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一直守着机关的人将司南团团围住,司南没办法跟着司若霆也往下跳,在毒药的作用下,他顷刻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等到司南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全身发胀的厉害,他四肢都被绑着吊在了屋顶的横梁上面,动弹不得。
唉,小心谨慎地活了快十七年,没想到有朝一日还是沦为了阶下囚。
在这个昏暗的空间里,司南几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只能看着偶尔落到屋子里的光影在慢慢变化。
大概已经过去了两日,司南的前方这才传来一声动静。
门被“吱呀”一声被推开,这个空间里的烛火也被一个个的慢慢点亮,正是宇文轩,他带着几个人怒气冲冲地迈了进来。
等快走近司南的时候,跟在宇文轩后面的一个人递上了一个有着倒刺的鞭子,还有人抬过来一桶装的满满当当的不明液体。
宇文轩眼睛死盯着司南,呲目欲裂,他拿起那条鞭子,随手在那个桶里面过了一遍,紧接着又是毫不留情地往司南身上抽了过去。
这一鞭子抽下去,司南倒吸了一口凉气,咬紧后座牙,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带有示弱意味的声音。
司南抬起头,声音嘶哑着,“宇文兄,你还真是翻脸不认人啊。”
闻言,宇文轩接着又是狠狠的一鞭抽了下去,力度比之前还要大,他恶狠狠地说道:“你真是好手段,东曜马上就要赢了,可是你得死在我手里!”
听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司南也彻底放下心来,只要东曜赢了就好,这点皮肉之苦也算不得什么。
索性司南也不再说话,任由宇文轩在他身上发泄着脾气。
在不知道打了多少鞭之后,宇文轩又把鞭子递给身后的人,“接着给我打,别伤着脸就好。”
可能是那桶不明液体的作用,司南感觉被鞭子抽开的皮肉在以极慢的速度愈合着,头脑也越发清明,好像就是故意要让司南受尽折磨。
渐渐地,司南对于痛觉也开始变得麻木,甚至饶有兴趣地在心里数着数,等到他数到一百六十九的时候,宇文轩叫停了。
宇文轩走上前来,捏着司南的下巴逼迫着司南的眼睛直视宇文轩,语气恶劣,“你们还真是天生的怪物啊,都这样了,还能一声不吭地受下来。”
“什么意思?”
司南的口腔里早被他自己咬出血来,乍一开口说话,血液也顺着嘴角滴落下来。
看见滴落的血,宇文轩松开手,又后退了几步,表情很是嫌弃,“你是修罗族最后的血脉了,所以你不能死,而是要活下来,给我做药人——”
修罗族?
司南听师父说起过,修罗族天生残忍嗜血,热衷于战斗,是地狱的恶鬼投胎到人间的化身,但是谁也没有见过,久而久之,便成了传说。
可自己是修罗族这一点,他从未听阿娘和司若霆提起过。
但司南看到宇文轩笃定的眼神,不知不觉中就想起了他小时候阿娘教他习武,发现他进步异常之快反而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甚至不允许他在受欺负的时候还手。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宇文轩瞧见司南有些混沌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大笑着说道:“你娘当时知道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只是可惜了,要是你没有救司若霆,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我兴许还会放你一马,可现在不行了~”
只见宇文轩大手一挥,身后的人马上开始动起来,割下连接司南和横梁的绳索,抬着司南往外面走去。
借着这个机会,司南微微转动一下手腕,发现体内的内力全部凝滞着,不能运转,心里不免得有些苦闷。
他至少已经三天滴水未进了,武功也不能用,只怕是饿都要被饿死在这。
司南只好再次用他那嘶哑的声音开口:“宇文兄,药人也是能吃饭的吧?”
宇文轩一边走着,一边冷哼道:“哼,你倒是还有闲心逸致想着吃饭,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同意。”
“什么?”
“你为什么要救司若霆?想好了再说!”
这个问题倒是难不倒司南,谎话他是张口就来,“我师父在他手里,要是他死了,我师父也得死。”
宇文轩被司南骗过一次,这下也不会轻易再相信司南的话,他继续问道:“你怎么证明?”
司南回答:“为了更好地控制我,他让师父每隔一段时间都能写一封信给我,不信的话,我给你看。”
闻言,宇文轩停下脚步,用眼神示意抬着司南的那两个人给司南松绑。
宇文轩相信自己制作出来的药是绝对没问题的,现下司南没有内力,也不怕司南突然暴起伤人。
司南倒是顺从的很,从腰封里面拿出乾坤袋,抽出几个信封递给了宇文轩。
宇文轩接过,一封一封拆开看了起来。
“阿南,为师很好,勿念。”
“这个月被人打成了重伤,吃了好些药,正好可以好生躺一段时间,勿念。”
“写这封信的时候为师中了奇怪的毒,吃什么都尝不出味道来,想吃阿南做的红烧肉,速速平安归来。”
“这个月很好,勿念。”
“生病了,还请阿南速速平安归来孝敬为师。”
......
宇文轩一封一封地看下去,对司南的同情之心愈加深厚。
年纪那么小就失去了母亲,教导他的师父日子过得也如此不容易,还要被司若霆逼迫着在战场上讨生活。
这下宇文轩是真的信了,他曾经也有一个师父,所以对于这种师徒之情特别能够共情。
只见宇文轩仔仔细细地将每一封信又重新地装回了信封里,递回给了司南,“唉,这司若霆是真该死啊,居然做了这么多恶事......”
司南把信封重新装回了乾坤袋,应和着点头,“司若霆确实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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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禹城的的司若霆这时候喷嚏打个不停,围在他身边的那些大夫以为毒还没有解完,又七手八脚地乱成一团,诊脉的诊脉,抓药的抓药,忙活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