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依旧没有躲,大渊留给他的宝贝神衣给了他底气。
结果没让他失望,高举着斧头想要劈死他的男人比前面那两个男人还惨。
他被弹飞出去数十米,直接砸穿了实木修建的大房子,深深陷在房屋后面的土墙之中。
这一下,不止老四几人,连才爬起来的老大和老三都看得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老大才反应过来,黑着脸朝明朗走来。
老大阴沉着脸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又说,“攻击管事,你是要造反吗?”
“我什么时候攻击你们了?明明是你们先对我出手。”
明朗也冷着脸看着他,“你要是非觉得我要造反,那你便去和宗主汇报呗,我又没拦着你。”
此话一出,老大脸上越发阴沉。
他们几人能在这里当土皇帝,就是因为神田湾偏僻,没有人把他们做的事捅出去。
让他们主动去和宗主汇报,是嫌活腻了吗?
老五和老四分别凑到老大两边。
老五问:“老大,现在要怎么办?”
老四一脸不爽,“好不容易来个新人,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你闭嘴。”老大回头冷脸对老四说,又转头看向老五,“老五,你和老六带他去干活,你们亲自监督,看他能嚣张几日。”
越本低下头去的老四一喜,他一脸贼笑,连忙举手说:“老大,我去,我保证不让这小子有片刻的喘息。”
老大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一脸欲言又止的老六,还是点头说,“你和老六换。”
老六看看明朗,又看向老大,欲言又止,但是被老大一瞪,还是乖乖闭上了嘴。
老四和老五则各自手拿一根鞭子,不怀好意朝明朗走来。
这时,房屋背后传来老二的呻吟哀嚎,老大和老三对视一眼,纷纷朝屋后走去。
见状,老六只好跟上老大的脚步。
*
另一边,看着两人手中的鞭子,明朗冷哼轻笑,“怎么,砌墙里那人的后果还不够给你们一个教训?”
老四脸上的笑容一僵。
相对而言,还是老五镇定。
他说:“打不了你,我们有的是方式教训你。”
“走。”他挥着手里的鞭子,指着房屋左边那条小道说。
明朗倒是想知道他们到底要怎么教训他,也没有多说,只乖乖走在前面。
走过那条小道,走了大概两百米的平地,而后便是下坡路。
下完坡,便是一条开在峡壁中间的道路。
这道路极窄,有些地方,一个人还得侧身才能过去。
走了差不多五百米,狭小的道路才豁然开朗。
这景象,颇像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放眼望去,是个呈倒梯形的山谷。
不过,比起桃花源,这里更像一个巨大的牢笼。
山谷占地面积很广,四面的山坡上都是俨然有序的梯田,但是更往上,是看不到尽头的瀑布。
瀑布顺着梯田间的沟壑,部分用来灌溉,更多的,则是顺着沟壑,汇聚到正中央的大水潭中。
日头正旺,但是梯田中,四散分布着很多劳作着。
见明朗震惊,老四道:“吓到了吧,一旦进入神田湾,你就只能和那些人一样,整日辛勤劳作,永无出头之地。”
老四又说,“现在后悔,乖乖做我们的玩物,你以后还能好过点。”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摸明朗的脸。
明朗侧身躲开,冷脸看着他说:“别动我,恶心。”
他这一声,惹怒了老四,见老四手中开始积蓄灵力,明朗倒是一点不慌,任然高傲冷脸看着男人。
明朗巴不得彻底激怒男人,让男人再吃点苦头。
但是,老五拦住了老四。
“没必要在这种时候和他一般见识。”
老五说着,上前一步,看向明朗,阴沉说:“是你自己跳下去,还是我推你下去?”
明朗探头出去看了看,正对着是一条满是流水的巨大沟壑。
虽然有些高,他也不确定底下的水潭有多深,但是,比起这些恶心的男人,他更宁愿自己跳下去。
明朗看着来是幽长的道路,心道:拓跋锐,我第一次指望你,你千万要来啊!
这么想着,明朗转过身,眼一闭,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顺着水流,明朗被冲到中央的水潭中。
水潭之下有不少鱼,在和水底的鱼大了个招呼后,明朗才浮出水面。
他缓缓往水潭边上游,才爬上去,突然,两道阴影将他笼罩。
明朗抬头一看,赫然是刚刚两个男人。
“起来干活。”老五说着,手中凭空出现一把镰刀。
明朗连忙站起来,没有接那镰刀,而是冷脸看向他们,决绝道:“我不!”
话音未落,老四一鞭子打到他身上,“放肆!”
明朗站在原地没动,老四的鞭子抡得很圆,并且没有惧怕之意。
明朗诧异,还不等他纳闷,鞭子已经落到他肩膀上。
出乎意料的,这一回儿,男人没有被神衣弹飞,他的肩膀也感受到丝丝痛意。
明朗大惊。
他的惊诧取悦了两个男人。
老四大笑,“怕了吧,这神田湾中有老祖宗亲自布置的阵法,不但能屏蔽一切灵器,还能压制除执法者外的所有修士的修为。”
“快去干活!”老五也一鞭子挥打在明朗右腿。
神衣没有完全失效,但是架不住他们下手重。
明朗冷冷看着他们,忍了又忍,才气哄哄接过镰刀。
不等他问他要割哪一块,他脚腕上的脚镣先牵引着他往前走。
明朗人都傻眼了。
这时,身后传来老四的笑声,“你戴的可不是一般的镣铐,而是老祖宗特意为了大奸大恶之人做出来的。”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永不停歇。”
他又说:“刚刚我就给过你机会了,你自己不珍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明朗听得心头一颤,一边怪自己大意了,一边骂景行之。
好端端的搞这些东西干嘛,闲得吗?
要是真闲得慌,自己来割这几万亩水稻不行吗?就非要祸害其他人?
明朗心中将景行之骂了千万遍,但还是在镣铐的强制下,被带到半山腰的一亩已经放干水的稻田中,加入了原本合作协调的一男一女的两人组合中。
他和另一个高壮的女人在前面割水稻,干瘦矮小一些的男人在后面抓起割好的水稻往‘达斗’上拍打,将稻谷从稻穗上脱落。
达斗好像永远装不满,除了每隔一个小时拥有的两分钟的喝水时间,他们永远不能停下来。
两个男人全程围观,明朗虽然受不了,但也不想向他们屈服,只能咬牙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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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达斗’,简称‘斗’,一种用来收割稻谷的农用木质工具,四四方方,体型及体积都较大,感兴趣的可以百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