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宴几乎一夜未眠,晨起,她来到了哥哥的卧室看哥哥,墨一鹤已醒,他说他今天心情不好,想休息一天。可是一休息,爸爸必然嘘寒问暖,他今天不想说话。
墨宴看着哥哥这个墨色山庄首席执行官就跟个傀儡似的,心里就有气。她看了看墨一鹤,没好气地问道:
“你有力气爬山吗?”
“还行,你要干什么?”
“你去准备准备,就说休息一天打兔子去!我让你看看我的手段,天天这么哭哭啼啼的还不如不为人呢!”
吩咐了主管安全的副总检验所有员工身上是否有伤,墨一鹤穿一身运动装,背着猎枪就和墨宴一起上了青龙山。
青龙山上有一座巨大的监控站,兄妹俩比谁的清楚,或许此时父亲正在监控台前看着呢。
“哥,累不?”
墨一鹤走出来反倒精神好了,身姿也挺拔了!
墨宴说:
“不累就高兴点给他们看!”
兄妹俩欢声笑语地走进了青峦苍翠的深处。
青龙山和青龙潭是由墨家承包下来的,因为要养一些生态野味和生态水产供客人食用。
终于到了兔子的领域,这里有一条小溪,也是青龙潭的水源,小溪的周围遍地是青草萋萋,野花摇曳。
墨一鹤对着兔子举起了枪,瞄准的过程中,墨一鹤从瞄准镜里看到了两个人,拿着铲子在铲地,他再仔细一看地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墨一鹤举起猎枪朝天开了一枪就冲了过去。
“站住!”
两个人听到墨一鹤的喊声跑的更快了,墨一鹤紧追不放,墨宴怕哥哥吃亏,两手抓满了石子用力往前一扔,两个人齐齐地趴倒在地抱着腿鬼哭狼嚎。
墨一鹤先跑到躺着的那个人面前,那人已没有了生命体征,墨一鹤看到了那人胳膊上被利刃划过的伤痕,破裂的衣袖早已让血凝固了。
墨宴把两个腿筋废了的疑犯交给哥哥看着,自己走上前看死者,很显然,胳膊上的伤是钛钢塔罗牌划过的伤。
墨宴拿出手机报案了。
墨一鹤给山庄打电话派人来保护现场。
警察来了,全部带回录口供,录过口供后墨一鹤和墨宴就走出了派出所。
兔子也没打成,猎枪也被没收了。
墨一鹤看着墨宴就笑,墨宴调侃道:
“有什么好笑的,不过是墨家大少爷和大小姐协助公务。”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还笑!回家!”
墨宇轩站在车门前训斥道。
墨宇轩坐到了副驾位置,墨宴和父亲坐进了后排。
墨宴抱着墨宇轩的胳膊,墨宇轩把胳膊抽了出来,满脸生气的样子。
墨宴不再说话,坐直了身子。
汽车直接开进了墨色山庄,开到了墨氏中医馆的门口。
墨宇轩用拐杖指着门让一双儿女滚进去,墨宴立刻一腔怒火压在心中,居然一张钛钢塔罗牌自己滑落在墨宴的手心里。
墨一鹤被晃了眼,急忙用身体挡住墨宴的手,他低声恳求妹妹收起来。
“跪下!”
墨一鹤闻声立刻跪下了,墨宴两只眼睛看着父亲,瞳仁内仿佛结了一层寒霜。
“你给我跪下!”
墨宇轩用拐杖指着墨宴。
“爸,我犯了什么错要我跪下?”
墨宴声音已经变了声调,切齿的恨瞬间在心头聚集。
墨一鹤站起来要劝妹妹跪下,别让父亲生气,墨宇轩举起拐杖就给了儿子一拐杖,墨一鹤大叫一声疼的倒地翻滚。
墨宇轩又举起了拐杖,墨宴一手夺墨宇轩的拐杖,另一只手摸出石子打在了墨宇轩身后墙上写着医者仁心的牌匾上。
随着牌匾玻璃的碎裂落地声,墨宇轩的拐杖落在了墨宴的手里。
墨宴扔掉拐杖扑向了墨一鹤,墨宴一把就扯下了墨一鹤的运动裤,墨一鹤的大腿上鲜血淋漓,被拐杖打的皮开肉绽。
墨宴指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满眼喷火地怒斥:
“你怎么下的了手!”
墨宴跑里跑外地抱出药箱,她安抚着哥哥:
“哥,忍着点儿。”
墨宴麻利地消毒上药,天气热了,不敢包裹,怕出汗感染。
一切收拾妥当了,墨宴把哥哥扶起来,她感觉到哥哥的身体在发抖,胳膊累的已经撑不住身体了。
墨宴让哥哥靠在自己身上,而自己跪在了地上。
父子三人就这样对峙着,医者仁心牌匾的玻璃碎了一地,八仙桌、八仙椅,甚至墨宇轩搭在八仙桌的胳膊上都是碎玻璃渣。
墨一鹤忍着剧痛笑着对父亲说:
“爸,我是怕妹妹倔强惹您生气才站起来劝妹妹跪下,不是违抗您,妹妹是心疼我才夺您的拐杖,您别生气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别怪罪妹妹。”
“你兄妹俩真是一心啊,我要惹到你们连我都敢杀呀。”
墨宇轩想起昨晚在8819号的套房门外听到墨宴咬牙切齿的那番话就心寒了。
墨宴一听父亲说的这话就知道昨晚父亲在门外偷听,一股邪火上来就爆发了。
“是,我是和哥哥一心,就在我看到哥哥醉的不省人事被锦娘扒光了衣服强奸时就跟哥哥一心了,就在伯父踢了哥哥几十脚,最后一脚踢在哥哥头上时就跟哥哥一心了,爸,那时,你在哪里?”
墨一鹤强撑起身体不让墨宴说,但,墨宴这座火山已经喷发了!
“爸,你们这到底是什么交易?你可以把你还爱着的怀着孕的妻子拱手让给他人,你可以把双胞胎的儿子送给别人一个,这是什么交易?”
墨宴说完就站了起来,她把墨一鹤的右臂架在自己的肩上,把墨一鹤生生地拖了起来。
“哥,忍着些,我们走!”
“站住!”
墨宇轩走了过来。
“你们要往哪里走?”
墨宇轩硬朗魁梧的身躯把门挡住了。
墨宴的眼睛眯了眯立刻换了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爸,一个儿子已经让您葬送了,现在就剩我们兄妹俩,哥哥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要杀要剐您来吧。记得一定要把我弄死,别给我留一口气,只要给我留一口气,死的就没准儿是谁了。”
墨一鹤看出妹妹是豁出去了,他想拦阻但是疼的几乎晕过去也说不出话来。
墨宇轩走过来,架起儿子的另一只胳膊就强行把儿子架到了治疗床上。
墨宇轩给墨一鹤止痛治疗,墨宴也平静了下来,她坐在中堂的八仙椅上发呆。
墨宴站起来到父亲的诊室,用处方签写了一行字:
“先能了尽世间事,然后方言出世间。”
墨宴写完把笔往处方签上一扔,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