣衣冠不整地光着脚就跑到客厅找穆若冰。
穆若冰正和冰钊晖下棋,看到墨宴头发炸着光着脚看着他傻笑就拎起她进卧室扔回到了床上。
墨宴趴在床上还在止不住地傻笑。
冰钊晖看着墨宴淘气的样子就想乐,他回自己的房间去了,给穆若冰和墨宴留出时间和空间亲密。
穆若冰侧卧在床看着墨宴。
墨宴趴在床上侧脸看着穆若冰。
“宴,好样的。”
墨宴的泪水顺着眼角流淌到了枕头上。
“委屈了,宴!”
穆若冰让墨宴侧身向着自己,拥着墨宴,给墨宴擦眼泪。
墨宴的双唇吻上了穆若冰的眼睛。
金昱回到燕北深居简出,他把燕北大饭店让汪华毅全权代理并写下了遗嘱。
墨宴听到后很不是滋味,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若不是墨峻争抢,父亲怎么会死在枪口之下。
“老公,我们请假回山庄吧,我爸爸祭日要到了。”
墨宴这些日子很受冲击。
墨峻要杀亲爹打死了墨宇轩,金昱的女儿为了争家产软禁自己亲生的父亲,甚至把老人送精神病院。
墨宴不能生育也不想生育,她只想来于自然回归自然。
冰钊晖倒是未来长生不老的,用墨宴的话说,有冰钊晖给送终不错不错。
在回昆州前墨宴向穆逸汇报工作,提到童董穆逸感兴趣了。
“宴宴,这个童董属于灰色人群,你把过程写出来或画出了,能记得的面孔都描绘出来,未来用得上。”
墨宴开始伏案画草图。
浅水湾!
穆逸沉思着,她突然想到五年前一个同事在浅水湾失踪,大家都认为他叛逃了,可穆逸一直不这么认为。
“大姐,在中环置地文华东方酒店我总觉得有人在我的周围,说不出的感觉,就是一双眼睛在时时盯着我,所以我做每件事说每句话都如履薄冰。”
墨宴回忆着在香港那份无时无刻不在他人视线内的感觉不禁又打了个冷战。
穆逸此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过分,想想自己刚刚入道时,前十来个任务都是跟着伊乐然做的,是伊乐然把她亲手带出来的。
而这次任务太特殊了,只能墨宴去,也只能用离家出走的方式。
穆逸难以想象墨宴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一周,只知道墨宴回到他身边睡了三天三夜。
墨宴也不知自己怎么熬过来的,她也没有感觉遇到了什么危险,但墨宴知道,若不是她和汪华毅的每句话每个行为都是闭环,就没有后来的环环相扣。
这次行动墨宴在复盘。
第一天到深圳“偶遇”汪华毅后结伴而行。
到香港汪华毅为墨宴订房间,聊到很晚墨宴“半推半就”地让汪华毅留宿了。
第二天早餐后墨宴去精神病医院开始五天的学术研讨,汪华毅回家开车看金昱。
第三天晚汪华毅跟墨宴说金昱进了精神病医院,墨宴告诉他中环精神病医院有个75岁的老先生叫金昱。
第四天汪华毅到精神病院看金昱并告诉金昱的女婿。
第五天墨宴感觉有眼睛在文华东方酒店盯着她和汪华毅。
第六天金昱被女儿女婿接出中环精神病医院后在接近浅水湾地带失踪。
金昱失踪后他的女儿闯进墨宴的套房捆绑了汪华毅。
当天,童董派人强行“请”汪华毅去见他,墨宴为保护汪华毅一同前往。
晚上,墨宴和汪华毅在码头看风景。
第七天清晨墨宴和汪华毅吵架,墨宴独自到机场快轨香港站,踌躇不定地在站台站了一个半小时,汪华毅到了又站了很久,汪华毅无奈“放弃游玩”陪墨宴回燕北。
正在一周的时间,墨宴以点性思维方式指导了自己的言行,随机应变、顺势而为,墨宴感受到缺乏安全感给她带来了做事严谨、审时度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