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马静璇凄惨的哭喊声将昏迷的雪魅给吵醒。
雪魅的眼角同样闪烁着泪痕。
今晚,她和马静璇都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静璇,别哭了,以后我会陪着你的。”
雪魅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上前从背后搂住了正泣不成声的马静璇。
过了好半晌,马静璇才转过身看向雪魅柔声道。
“嗯。”
她抱起马中勋的尸体就要离开这里。
“等等,那些被冰封的人还没解冻…”
我话还没说完,雪魅的掌心便出现了一颗闪烁着蓝光的半透明心脏,正是雪山之心。
道道蓝光以雪山之心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而去。
路上的行人在这蓝光的洗刷下周身的冰雪开始逐渐融化。
“我们这是怎么了?”
“玛德,冷死我了!”
没人知道真相,权当是今晚发生了某种超自然现象又或是做了一场怪异的梦。
“静璇,你要去哪?要不和我一起回御灵门吧?”
苏楠再次出言挽留,可马静璇却是去意已决。
“小禾姐,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就此别过吧。”
马静璇看向苏楠露出一丝苦笑,旋即毫不犹豫的转过身抱起马中勋向远处走去。
雪魅也将雪山之心收回跟了上去,一阵风雪过后,两者已然彻底消失。
“静璇从小就一直是这样,性格有些偏执。”
苏楠叹息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路上的行人基本全都恢复如常,想必洛长安和李犇应该也恢复了。
果不其然,在我们返回旅馆的途中,洛长安便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
“人体结冰的问题是被你给解决了吗?”
“也不全是我一个人解决的…”
简单聊了几句,洛长安听闻我在他被冰封后竟然遭遇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也是不由发出阵阵唏嘘。
回到了旅馆,洛长安,李犇,罗瑾,胡幕,琇夏等人也都在。
众人都是对我和苏楠表达了感谢。
“你就是小禾姐对吧?”
李犇按住了苏楠的肩膀激动道。
苏楠被他按得有些不好意思,俏脸一红,最终还是别过头微微点了点。
原来两人从前就是青梅竹马,现在经历了这么多或许也能算是缘分使然。
次日,苏楠终于鼓起勇气再度回到家与父亲李鸣相认。
苏楠也将马中勋临死前的所说所做全部告诉了自己父亲。
李鸣听完也是仰天长叹一声,整个人看起来似乎都苍老了不少。
“当年我们关系和睦,强强联合,在银龙镇也是一段佳话,当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呐!”
李鸣当即转身回屋拿出斧头把庭院里的松树给砍了,随后朝着马中勋家的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头。
“老马,是我对不起你,你一路走好,过几年老兄弟我亲自下去给你赔罪!”
这场持续了十八年的恩怨终于在两个老人的共同赎罪下彻底化解。
一旁的苏楠已是泪流满面,好在银龙镇将来再也不会有家庭如他们一般遭遇相同的不幸。
我站在一旁,默默将马中勋临死前交还给我的符箓取了出来,念咒点燃。
符箓燃尽,随风而去,我和洛长安两人胸口都是一阵放松。
之前为马中勋所承受的因果也在此刻彻底消散于无形。
洛长安被罗瑾扣住了,暂时走不了,李犇和苏楠也是你侬我侬,搞得我像个电灯泡显得有些多余。
“我先回去了,你们两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跟两人招呼一声,我便准备返回洛城。
洛长安见状连忙甩开罗瑾追了过来笑道。
“我送你回去吧,坐火车哪有坐汽车舒服是吧?”
我眉头一挑,其实我觉得坐火车更舒服来着。
但显然洛长安这家伙是想找借口溜走。
“洛长安,你要躲我一辈子吗?!”
面对洛长安的一再逃避,罗瑾终于是有些怒了,指着洛长安的背影愤然道。
她的眼眶红了,没一会儿就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洛长安双肩抖个不停,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转身的想法,毅然决然的上了车。
“这样好吗?”
坐在车上,我看向前方黯然神伤的洛长安问道。
洛长安打着了火叹息道。
“你不懂,她跟我在一起是不会有结果的,因为我不是人。”
洛长安所说的不是人,就是单纯字面意思的人。
据他后来所说,曾经他并不排斥这段感情。
但有一次他的指甲无意中伸出抓伤了罗瑾,还导致罗瑾被尸毒感染差点丢了性命。
当时他就意识到,两人是不会有未来的。
罗瑾的父亲也因此事迁怒于洛长安,洛长安这才被从蜀郡调任到了千里之外的洛城。
他本以为两人的感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断了。
但罗瑾却从不这么想,像是这辈子就认准了他,非他不嫁。
“抱歉,让你听我诉苦了。”
讲完了自己和罗瑾的故事,洛长安不禁发出一声苦笑。
“没事,你也不要过于排斥这份感情,这世上未必没有能治好你的方法,顺其自然就好。”
我说完便打了个哈欠,沉沉睡去,这几天天天出去巡夜,实在是把我累得够呛。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们已经返回了洛城。
“到了吗?”
感受到车子停了下来,我不由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推开门才发现,洛长安竟是直接将我送到了风水小苑门口。
“多谢了。”
我向他道了谢,便准备回去。
“这次是我应该谢谢你,钱我之后会打你卡上。”
“嗯,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我转过身,背对着洛长安挥了挥手,旋即取出钥匙开门,回家。
背后的洛长安也已经驱车远去。
“还是家里舒服。”
这趟银龙镇之行也着实让我见识增长不少。
此时我也不禁怀疑,或许像阮音眉口中所说的初人也许真的存在。
冷家人不过是借助雪山之灵的血液便能活到几百岁。
也许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方法能让人寿命大幅延长也说不一定。
次日我将小白和黑炭接了回来,接下来的十几天时间倒是没再遇到什么怪事。
休息之余也让我有些局促,毕竟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
我也不确定是否能在期限内完成师父交代的事。
转眼就是农历九月初九,也就是重阳节。
我也是去街上买了些茱萸,菊花酒和烧鸡回来。
也算是简简单单过个节。
就在这天,我的手机突然被人拨通了。
“你好,请问是林先生吗?非常抱歉在过节的时候打扰你。”
“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就好。”
“是这样的,家父的身体最近出了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