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江琼玉就给墨宴打电话就是没人接,她哪里知道墨宴的电话永远都是静音的。
江琼玉给墨一鹤发微信:
你妹妹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墨一鹤回复:
什么时候?
江琼玉:
现在。
墨一鹤看了看表,七点四十五。
墨一鹤拨通了语音:
“琼玉,妹妹这个时间段接不了电话,不是睡觉就是跟妹夫在一起,她睡觉静音,和妹夫在一起不带电话。”
“怎么会这样?”
“她不喜欢交际,妹夫没来以前她和我在一起就不带电话。你找她有事,你十点左右再打试试?”
“我想约她玩儿,我中午打吧。”
墨一鹤很想问江琼玉约妹妹玩什么?又觉得大男人这样问有些琐碎,就不问了。
墨宴今天真没有跟穆若冰在一起,因为卓阳约她爬山。
卓阳原本也约了穆若冰,穆若冰找借口婉拒了。
出门前,墨宴把手机给了穆若冰,穆若冰看看墨宴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很干练就叮嘱道;
“八点一刻我在山道口等你啊!”
“好!”
墨宴踮起脚尖吻穆若冰的眼睛,穆若冰低头迎接墨宴的吻,快三年了,这是墨宴每天离开穆若冰视线前必须做的功课。
昆州的深秋依然是鲜花灿烂、绿树成荫,一路上山墨宴欣赏着一切,走着走着,墨宴感觉身后有一股煞气,她就开始后脑勺开“听觉”了 ,到了竹林深处墨宴脚下一拧就是一个冲刺,瞬间不见了。
墨宴在竹楼上观察着外面,一个全黑的魁梧男人站在了主楼面前,他摘下黑口罩上下左右的观望。
“卓阳叔叔,你在搞什么?一团煞气的要害我吗?”
卓阳笑了!
卓阳往竹楼下的火塘旁一坐就开始点炭火。
“我就算害你怎么害?跑到比兔子还快!人呢?”
墨宴从竹楼顶的边缘跃到了一棵粗壮的竹子上,顺竹子滑了下来。
卓阳开始煮扫把叶,墨宴从里面抱出来了旭辉自己做的竹筒茶壶、茶杯。
墨宴静静地摆了三个竹茶杯。
卓阳知道墨宴想起旭辉了。
“宴宴,你爸爸说你学了很多本事,都在哪里学的?”
“读博的时候暑期特训营学的。”
“军事特训营?”
“嗯,当然了,跟军人正式的比就差远了,玩儿玩儿而已,防身!”
卓阳烧好了水开始泡扫把叶,温杯洁具后他把泡好的汤倒入了公道杯。
墨宴端起公道杯先给卓阳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后把杯子推到了旁边。
“旭辉叔叔,来,和宴宴一起喝水吧。”
墨宴又倒了一杯端给了自己。
此时,卓阳看着墨宴摆在空位的茶发呆。
“叔叔,你约我来山上有事吗?”
卓阳这才收了一下心情转向了墨宴。
“宴宴,如果我牺牲了,你会像对旭辉这样也忘不了我吗?”
“肯定会呀!”
“如果我要伤害了你呢?”
卓阳说完就盯着墨宴等反应。
墨宴耸耸肩一笑,她非常无奈地回答:
“叔叔,我的命是您给的,如果刚才那股煞气我要知道是来自您的,我肯定不跑。您给我的命,您随时可以取回!”
卓阳被墨宴的回答感动着。
“叔叔,您已经归队了,又穿着警服来了山庄,还继续做卧底,您是怎么想的?”
“宴宴,不是卧底了。”
“呵,不是卧底?您说这话我会信吗?我爸会信吗?”
卓阳没有回答,他的神色有些凝重了。
两个人继续喝扫把叶的水。
墨宴自己喝一杯,就把另一杯倒在地上,然后,再给另外一杯续热水,又给自己续热水。
卓阳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没有看出墨宴一点的做作,只看到了真诚。
“叔叔,您叫我来不是请我空腹喝扫把叶水的吧。”
看看墨宴说:
“好了,熄炭火,说正事儿。”
墨宴就收拾东西。
“宴宴,假如我遇到危险你会怎么做?”
“舍命救你呀!这还用问。”
“如果要我命的是你父亲呢?”
墨宴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下答道:
“我先把您放走,我再领罪去。”
“如果到处封锁了,暗道也关闭掉怎么走。”
卓阳迫切追问。
墨宴斜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说:
“奇了怪了,明知道送死你还来干嘛呀!”
墨宴沉下脸来闭了闭眼睛又睁大眼瞪着卓阳说:
“跟我走!就算我爹、我哥要杀你 也必须先把我干掉,踩着我的尸体去杀你。可以了吧。”
卓阳似乎没有放过墨宴的意思。
“你要不在呢?”
墨宴叹了口气说:
“服死你了!走,去山顶!”
墨宴甩出这句话就朝山顶走去。
到了山顶后,墨宴找了一个可以俯身纵横交错观察墨色山庄的位置,墨宴又指给了卓阳几条路线都可以水、旱两路逃脱。
墨宴又带卓阳到了山顶最左侧靠近青龙湖方向的崖壁。
“叔叔,看到崖壁上凸出来的那个石头了吗?”
“看到!”
卓阳和墨宴走上了那个大石头。
“叔叔,这里开发蹦极项目非常棒,这下面的青龙湖也是最深最干净的地方,没有任何阻碍,只要您敢跳水又有跳水的技术就行。敢不敢跳?我跳过的,直接到潭底,而且脱离山庄,不在监控范围之内。跳下去,冒上来,就可以直接进密林了。”
卓阳点着头,同时也审视着墨宴,怀疑墨宴是否真跳下去过。
墨宴没有理会这些,她带着卓阳下山,走到通往小树林的位置,墨宴指着小树林深处的方向说:
“过了小树林继续往深处走,那里是原始森林,野外生存叔叔一定经历过,怎么走出森林,从哪个方向走出最安全,您一定比我明白!”
墨宴说完就一屁股坐在了山道的台阶上。
卓阳此时看着小树林的方向,他在想,墨宴真的去过吗?墨宴看透了他的心思,她并拢着两条腿把双脚向前伸去,伸下去了四、五个台阶。
墨宴的声音极为忧伤地说:
“旭辉叔叔带我去过,我和叔叔在原始森林里聊天。走了,下山了,我老公在山路口等我。”
墨宴不再看卓阳,她觉得今天的卓阳说话办事的态度过于扭捏。
墨宴就是这样,只要感觉对方不真诚,墨宴说话的乐趣都会丧失,并且会感觉特别的累,特别的疲惫。
卓阳只认为墨宴想念旭辉了,所以不高兴了,他并没有觉察墨宴的真实感受。
在山道口等待墨宴的可不只是穆若冰,还有墨一鹤,这是卓阳始料不及的。
“哥哥!”
墨宴高兴地抱着墨一鹤的胳膊,墨一鹤的目光里充满着慈爱。
“老公!”
墨宴松开墨一鹤的手就把双手转向了穆若冰,穆若冰伸手接住了墨宴伸过来的双手,他知道,今早的墨宴不快乐。
墨宴只要一烦就会从内而外地每个细胞、每组神经都流露出疲惫感。
墨一鹤依然不喜欢卓阳,只是因为过高的商人素质使他的态度和言行恰到好处。
穆若冰没有不喜欢卓阳的感觉,当然,也没有喜欢的感觉,他深邃的可不只是一双眼睛,他还有一个深邃的灵魂。
卓阳就觉得看不透穆若冰,穆若冰的话少,表情少,他就难以捉摸。
为什么要琢磨穆若冰呢?卓阳也说不清楚,只是他觉得穆若冰不应该只是墨宴的老公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