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宇文轩亲自领着司南来到了一处院落,这里面有一个还在源源不断流动的汤池。
宇文轩屏退了其他的人,只留司南和他在这个房间里面独处。
宇文轩一步一步走近司南,将手凑到司南身边,试图开始给司南宽衣解带,“这汤池里的水有疗愈作用,你的伤会好的快一点。”
司南瞬时瞳孔地震,惊魂不定地后退了一步,“你要干嘛?”
宇文轩理所当然地回答道:“你的衣服和伤口都粘到一起去了,我帮你脱衣服。”
左一个伤口,右一个伤口,这么多伤口就没有一个不是宇文轩弄出来的。
司南闭了闭眼,咽下一口气,“我自己来就好,不麻烦宇文兄了。”
可宇文轩不依不饶,“这有什么的?咱俩同病相怜,我帮你是应该的!”
宇文轩再一次逼近,司南退无可退,再加上身上实在是没有力气,沉了沉心,干脆随宇文轩摆弄。
有了这份同情,宇文轩下手简直温柔的不像话,他往司南身上滴着冰凉的液体,所到之处的疼痛随之缓解,一边轻轻剥离着粘在皮肉之上的布料,嘴里还时不时地问着:“疼不疼啊?”
这番动作弄得司南头皮都要炸开来,但他捏着拳头闭眼说着瞎话,“不疼......”
过了许久,宇文轩和司南一同坐在汤池里面,宇文轩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对司南殷勤的不像话,招呼着下人们忙里忙外,给司南准备新衣服,还端来新鲜热乎的吃食和温酒。
于是司南心中不免得好奇,“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殷切?到底想干什么?”
闻言,宇文轩狭长的凤目眯了眯,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既然你不是敌人,就是我的朋友!”
“为什么?”
“都说了啊,我娘跟你娘是故交,你娘当时要没有去东曜的话,我们就是青梅竹马了。”
宇文轩笑得真诚,司南看在眼里,却没有丝毫因为欺骗他人而冒出愧疚之心,他继续问着话,“你们北疆都要输了,你还有闲工夫和我在这泡池子?”
听到这话,宇文轩的表情没什么变化,随意说着,“我就是个挂牌军师,输了赢了什么的对我而言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司南想起刚才拿着鞭子怒气冲冲的宇文轩,“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么生气?”
宇文轩转过头来,捏着司南的肩头狠狠一掐,眯起的眼睛都因此睁大了一圈,“我最不喜欢有人骗我!你要是再敢骗我,我就把你剁碎了煲汤喝!”
对于宇文轩明晃晃的威胁,司南也无甚在意,他面无表情的扒开宇文轩的手,从汤池里站起身来,拧着自己湿漉漉的长发。
刚才吃了些东西,又喝了宇文轩的汤药,司南的状态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有被鞭子抽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他一边擦着身上的水渍,一边问着宇文轩:“现在我们还是在禹城吧?”
宇文轩听着司南话语里的那个“我们”,心里乐开了花,他也跟着从汤池里站起身来,“嗯,在禹城。”
司南不动声色地看着宇文轩的表情变化,主动把浴巾递给了宇文轩,“我还要多谢你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借此机会我就可以救出我师父,从此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了。”
宇文轩甚是开心,“你别怪我把你弄伤了就好,你要是需要帮手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司南也跟着笑了笑,“如此甚好,那就多谢宇文兄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下一刻,宇文轩的双手就被司南反制着跪在了地上,顺手点了宇文轩的哑穴,再接着,司南慢条斯理地用宇文轩还没来得及穿上的长袍捆住了宇文轩的四肢。
在屋外的侍从们早就被宇文轩屏退,这下任宇文轩怎么在地上蛄蛹都毫无办法,只能一脸怒意的瞪着司南。
司南叹了口气,附到宇文轩耳后轻语,“你打了我两顿,我也骗了你两次,咋俩扯平了。”
听到这话,宇文轩更生气了,要不是被绑着,他非得再抽这人几鞭子。
说完这句话,司南也不再多做停留,他抽出长刀架在宇文轩脖颈处就往外走去。
刚才一路过来,这里的守卫森严,摸不清实力,司南不敢冒险,只能出此下策。
守在门口不远处的侍从们看到这一幕慌张地不成样子,大声呼叫着侍卫,不多时,司南的身边便围满了侍卫。
司南的语气冰冷,“放我走,不然杀了他!”
谁知侍卫们不仅没有受威胁,反而持着剑靠近了一圈,宇文轩看着围过来的这些人,从喉咙里发出低笑声。
司南诧异,用另一只手点开了宇文轩的哑穴,“你想干什么?”
宇文轩垂眸看了一眼司南横在身前的那把苗刀,语气中居然带着笑意,“早就跟你说了,我是个挂牌军师,我是死是活对他们没影响,哪怕是只剩一具尸体,对他们来说都够用了。”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侍卫们,司南干脆一脚踹开宇文轩,挥着刀就开始攻击侍卫们。
这些侍卫们武功一般,可实在是足够麻烦,人人腰间都挂着囊袋,囊袋里装着各种各样的暗器,在月色的照映下,闪着诡异的光芒。
司南在防范着这些暗器的同时,侍卫们的剑也险些命中司南,一时间,根本抽不开身。
再这样下去,迟早又得被抓住,这时,司南的目光瞄到了被捆住四肢扔在一旁的宇文轩,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开始全力挥舞着手里的刀。
他一刀将冲到面前的侍卫抹了脖子,然后用侍卫的身体充当盾牌阻挡着四周飞来的暗器,一边慢慢扫清了周围的障碍。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司南明显实力大增,这些侍卫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只是腰腹部还是被刺入了几个飞镖。
司南踹开最后一个侍卫,回过头从地上抓起宇文轩就往屋顶跃去,顺手往身后的屋子里扔了几个火折子。
他不敢耽误片刻,刚才在打斗的时候,有一个人已经点燃了信烟,这会估计已经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