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烈吊儿郎当走进来,微敞的领口平添几分不羁。
“三弟在感情的事情上,还真是尽得霍屹海真传啊,哦,不对,”
唇角扬出戏谑的淡笑,霍北烈咂咂嘴,转了话锋。
“准确来说,是青出于蓝呢!”
“最起码,霍屹海只是喜欢外面的,三弟是不仅喜欢外面的,还会跟家里的动手。”
“这是我的家务事,还请二哥不要插手。”
“你的家务事?”霍北烈好整以暇的掏了掏耳朵,“我没听错吧?”
“三弟不姓霍,还是打算从霍家分出去自立门户?”
言外之意,只要霍寒深是霍家人,这事他就可以管。
明知他是强词夺理,霍寒深却不知该怎么反驳。
正无言以对间,手上一空,未婚妻被对方扯了去。
抽了那么多血,又被霍寒深摔在地上,童晚双腿发软,站立不稳。
一叫霍北烈拉过去,便整个软绵绵的靠在了他的身上。
视线下敛,落在女人脸颊红肿的五指印上,霍北烈眸光倏的一鸷。
“男人打女人没品,这么简单的道理,连阿彪都懂,三弟却不懂。”
“既然霍屹海教子无方,那我这个做哥哥的只好受累替他教教。”
“阿彪!”
男人掀开眼皮向着床上的江妙看去,阿彪秒懂。
这是让他还回去的意思呗。
“你,你别过来。”
一看保镖要往她这边来,江妙赶紧摆出一副受了惊的模样。
“阿深,你快救救我,我害怕。”
当初被男医生猥亵的时候,她应该就是这般张惶无措吧。
知道江妙有心理阴影,看着她的一脸恐惧,霍寒深心疼的不行,赶紧迈步拦住阿彪的去路。
“二哥,妙妙大病未愈,你有什么冲我来。”
“大病未愈?”霍北烈冷笑,“我倒是觉得江小姐面色红润,除了装出的脆弱外,一点都不像生病的样子。”
“三弟这会儿知道怜香惜玉了?行啊,成全你!”
话音将落,霍北烈毫不客气一拳打在了霍寒深脸上。
霍寒深猝不及防,被打的连连倒退。
没有了阻碍,收到二爷示意的阿彪,动作麻利的上前。
一把将床上的江妙扯到地上,阿彪扬手,“啪”的对着江妙的左半边脸甩了一个巴掌。
位置跟童晚脸上挨的那下差不多。
杀女人可以,严刑逼供他也不是不行。
可打女人耳光这种事,阿彪还是第一次做。
不太习惯,他那一巴掌几乎是用尽了全力,闭着眼打出去的。
江妙被扇的脸都要歪了,眼冒金星趴在地上。
“妙妙!”缓过神,霍寒深当即上前将心上人扶起来。
看到她唇角渗出的鲜血,霍寒深紧紧攥了攥拳,抬眼向对面的男人看去。
“二哥,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边也算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助理段磊闻声,带了值守的保镖,纷纷聚了过来。
眸光在那些保镖身上流转而过,最后落向霍寒深,霍北烈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
“想跟我动手?我劝你最好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将怀中的小女人打横抱起来,霍北烈堂而皇之从走廊列队两侧的保镖中间穿过。
看着他扬长而去,却没有一人敢贸然上前阻拦。
“少爷?”见状,段磊为难的抿了抿唇请示。
“让他们走!”双拳紧攥,霍寒深到底还是松了口。
“阿深,晚晚怎么会跟二爷有牵扯?”
脸上的疼总算缓的差不多,收回落在两人背影上的视线,江妙转而将眸底一闪而过的阴戾掩去。
不说这个还好,提起这事,霍寒深便气不打一处来。
先前就是因为江妙情绪不稳,夜夜噩梦惊醒,哭着跟他说自己没有童晚干净,问他会不会嫌弃她。
恰好童晚急需二十万给付雅曼交医药费,为了让江妙安心,他这才生出了让童晚去陪那个马平易睡一晚交换二十万的想法。
没想到,竟阴差阳错,让童晚和霍北烈……
江妙可以说是这件事情的源头,看着她,霍寒深心里的烦躁没来由深了几分。
而且,经过霍北烈方才的提醒,他也发现,江妙的脸色看上去倒是比童晚好得多。
对比起来,那女人反而更像病人。
可他怎么会责怪自己的心上人,更不可能推翻自己长久以来的认知。
只能把一切都归咎在未婚妻身上。
“定然是我不肯碰她,她耐不住寂寞,就去勾引二哥,那个水性杨花的贱人,自私自利,却惯是会装可怜,等二哥看清她的真面目,有她好受。”
“晚晚也真是,招惹谁不好,非去招惹二爷,二爷心性难测,又岂是她能把控的。”
江妙面上流露出明显的担忧。
“晚晚到底是你的未婚妻,也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虽然她恨我,可我却做不到见死不救,阿深,你一定要帮帮她。”
“也就你心地善良,到现在还把她当朋友,自己作死,落得什么下场都是她活该。”
“可……”
江妙抿了抿唇,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话还没出口,已然被霍寒深打断。
“好了好了,不提那个贱人了,我去给你冲药,你伤还未好,待会儿喝完药早些休息,别总瞎想些有的没的。”
“嗯。”看出男人有些不耐,江妙识趣的点了点头。
这些年,她抓着霍寒深的心,
除了用当年的那场设计让他对童晚失望继而对自己动心外,靠的便是她的温柔知性。
……
“二爷怎么会来这边?”
不知为何,这男人的怀抱,让她莫名的安心,甚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窝在男人怀里,童晚仰起头开腔询问。
“路过。”
霍北烈淡声吐出两字,随即邪肆的挑了挑眉,回问:“童小姐不会以为我是专门过来替你解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