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活在欲望里!
爱是什么?是欲望!
让六根清净是什么?是欲望!
要征服是什么?是欲望!
要消除征服欲是什么?还是欲望!
人呢,活明白了是洒脱,活不明白是内在冲突。都是欲望!
有人追求了一辈子无欲则刚,不过是从这个欲望的坑入另一个欲望的穴。
墨宴等待着项楷渊。
穆若冰知道项教授来了他就要离开,他的心里有些忐忑。
“老公,不用担心,我的病在我自己身上,我知道。”
“宴!可以让我在身边吗?”
“我争取吧!”
项楷渊到了,陪同他来的还有墨一鹤。
“先生,我和妹夫在外面喝茶可以吗?”
项楷渊点头同意。
墨宴一看哥哥的建议获得了先生的首肯,她就把目光转向了穆若冰。
穆若冰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顶在了左手的手心上做出了暂停的动作。
墨宴把目光又转回来,项楷渊问穆若冰的手式是什么意思,墨宴说不知道。
项楷渊问穆若冰,穆若冰回答没什么,墨宴想吃冰淇淋,他叫暂停,不让墨宴吃冰的。
项楷渊看墨宴,墨宴没表情。
墨一鹤心里嘀咕:
全都不是省油的灯!
墨宴转身进书房,项楷渊说需要一张床,穆若冰直接把贵妃椅拉进了书房。
治疗室就这样构建了。
墨宴心里想:有什么玩意儿不是构建的吗?真够贱的!
墨宴打定了主意要在先生这里“够贱”一番。
雨
冰冷的雨
衣服没有湿
叔叔
伊哥
我也爱你
火山
火山在冒烟
热
好热。
墨宴自己睁开了眼睛。
墨宴的脸上真的滚落了汗水。
项楷渊有些诧异。
“墨宴,最近有什么不顺心的吗?”
墨宴更加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我墨家的人都被带进了看守所算不算不顺心?旭辉叔叔癌症去世了算不算不顺心?我老公突然胃痉挛一星期算不算不顺心?”
“这不叫不顺心了,这叫重大的应激事件了。”
项楷渊这才发现自己刚才问得是废话。
墨宴微笑着看项楷渊。
第二项测试开始。
五十分钟过去了,墨宴跟着项楷渊走出了书房。
项楷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穆先生,我能和您沟通一下吗?”
穆若冰点点头站了起来。
墨一鹤看着妹夫跟着项教授进了书房心里有些疑惑,妹夫有什么事儿吗?
“妹妹,妹夫怎么了?”
“不知呀!”
墨一鹤若有所思。
书房里,项楷渊拿出了他的记录。
雨,冰冷的雨,衣服没有湿。
穆若冰把这三个圈了起来,这是他胃疼那几天的住处。
叔叔,旭辉刚过世,旭辉很爱墨宴。
伊哥,伊哥对墨宴非常好。
我也爱你,火山,火山在冒烟,
热,好热。
穆若冰不得而知了。
项楷渊这次来是被伊乐然拉来的,说是度假,项楷渊稀里糊涂地就卷进了墨色山庄,其实,项楷渊感觉最有问题的是墨宇轩。
客厅里的墨一鹤对墨宴说不喜欢项教授再和他聊关于同性的问题,墨宴眼珠一转拉着哥哥就进了健身室。
墨宴从健身室里出来悄悄地拿了自己和哥哥的鞋子、外衣又回到健身室。
墨宴把健身室的两个衣柜门打开,把外衣和鞋子放了进去。
墨一鹤哪里这么调皮过,他一直在笑,墨宴也一直在偏着头瞪着他不许笑。
墨宴拿出手机静音了,墨一鹤也有一样学一样地静音了。
门外传来穆若冰的呼唤声:
“一鹤,宴宴。”
墨宴一指柜门,兄妹俩就各自钻进了衣柜里。
墨宴收到了微信:
“宴,我送先生,你们在西餐厅吗?我去找你们。”
墨宴和墨一鹤走出柜子,兄妹俩相视一笑。
穆若冰到了西餐厅,没有见到墨家兄妹,阿澧却给了他一个大食盒,说是墨总让他带回冰宴居。
穆若冰就知道墨一鹤被墨宴带坏了。
墨宴最近犹如一个魔精,谁都招惹,谁都点到为止。
穆若冰感觉头很大,自己的女人是玩儿爽了,其他人呢?
穆若冰不知道的是墨宴不仅把他从情绪中带了出来,还把卓阳从情绪中带了出来。接下来,墨宴准备把墨一鹤彻底带出来了。
至于穆逸、伊乐然和项教授,墨宴希望他们尽快离开,别妨碍她做事!
穆若冰回到冰宴居就被眼前的一幕干懵了。
墨宴拿出了一堆卧室里的各种毛绒玩具,墨一鹤也跟墨宴一样趴在毛绒玩具堆里跟着墨宴一起疯。
“你们这是在干嘛?”
“别闹!”
墨一鹤头也不回地让穆若冰别说话。
“老公,来来来,参加。”
穆若冰把外衣挂衣架上,换拖鞋走了上来问:
“我可以只旁观不参加吗?”
“可以!”
墨宴看着墨一鹤回答。
“挑啊!”
墨宴催促着墨一鹤。
墨一鹤抱住了一个白白的流氓兔。
“这是哥哥?还是妹妹?”
墨宴沉着脸问:
“哥哥!”
墨一鹤不加思索地回答,回答玩后脸红了。
墨宴手脚着地爬到墨一鹤身边,她低头看着墨一鹤,用手抚摸着墨一鹤的后背:
“哥哥喜欢男孩子一定不是哥哥主动的,而是那个男孩子主动的。哥哥是害羞的,但是还是被那个男孩子撩的春心荡漾了。”
穆若冰多么聪明啊,他立刻领悟到了墨宴在玩儿什么,他走到墨一鹤的身边坐下来,无声地从墨一鹤的手里拿走流氓兔丢到了一边后双手扶着墨一鹤坐起来。
墨一鹤低着头,没有眼泪,没有抽泣,就是抬不起头来。
穆若冰盘腿坐在墨一鹤的一侧,他伸出双手抱住墨一鹤说:
“一鹤呀,你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最可爱的是你的眼睛里那岁月给你留下的、冲不淡的沉郁。阳刚的大哥们都想保护你,而性取向有问题的都想占有你。”
墨一鹤把脸靠在穆若冰的胸膛上。
穆若冰摸了摸墨一鹤的头发:
“一鹤,你知道吗?你这样子在我的怀里像极了宴宴在我怀里的样子。每当宴宴倒在你的怀里时,你就是大哥哥,你挺着满是伤痕的脊梁为妹妹遮风避雨,可你也需要他人为你遮风避雨。”
墨一鹤坐正了,他抬起了头望着穆若冰。
“旭辉来了,你救了他,你为他舍了半条命,是因为你认为是他舍命救了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宴宴。你的纯正打动了旭辉,旭辉同时也给了你安全感。旭辉走了,无论他是不是宴宴的救命恩人都不重要了,我们该跟他告别让他安息了。”
墨宴递上了一个夹板,A4纸上写了几行字,墨一鹤接过来一看就明白了。
“哥哥,我用领读吗?”
墨一鹤看着白白的流氓兔摇摇头。
“一鹤,我们用回避吗?”
墨一鹤依然看着白白的流氓兔摇头。
“那好,哥哥!你把这几句话换成你的话,可以说出来,也可以在心里对他说。我们在这里陪着你!”
墨一鹤点点头。
墨一鹤把流氓兔拿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又把夹板上的话看了几遍后放下,用双手托住白白的流氓兔用心对流氓兔说:
辉,我感谢你,感谢你让我成为你的知己,感谢你给予我的一切保护。
辉,我爱你,就像你爱我一样。因着这不成熟的爱让满是伤痕的我们还可以在这世上有幸福、有快乐!
辉,对不起,在过去的日子里我或许有意无意的伤害过你,原谅我!
辉,我接受,我接受你用这样的方式离开我,妹妹说你很帅,仙风道骨的感觉,愿你在另一个空间完整、洒脱。
辉,我很感恩与你有缘有份,也很感恩老天悲悯让我遇到你。在今后的日子里我的心里会留有你的位置,当你忌日的时候我会用我的方式纪念你。
辉,安息吧。如你的期待,我有了我的女朋友,辉,给我力量,能让我再次具备真男人的阳刚,再次挺起脊梁像给妹妹遮风避雨那样为我的女人遮风避雨。
辉,安息吧。
墨一鹤的话越说越有力量,墨宴激动地扑倒在穆若冰的怀里:
“老公,我感谢你!”
穆若冰笑着就跳了起来。
“嗨!我还没死呢!”
冰宴居传出了欢快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