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
保镖还没理顺明白,男人已然径自继续开腔,“要不,你去看看?”
“好嘞!”
语调上扬,男人说的明显是个问句。
但凡脑子正常点的应该都会理解成反话,偏偏阿彪不会。
痛快的应声,他欢快的转身飞速离去。
反正他就是觉得,二爷对童小姐不大一样。
童小姐若是真出点什么事,到时候他怕二爷心情不好,遭殃的还是他。
虽然体型壮硕,但阿彪的动作却十分敏捷。
眨眼的工夫,便一溜烟的走远了。
以至于,刚刚走到门口的程纵想拦都没来得及,倒是被保镖一闪而过的身形带起的风吹乱了发型。
不知道的,还以为跟童晚睡过的人是他。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不过,只要烈哥不急就好。
将视线从阿彪远去的背影上收回,程纵理了理凌乱的刘海,笑着迈步上前。
“烈哥,这些都是我根据你的眼光,为你精挑细选的,你看看,有没有满意的?”
话罢,程纵冲着等在门口的几名女子招了招手,“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给二爷倒酒。”
几人得了令,立马迫不及待的围上来。
眼皮浅抬,霍北烈眸光流转,在那几人身上一扫而过,最终看向已经第一个把酒杯递到自己面前的女子。
“二爷干嘛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
一袭红色开衩旗袍,在女子弯腰间将她的窈窕身姿尽数勾勒。
面上流露出几分娇态,带着些许暧昧的暖色灯光,斜打在女子的侧脸上,平添氛围。
未待男人回应,忽而想到什么,女子不由一慌,“不会是我妆花了吧?”
抬手,似乎是想摸出手机照一照,不等她动作,手腕倏的一紧,叫人攥住,一把拉进怀里。
猝不及防间,女子手中的酒杯没拿稳,“咣当”摔落在地。
溅起的红色液体,打湿了男人的裤脚,可他却仿若未察。
“挺好!”
俯身向怀中的女子凑近,霍北烈薄唇轻启,吐出两字,暗昧的语调,说的不知是妆还是人。
“二爷~”
不动声色的将目光从摔在地上的杯子上收回,女子双手搂住男人的脖子,顺势主动往他身上攀。
火花已经擦出,一点就着。
见状,程纵赶紧挥挥手,示意其余几名女子出去,随即,自己也跟着往外走。
他就说嘛,烈哥肯定是缺女人了。
正值阳刚壮年,五年荤腥不沾,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憋疯吧。
可算是知道烈哥好哪口了,以后多照着童小姐那种给他物色。
吃饱了,就不会瞎惦记不该惦记的。
走到门口,程纵正得意的在心里给自己的机智点赞,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道巨响。
程纵回过头,发现方才还贴在男人怀里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摔在了地上。
而霍北烈的手中,却多了一把枪。
“这就是你精挑细选给我找来的女人?”
男人眸底闪过一抹冷戾,语调却依旧如素常般散漫,“我看你这眼神,有必要去非洲历练历练了。”
说话间,他将手里的枪上膛,像是拿着玩具枪,状态随意的接连扣下扳机。
“砰砰”两声,女子两条腿登时各自多了一个窟窿。
鲜血汨汨流出,与先前洒在地上的红酒融成一片,分不出清浊浅淡。
突来的变故,玩乐的男男女女尖叫着四散逃走,原本热闹的娱乐会所,转瞬安静下来。
被男人阴森森的瞪了眼,程纵头皮发麻。
谁能想到,那女子竟然是个杀手。
无语的蹙了蹙眉,他赶紧冲着安保人员挥手,“把人带下去。”
转向霍北烈,程纵嘴角立马扬出讨好的笑。
“这次是失误,下次我一定……”多留心。
“不玩了,无趣。”
程纵话没说完,已然被男人打断,把枪塞到他怀里,霍北烈话罢,径自迈步走了。
“哎烈哥,你去哪啊?”
不会是终于待不住,要去找人家童小姐管闲事去了吧?
人走远了,没理他,操碎心的程纵惆怅的抹了把脸。
害怕被送去非洲,他到底还是没敢跟上。
算了,就让一切都随缘好了,程纵一脸黑线的叹了口气。
……
抽血的过程对童晚来说,每一秒都是煎熬。
也不知自己被抽走了多少血,从采集室出来的时候,她浑身都有些虚脱。
“晚晚!”
总算等到江妙脱离生命危险,童晚抬脚欲走,去被江妙叫住。
“听大夫说,你给我输了不少血,你还好吗?”
略带虚弱的嗓音,我见犹怜的善良无辜,看着江妙那幅关心她的样子,童晚只觉得恶心。
“放心,死不了,如果你是真的担心我,就请你下次割腕的时候躲到一个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割的彻底点!”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
远远看到办理完手续并取药回来的霍寒深,江妙从病床上半撑起身子,抓住童晚的手腕。
“晚晚,你是知道的,我从小学习舞蹈,成为一名舞蹈家是我最大的梦想,
但自从摔断腿,这个梦想就彻底变成了奢望,后来又被毁了清白,我觉得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可阿深他偏要救我,不惜高价遍寻名医替我治疗,我不忍辜负他的一片心意,这才一直勉强支撑着,并积极配合治疗的,
当年的事,我跟阿深解释了很多次,说是我自己摔下去的,跟你无关,可他亲眼看见你把我推下去,不管我怎么说,他都不肯相信,
我真的不是有意想让你给我输血,我也不想割腕,抑郁症发作的时候,我根本控制不住,求求你,别打我!”
江妙一个刚刚死里逃生的病人,力气倒是比童晚还大。
自导自演的说着,她卡着男人回来的节点,抓着对方的手臂往自己身上推了一把,而后径自坐到地上。
霍寒深走到门口,看到的便是:
未婚妻将心上人狠狠从床上推下去,而心上人眼眶湿润,像是受惊般瑟缩着身子,一脸无助的求对方别打她。
“童晚,你在做什么?”
大步上前,霍寒深粗鲁的将未婚妻扯开,毫不怜惜的将人摔在地上。
随即,转身将心上人抱起来,重新放回病床,“妙妙,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脸上挂着泪痕,江妙靠在男人怀里摇了摇头。
“你别怪晚晚,她只是一时冲动。”
江妙说着,伸手去扯男人的衣襟,宽大的衣袖向下滑落,露出刀伤下的掐痕。
“她把你掐成这样,你还替她说话!”
长长的刀口本就狰狞,那些青紫的印痕更是深深刺痛了霍寒深的双眼。
“童晚!你这个蛇蝎女,妙妙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手臂青筋暴起,霍寒深拽起摔在地上自己好半晌都没爬起来的未婚妻,扬手就要打她。
却被不知从哪突然冒出的大块头截住。
“三少爷,男人打女人是不对的。”抓着霍寒深的手腕,阿彪一脸正色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手画脚,松开!”
“哦?那我呢?”
不待阿彪回应,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忽然自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