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行走,时不时看眼手中的手机,又时不时的给父母打个电话。
直到午夜,父母的手机还是关机状态。
我因为流失阳气的原因,身体也没有之前好了。
熬到十二点,我再也坚持不下,迷糊的躺在床上,不出一分钟,就沉沉的睡去。
…………
在某山某水库,一条腐烂的死鱼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晚风吹动水面,荡起的涟漪,在细细波纹间,漫无目的的漂浮。
那双惨白的鱼眼,正注视着一处山村。
忽然,一双惨白的大手,一把抓住漂浮在水面上的死鱼,用力一捏,死鱼被捏的稀碎,那双惨白且腐烂的手,也慢慢的沉入水中……
…………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拿出手机再次给父母打去电话,可是电话那边,依然是关机。
这让我心里更加的不安,这都一天一夜了,怎么一直联系不上?
就算当时没信号,可是一天一夜总也会遇到有信号的时候。
父母也是知道,昨天是爷爷出殡的日子,就算回不来,也不可能不给我打电话啊!
我隐隐不安的出了屋子,也不敢出门,心中烦闷,只能在院子里走动。
司马宾今天也起的比较早,他透过窗户,见我心事繁重的在院子中走动,就敞开房门,走出来关切的询问:“小丰一大早怎么就愁眉苦脸?遇到什么事了,跟师父说,别闷在心里。”
我看到司马宾仿佛看到了一个宣泄苦闷的大口袋,把心中的不安全部都向他诉说。
司马宾一直静静地听我的诉说,待我说完后,他并没有说话,一直盯着我看来看去。
十几秒后,司马宾重重的叹了口气:“唉!有句话,为师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我心中猛的一沉,司马宾这唉声叹气的,指定是没什么好事啊!
深吸几口气,让自己镇定点:“师父你有话直说,我,我撑得住。”
其实,到了这时候,我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我父母可能出事了!
司马宾说道:“你眉上日月角惨白,加上父母宫刚刚一瞬间有低窄坍塌之相,你刚才又问父母的安危,恐怕。”
司马宾直直的摇头。
我面如土色,这也就是说,我的父母有生命危险!
在镇阴天罡三十六术中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暗轻明既愈,白如雪花死。
这句话说的正是眉上日月角,刚刚司马宾说我日月角惨白,那不就正好对应了那句白如雪花死。
我拿出手机,打开相机看向自己的眉角,肤色正常,也没有像司马宾说的有什么惨白。
难不成司马宾是逗我玩的?
不可能,这几天以我对他的了解,司马宾绝对不会拿这事跟我开玩笑,我恍然想起,书中的一句话,就是相瞬即失。
有些相,只在瞬间消散。
如果刚刚我眉梢惨白的瞬间,被司马宾看到了,而这时又恢复了正常,我又怎能看到眉上日月角惨白呢!
我面带急色,连忙问向司马宾:“师父,我父母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声音带有些许的哽咽。
司马宾不知道如何回答,说我父母死了,怕我急火攻心,直接嘎了,不说吧!面相确实是如此啊!
在司马宾不知如何回答之际,一声电铃打破这宁静。
我浑身轻颤的从衣兜拿出手机,打开一看,让我心头咯噔一下,这竟然是巡捕房的电话。
手指颤颤的按下接听,并打开了免提。
电话里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你好,请问你是苏玉泽和崔雨兰的家属吗?”
我咽了口唾沫,拿着手机的手也在颤颤发抖。
我的呼吸沉重,强忍泪水,咬着牙说:“是,请问我父母他们出事了吗?”
即便我心中已经有了预料,但还是抱有侥幸心理,再次问起父母的安危。
电话里的男人说道:“嗯,请节哀,来左川县县医院,领家属遗体。”
我面如白纸,在爷爷和父母相继离世的打击下,我再也坚持不住,脑袋转瞬间一片空白,手机啪的一下从手上滑落摔在地上,而我也直挺挺的向后摔了过去,在摔倒的一刻,我也失去了意识。
等我慢慢从昏迷中苏醒,再次睁开眼睛,我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房屋破损的房门,也已经被修好,换上了新门。
房间中我仿佛能感受得到,漂浮着一种虚无的死气。
我浑浑的从床上起来,打开屋门,看到小院,我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上。
院子里放着两口黑沉沉的棺材,那刚被撤下的灵堂,又被重新布置了起来,花圈,纸人,各种冥纸,放在院中。
我身体止不住的发颤,眼圈发红,泪水夺眶而出。
刚迈出一步,我全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人抽干,狠狠的摔在地上,我的膝盖很疼,可是再疼,也比不过十天内,全家尽亡的伤感疼啊!
我的心都在打着颤抖。
我没有力气起来,哭着连滚带爬的爬到了父母的棺材前,双手,腿部,也被磨出了鲜血,一道血痕拖在地上。
如果是其他的时候,我绝对会疼的嗷嗷叫,现在这点疼痛,我已经不觉得疼了,失去亲人的疼痛,这点疼是远远比不过的。
司马宾听到哭声,从屋里出来,看到地上的血迹,连忙跑到我身边,扶着我不断的说着安慰的话语。
我哭了一阵,止住哭声,抽泣的问道:“师父,我父母他们是怎么死的?”
司马宾目光似火,咬着牙说:“说是出车祸死的,可是据我观察,他们根本就不是出车祸死的。”
“被鬼怪害死的?”
我的声音变的尖利,对着司马宾吼了出来。
司马宾的声音冰冷:“在你父母的身上,我找到了一个东西,就是因为这个东西,我才断定,他们的死不简单。”
司马宾从身上拿出一枚戒指,戒指平平无奇,通体发黑,却雕刻着一个狰狞厉鬼。
“这枚戒指上,残留着阴煞之气。”
我拿过司马宾手中的戒指,害死我父母的人,肯定就是这戒指的主人,也就是说,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这枚鬼头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