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佑极的人马和段暄生的交战在一起,崇圣寺中杀声四起。
稚絮控制了溯浅的身体,脚尖轻轻一点,而后借力跃起,再度落地时已到了墙头。
“你还我阿浅!”白灿臣大喊一声,急忙纵身而起,伸出手就要去抓溯浅,却被她轻轻躲过。
稚絮眼角轻柔:“瞧你这般在意她,要我还你也不是不行,不过嘛,要先等我玩够了~这花花世界,我可还没好好体会过呢!”
说着唇角勾起一抹诱人的弧度,随后转身而去,身影从墙头越过竹林,数个呼吸之间便消失在了白灿臣的视野之中。
“可恶!”
白灿臣正想追上去,扫地僧人却叫住了她:“白施主且听贫僧一言!”
“大师有何见教?”白灿臣眉头紧锁,语气十分不客气。
到现在为止,她还没弄清楚这和尚是敌是友,之前若不是他阻拦,溯浅也不会被那个莫名奇妙的东西控制了身体,因此白灿臣对他没有半分好脸色。
“阿弥陀佛!”扫地僧一本正经的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
“老和尚,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有话你就快讲,本姑娘的时间不等人!”说着白灿臣给桑加使了个眼色。
桑加会意,上前一步,手里钢刀对着扫地僧恶狠狠的道:“老和尚,快说!”
扫地僧眉目低垂:“诸位施主不必如此,方才那位施主虽然被魔头附身,却未必是一件坏事!”
“呵,她的身体被人所占,等若失去了自由,这难道还是什么好事?”白灿臣冷笑连连。
“或许,你可以听听他的!”世界意志突然说道,白灿臣脸上瞬间露出错愕的神情。
“你都拿她没法子,难道这和尚还能有什么主意?”
“我无法对付稚絮,是因为她如今已经有了实体,我无法在不干涉这个世界基本规则的条件下对她出手,但这和尚不同,况且从当年那道裂缝中他也应该知晓了一些东西,兴许他能够有法子帮你!”世界意志的声音依旧如钢铁般冰冷。
深吸了一口气,白灿臣尽力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这才缓缓开口:“好吧,这位大师,我愿意听你所言,但我希望你能够帮我找回阿浅,否则……”
不用她使眼色,桑加和拓拔盛齐齐亮了亮手中的利刃。
扫地僧摇了摇头:“施主有所不知,在你与那位施主身上,有着不小的因果,有着这份因果,你们终究是有重逢之日!”
因果?白灿臣挑了挑眉,若有所思。
“他说的不错,当年因为我的过失,使你们之间产生了一些羁绊,如今你二人已经深陷其中!稚絮虽然控制了她的身体,但却斩不断这份因果!因此,即便你不去找她,她也会在冥冥之中与你相遇!这是稚絮也无法改变的!”世界意志在白灿臣的脑海中补充道。
听到这番话,白灿臣终于如释重负。
“这么说,我现在就这么干等着她来找我?”
“昔年贫僧曾与一位顾施主讲法,曾听他讲起道家法门,有言之‘无为而无不为’,白施主何不如此?”扫地僧合手而笑。
“顾施主?”白灿臣大眼睛眨了眨,随即明白他说的应该是顾遥峰。
“你的意思是,我什么都不做就行了?”
“白姑娘,我想这位大师的意思是顺其自然,主子此次南下便是为了来见您,从西域来此不远万里,足见主子心中执念之深!今日虽遭变故,但主子与姑娘之间的羁绊却是斩不断的!”
沈惜薇忽然插话道,“如今主子不在,我等也需要有个主事之人,白姑娘是主子信得过的人,还请白姑娘暂理一应事务,将来主子归来,也不至于没个头绪!”
说罢她看向珠儿和桑加:“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如今溯浅不在,他们身为溯浅的属下,一时间成了群龙无首。沈惜薇虽然深的溯浅看重,让她掌管了暗线的,但身为溯浅贴身内侍的珠儿和斡鲁朵亲卫头领的桑加,无疑才是地位最高之人。
珠儿自从发现溯浅的变化时便一直眉头紧锁,目睹了一切之后心里也有些明白,此时听了沈惜薇的话,回过神来:“惜薇说的有理,我赞成惜薇的意见,不知桑加统领有何看法?”
桑加面色紧绷,思虑再三终是叹了口气:“唉,来了趟南国,主子先是中了毒,如今又被什么古怪的玩意儿附了身,也不知当初主子南下是对还是错?不过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白姑娘深得主子信任,请白姑娘主事,我无异议!”
溯浅南下随行诸人中,珠儿、桑加、沈惜薇和拓拔盛是最得力的亲信,如今三人已经表态,拓拔盛作为沈惜薇的丈夫自然也是同意的。
于是在四人的支持下,白灿臣暂时掌管了溯浅手下的一应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