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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节外生枝(1 / 1)


时值多事之秋,一个嫉妒心引起了一连串的反应。

什么船葬之死,这杀杀布阵的水平看起来似乎很炸裂,结果穿了几次都去错了地方。

看来这个也不是说想穿越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的,如果可以,那紫禁不是可以穿梭自如,把各个时空当作自家门窜。

贺千岁想去的那个时空是那艘雾霭笼罩的破船啊,说白了其他这些事跟他有鸡毛关系,搞得他现在诸多繁杂。

现在,他是明白平凡简单的日子才是王道。

特别是紫禁,只要他稍微表现得难过忧伤一点,贺千岁就忍不住地想为他上刀山下火海。

“这神有毒吧?”贺千岁百思不得其解,在心底里计划了一下,等紫禁这些破事处理完毕就再也不见他。

好,就这么决定了,到时候搬家,转学,跟他再无瓜葛。

在紫禁还没有道明他原来死过一次之前,贺千岁从来都是没心没肺地活着的,生活也没有压力,谈不上有多富贵,但是吃喝拉撒啥的基本上都没有愁过。

紫禁道破真相之后,贺千岁就时不时会去考虑自己为什么可以活那么久,为什么死了又活着?

他甚至怀疑当下的自己是不是也是虚无的,所以他想知道,而且,活了这么久,他都没有考虑过经济来源。

“对啊,我活了这么久,我的钱是怎么来的?”贺千岁茅塞顿开。

上次鱼乔木来到家里说的那些值钱古董,在两千年前,贺千岁家里可是打鱼为生的,他家除了一张渔网一只渔船勉勉强强算得上值钱之外根本就没有值钱的东西。

贺千岁天天待家里,然而家里的东西怎么来的现在一想,除了沙发,其他他一概不知来源何处。

贺千岁直勾勾望了望屋里的紫禁,他侧躺沉睡,看来他很喜欢这样的睡姿。

夜风微凉,贺千岁索性躺在了走廊上,他很困很累,什么都不想管,万事睡醒再说。

雨,滴滴答答地响了起来。

雨声里贺千岁轻轻听到好像贺千帆在跟紫禁说:“老太祖生性有时轻佻浮躁,真怕他那脾气一上头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您可要全心看好他才是。”

阴雨阵阵,正好也适合吊魂。

贺千岁醒来觉得头痛,整个人昏昏沉沉,贺千帆替他把了脉,然后去煮了一壶热水用生地泡水。

“您是着凉了!”贺千帆说。

一看,紫禁还在躺着,贺千岁狐疑,刚刚明明听到了贺千帆在说话的,难道不是对紫禁说的吗?另外两张沙发也躺着两个蜷缩的神。

贺千岁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水,站在一边,要找个地方坐一下都没有,无奈地又坐在了门口。

听雨,观花,品茶,休憩!

贺千帆在走廊一边,找来了两盏煤油灯,用红油写了一张符咒。

贺千岁端着杯子边喝茶边走过去,说:“封棺吊魂就只需要这两样吗?”

“不止,也要掐准哪个时辰阴气最重,”贺千帆擦拭着手指的红油,说:“到时你灵魂出窍后,跟好紫禁就可以了,切勿意气用事!”

贺千岁感觉头也没有疼了,说道:“好,只是你也要看好咱家祠堂,不要让莎莎和智觉进去,最好把门关上!”

“为何?”贺千帆问:“话是说咱家祠堂外姓不得进入,为何老太祖这样畏惧莎莎和智觉?”

“那两二货有啥好怕的,我是怕那个蛇精病,”贺千岁隔着墙偷偷指着紫禁睡觉的方向,说:“被他发现咱家祠堂,我会被杀的,原因以后再跟你解释。”

“您就是不让人省心唉!”贺千帆无奈叹道。

这个吃里扒外的老东西摇着头走开,贺千岁郁闷极了,想喊住他,可不知道怎么说。

只听见贺千帆逐渐远去的身影,他远远说:“我算了下,今晚七点这个时间可以进行!”

贺千岁在池塘边立了把伞,烧着热烟滚滚的一壶水,坐在凉椅上,看雨满天飞,手里拿着饵料。

此光景竟然是穿越了两千年的地方,实在不可思议啊!

“有人吗?”柴门推开,有个人边走进来边问。

贺千岁抬头一看,这不是鱼乔木吗?

“这么大个人坐这里呢,你到底有没有带眼睛出门的?”贺千岁隔着雨丝说道。

“千岁?”鱼乔木看到贺千岁喜上眉梢欢天喜地撑着伞跑过去,很是激动,可是一会儿又很委屈说:“你好久没去学校了,打你电话老是打不通,什么时候去学校啊?”

贺千岁投喂着鱼儿,不稀罕说:“你要是来劝我读书的话我看还是免了。”

鱼乔木激动而又开心说:“现在奈良也没去学校了,估计是不读了,以后学校的传奇人物依旧是你的!”

奈良?

贺千岁回了神,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他想起这个人此时正躺在自家家里的沙发上呢!人家没去学校这段时间都跟他紧紧粘在一起呢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没去学校。

见贺千岁目光呆滞,鱼乔木不开心,问:“你干嘛呢?这么开心的事你竟然没有一点反应太反常了吧?”

“哪有啊?”贺千心虚说。

鱼乔木忽然讶异不已盯着贺千岁倒退了一步,怯怯问:“你……你该不会……真的看上奈良了吧?”

“喂,我说你怎么老是只会想到这个理由呢,难道就没有其他说法了?”贺千岁抓起盆里的一把饵料真想塞进鱼乔木嘴巴里。

鱼乔木摆摆手无辜说:“不关我的事啊,现在学校传的很疯狂,都说你和奈良一起私奔了……”

“哎哟我他喵这种话到底是谁在传啊?”贺千岁骂骂咧咧说:“怎么这么荒唐的话你们也信啊?脑子缩水了吗?”

鱼乔木欲哭无泪说:“可是你跟他是同一天开始没上学的而且还联系不上你俩,学校都报案了!”

“卧槽!”贺千岁惊讶道。

这闹到警察局可是麻烦事又一桩了。

雨不停的下。

“你在干嘛?”

沙沙的雨声里有个人生气而又冷漠问道。

贺千岁和鱼乔木顺着声音的轨迹望去,雨丝飘飘,瓦当滴水,紫禁正站在走廊上,阴雨天的天光衬得他肤色更加白净精致,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些庄严。

这一回贺千岁可是十张嘴巴也解释不清楚了,他思绪卡顿,张着嘴却无言以对。

鱼乔木指着紫禁生气又不愉快说:“还说没有,为什么他会在你家里?”

“他……”贺千岁发现自己词穷了,完全没法编。

“口口声声说讨厌他现在竟把人家接家里来了,”鱼乔木敲打着贺千岁胸口哭丧着脸,怒气冲冲说:“真是太过分了!”

“我跟他又没什么。”贺千岁理所当然说,:“他就是来玩的。”

“你什么时候跟他那么要好了还把人家叫家里玩,你都没喊过我?”鱼乔木气得脖子都青了,转身踩着水迹就走,水花溅了起来。

贺千岁没有打伞,光着脚,手忙脚乱地赶紧拉着鱼乔木,往屋里走,说:“我也没叫他来啊,他和你一样,都是自来客。”

鱼乔木一气之下也没有给贺千岁挡雨,贺千岁走到走廊时全身已经湿透,衬衫贴着肌肤,和头发一样,渗透着水。

经过紫禁身边,鱼乔木恶狠狠朝他翻了一下白眼,把雨伞扔在了地上,便往屋里进去了。

贺千岁太了解鱼乔木的性子,这一幕被他瞧见,他一发神经,极有可能跑到学校乱说,他天生的八卦秉性,就跟女人心一样。

贺千岁当然是有注意到紫禁的,只是发现自己最近总是抑制不住地想对他好就想要来个反其道而行之,越想要对他就越不想理他的反叛心理让自己得到了一丝安慰。

他刻意无视了紫禁,故意晾着他,反正这些破事处理完之后贺千岁就决定不跟他有任何关系了,所以干脆就不管紫禁了。

紫禁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看着贺千岁从眼前走过。

贺千岁到屋里跟鱼乔木说:“我先去换衣服,你别走啊!”

鱼乔木气得别过脸叉着两只手。

贺千岁翻箱倒柜,发现衣服都没有干,于是随便换了一条黑色短裤和一件长袖白T恤。

出来时脖子围着一条毛巾擦拭着头发,紫禁还站在那里,依旧是一副安安静静的模样。

贺千岁依旧没有理他,看都不看直接进了屋里。

鱼乔木情绪缓解过来,看着退到一边的莎莎和智觉,说:“怎么他们也在啊?”

“因为紫……”贺千岁马上改口道:“人家奈良跟他们走得近,就一起来了。”

“你们什么时候那么要好的?”鱼乔木看着门口的紫禁说。

“没好过,”贺千岁说:“但人家来了总不能赶人家走吧?”

听到这话智觉和杀杀看了看紫禁,紫禁仍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们俩这才放了心。

贺千岁特意泡了茶,端了一个托盘过来,上面放着好几杯,他端了一杯给鱼乔木,其他摆放在桌子上,最后一杯让莎莎端出去给紫禁。

“对了,谁报的案?”贺千岁想了想说:“该不会是老王吧?”

“是校长。”鱼乔木阴阳怪气说:“这学校里丢了一个优等生,能不着急吗?”

“所以就顺便捎上我了是吗?”贺千岁擦着头发的手停了下来。

他就知道老王根本就没有那么好死,平时他十天没去学校也不见他有多着急,奈良一不见,就立马报案了。

“是啊!”鱼乔木说:“你再不跟学校联系估计要上新闻了。”

“上就上呗,反正就做做样子的!”贺千岁继续擦着头发,他们要追查那也是去追查那个奈良,他不是老师们心目中的焦点,他知道自己不配。

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淡,古老的钟滴答滴答,敲响了三点……

四点……

五点……

贺千帆看看时间,有些着急,这人要是赖着不走,今晚七点钟就没法执行了啊!

鱼乔木还坐在那里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贺千岁跟他聊得甚欢,一点也不心急,好像把封棺吊魂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鱼乔木聊得嘴巴都干了,声音也沙哑了,他瞧瞧门外的奈良,看他样子他好像还没走要留下来吃晚饭。

贺千岁把茶杯推向鱼乔木,鱼乔木喝了一口,问:“奈良怎么还不走啊?”

“估计快了吧。”贺千岁看看钟面,已经快六点了。

“那我等下跟他一起离开吧!”鱼乔木傲慢喝着茶。

贺千岁笑得很阳光,爽快说:“好勒!”

贺千帆从窗口里神秘兮兮望了望屋里的贺千岁,纳闷说:“都快七点了,这位同学怎么还不走?看来要被他耽误了。”

紫禁没有说话,神态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和冰冷。

只是,那气氛,非常不对劲;

甚感压抑,沉闷。

杀杀低声说:“有杀气!”

智觉捂着嘴拼命点头,他偷偷指了指紫禁,努力眨巴着眼睛。

杀杀知道智觉暗示,只是不明白紫禁为何有杀心,问:“为何?”

智觉只好把他拉到对面走廊,嫌弃说:“你怎么那么笨拙,咱家公子讨厌那个阴阳怪气的死鱼仔。”

死鱼仔是鱼乔木,智觉认为这个外号更加容易记住,私底下他都是这么喊的,就像是贺千岁,他会喊他老不死,毕竟都两千岁的人,还死不了。

“先前不曾发觉,为何今日如此反感?”杀杀问。

“我也不知道,只是你没发现他来了之后那个老不死就没有理过咱家主人了吗?”智觉鄙视说。

“原来如此。”杀杀捶了一下掌心恍然大悟说。

“铛!”

时钟敲响一下,六点半了。

只是鱼乔木从神采奕奕到现在眼袋下垂,聊着聊着还不停地打哈欠,他喃喃细语说:“怎么感觉越聊越困了?”

“你昨晚没休息好吗?”贺千岁假装关心问。

“今天要上课我很早就睡了,”鱼乔木眼前开始模糊不清,好像起了雾,昏昏沉沉说:“估计是起得太早了……”

说完他就整个人就侧着身子柔软地瘫倒在沙发上呼噜大睡。

门口几个人纷纷走进来,紫禁还是站在门口,他们一脸迷惑。

贺千岁摇晃着鱼乔木的手臂,他毫无知觉一动不动。

见此,贺千岁痞坏又淘气地笑了笑。

“你对他做了什么?”贺千帆用手指探了探鱼乔木的鼻息,有呼吸,才放心。

“我在他喝的茶里放了两颗安眠药而已。”贺千岁坏坏说。

“安眠药?”智觉和杀杀异口同声。

“就是吃了能让人睡着的药,专治失眠的。”贺千岁一肚子坏心思笑道。

“你直接赶他走不好吗?”贺千帆问。

“赶他走?”贺千岁冷哼一声,不耐烦又讨嫌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今天怕是死都要死在这里了。”

鱼乔木是很看重贺千岁这份友情的,虽然是朋友,但是他的占有欲和嫉妒心非常病态的,以前也遇到过几个觉得不错的同学,他一直在打压那几个同学。

贺千岁细想,认识的人越多,到时候失去的人就会越多,他无法承受离别之苦,很怕感情上有牵挂。

为了活得潇洒自如,干脆就不认识朋友了,好的朋友,一个就够了。

几个人表情难以言会。

贺千岁提醒说:“有时间先叫个车把他送回去,避免节外再生枝了,他要是还呆在这里,我也去的不安心!”

“大吉大利大吉大利!”贺千帆扬了扬空气,好像有什么晦气的东西要把它赶走,说:“在吊魂之前就不要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了!”

贺千岁虚伪一笑,瞥了一眼,不理他,在柜台前撕下一张日历提着笔写下一串字,然后纸条递给杀杀。

杀杀和智觉奇奇怪怪看着纸条。

“他家地址。”贺千岁说。

贺千帆走去偏院准备东西,而智觉和杀杀则把鱼乔木抬出去,准备叫车。

紫禁一直在门口,他背向屋里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贺千岁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瞟着紫禁的背影,心想,这个人的定力怎么那么好?一下子没理他而已,就这么爱搭不理了?

不理就不理。贺千岁对紫禁的背面做了个嫌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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