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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此处无声祭枯荣(1 / 1)


墨宴回到了墨色山庄,回到了贵宾楼的8819套房,看着门牌号8819,墨宴也笑了,这个梗好解,只是墨宴不想解。

进了套房,墨宴先把一饼弯弓茶放进了客厅的茶柜,然后就进了卧室。

墨宴换了一身墨绿色的棉绸短衣甩裤,穿了一双白网鞋就出门了。

墨宴回来休假谁都没告诉,就喜欢这样静悄悄地来来往往,不喜欢前呼后拥。

墨宴走在去中医馆的路上,她知道,父亲一定还在中医馆,因为父亲的习惯是晚八点才吃晚餐。走着走着,不知哪里飘来了一股刚出锅馒头的味道。

中餐厅的面点橱窗外,墨宴要馒头吃,蒸馒头的大妈看着眼前的墨大小姐就乐。

窗口递出了两个热腾腾的馒头,墨宴接过来就致谢,她一手捧着一个馒头,一手举着一个馒头就往嘴里叼。

新出锅的馒头十分的香甜,就像小时候姥姥蒸出的馒头味道。

还没到中医馆一个馒头就下肚了,墨宴又叼上了第二个馒头。她沉浸在享受热馒头过程里,像个孩子一样一路走来傻傻地吃着馒头笑。

走进中医馆,两个馒头就剩下小半个了。

“爸!”

正在看病历的墨宇轩听到女儿的呼唤就抬起头来,两个月没有见姑娘了,这一声“爸”把墨宇轩的心都叫成果冻了,软软颤颤的。

墨宇轩站起来就张开双臂迎着姑娘,墨宴手里还拿着馒头那就笑着和爸爸拥抱。

“我的姑娘啊,几个月没有回来了呀,也不说想爸爸。”

“想哪想哪!”

墨宴甜腻腻地跟爸爸撒娇。

“又吃馒头,一会儿还要不要吃饭?”

墨宴把剩下的馒头掰开,一半放进了爸爸的嘴里,一半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父女二人笑着一起把馒头吃完了。

墨宇轩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目光中的慈爱自然流露。

墨宴搂着爸爸的胳膊,靠着爸爸的臂膀走在去餐厅的路上。

“你看你把爸爸都靠的歪着走了,减减肥,谁扛的动你。”

墨一鹤在后面咂咂着,墨宴转身就打,兄妹俩就打闹起来。

墨宇轩最享受的就是这个氛围。

餐桌上,墨宇轩提起了锦娘,墨一鹤头也不抬地吃饭,墨宴站起来说吃饱了就转过身来坐在哥哥的身边。

墨宇轩什么都没觉察,还是自顾自地说,俩兄妹也不好打断父亲。

墨宴把哥哥推到里边坐,自己坐到外面,用右手五指交叉地握着哥哥的左手,摆出全神贯注样子听爸爸讲故事。

墨宇轩猛然自己意识到了锦娘和这个家的关系才闭口不谈了。

子夜,墨宴来到了水榭舞台,她披了一件黑色的披风,她下意识地走到了看台的第五级台阶。

墨宴记得她小的时候,哥哥常常在这里偷偷的哭,她常常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来陪哥哥。有时,哥哥就是不回房间去睡,墨宴就趴着台阶睡着了。

“妹妹,你来了。”

墨一鹤走到了墨宴的身边,墨宴站了起来抱住了哥哥。

墨一鹤心里难过极了,曾经,妹妹在这里陪过他无数个夜晚,他就坐在台阶上流泪到天亮,妹妹就靠着他的肩膀睡到天亮。

他一直以为妹妹喜欢和他在一起才会这样陪他,现在他知道了妹妹看到了一切不肯说出来就默默的陪他,他的心都碎了。

兄妹俩并肩坐在台阶上,墨宴像小时候一样靠着哥哥的肩膀。

“哥哥,小的时候我每年假期才回来,你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呀?”

“妹妹,不说这些,谢谢你。”

墨一鹤搂住了墨宴的肩,泪水滚落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双眼睛在向兄妹俩靠近,墨一鹤和墨宴同时都觉察到了。

“谁?”

墨宴厉声断喝。

一个黑影飞速向月亮门跑去,墨宴一抖手,一道寒光飞出,当寒光旋转着飞回来时墨宴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了一张钛钢塔罗牌。

墨宴看了看上面的血迹对墨一鹤说:

“明天,所有员工验胳膊。”

墨一鹤愣在那里,妹妹的表情和语气跟她手中的钛钢牌一样,寒气逼人。

墨一鹤把墨宴送回来,他心有余悸地坐在妹妹客厅的茶席上喝茶。

墨宴拿出一个水晶盒,里面装了半盒碎水晶,墨宴把钛钢塔罗牌的血迹处理后放进去消磁。

墨一鹤伸手要看,墨宴就把水晶盒递给了她,墨一鹤看到了两张钛钢塔罗牌,一张隐者,一张女祭司。

两张钛钢塔罗牌四边都开了刃。

“妹妹,这个可以要人命的!”

“当我和你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地先要了对手的命。哥,我不会再任人宰割!爱谁谁,谁都一样,就算是爸爸,我也不会含糊。”

“爸爸你也会?”

墨一鹤的眼睛越瞪越大。

“会的!我们被别人伤害的时候他在哪里?你被伯父直接用皮鞋踢头的时候他在哪里?为了得到这个墨色山庄,装怂装到自己孩子的死活都不顾了!”

墨宴的愤怒达到了极点,声音越来越大,用词越来越犀利。

墨一鹤一把抱住妹妹,用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过了一会儿,墨一鹤才放开手。

“妹妹,爸爸有爸爸的难处,我们要体谅他,如果没有他的卧薪尝胆,或许我们真的早死了!”

墨宴坐在了哥哥的对面,端起自己的银杯,喝了口哥哥给她泡的紫鹃说:

“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有一个爸,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也不是我的继父。但他一直像爸爸一样疼爱着我,我对他说,只要我感觉你对我好,我就叫你一次爸。”

墨宴说着低头看自己的茶杯,墨一鹤给墨宴续茶,墨宴看到了墨一鹤的手在颤抖。墨宴继续说:

“他教会了我隐忍,他教会了我功夫,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他死了。他被人捅了十九刀死了,这成了悬案,找不到凶手了。再也没有人保护我了,就这么一个用命保护我的爸,没了。”

墨一鹤的脸色苍白,他经历了太多无法抗拒的经历,早已外强中干了。此时,他很怕妹妹再说下去,因为他感觉妹妹知道太多的真相了。

“哥,那个爸没有了,我不能再没有你!”

墨宴的眼睛干涩地冒着寒光。

墨一鹤站了两次,没有站起来,墨宴站起来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墨一鹤感觉自己的腰直不起来了,他欠着身抓着妹妹的手叹了口气。

“妹妹,今晚我睡你的客房了,我走不动了。”

墨宴此时的目光才柔和了下来,她扶着哥哥去了客房。

墨宴到储藏间取出来全套的洗漱用品,她在客房的洗漱间放好一切回到了哥哥的床边。

墨宴也叹了口气,墨宴还没说真相呢,墨一鹤就成这样了,墨宴给哥哥服下镇静药就关门出来了。

墨宴坐下来继续喝茶,手机振动了,墨宴看到了父亲墨宇轩给她的微信:

锦娘的案子复杂了,她在钢珠打进去之前已经死了,有人先对她开了枪。

墨宴拿起遥控就关了套房里所有的灯,在能见度很低的客厅里,墨宴依然冷冷地端着杯、品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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