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九黎也有意打探他的底细，眸光微闪，没拒绝。
喻昭昭才不会去管这两人。
等大肘子上来，就跟豆豆一人一半啃的正香。
嗷呜！
“擦擦吧。”
吃的满嘴油光的时候，一旁递过来个帕子，上面还绣着个她从未见过的图腾。
她多看了两眼，只见自己的头就被掰到了另一边。
隔着豆豆，戚九黎的长臂也只是费劲些。
他不知什么时候抽出了张靛蓝色绣着鹰头的帕子，手法不太温柔，甚至称得上粗鲁地把她一嘴油擦干净了。
【我谢谢你！】
【狗男人学不会一点温柔，嘴都快擦破皮了！】
不管喻昭昭如何吐槽，戚九黎却是满意地收回了手。
突然，一只油乎乎的小爪子抓住了他的手臂。
戚九黎忍着油腻沾到衣服上的不适感，低声呵道：“松开。”
戚豆豆不满噘嘴，“你为什么不给我擦嘴。”
戚九黎：“……”
他把刚擦过嘴的帕子丢给他，“你四岁了，要学会自己擦。”
“你是叫豆豆吧？”林无炀笑着，浑身释放着亲近的意思，“来，林叔叔帮你擦。”
戚豆豆眼珠子咕噜转了两圈，正要大展身手过去的时候，肩膀被戚九黎按住了。
他捏了个小角给他擦嘴，“夫子应该教过你，不能跟不认识的人太过于亲近吧？”
“可是我还没上学唔……”
他话没说完，就被戚九黎又塞了根鸡腿过来。
戚豆豆咂吧了下嘴，继续啃好吃的。
“林公子一看就没带过孩子，这小屁孩可惯不得，一惯就顺杆子往上爬，到时候烦的你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戚九黎淡淡拿了条干净的帕子擦手，无视身边小屁孩不满怨怼的目光。
“自然是比不得淳王带孩子经验丰富，我家中只剩我这一个孩子，自然也没什么侄子、弟妹的需要照顾。等昭昭嫁进我家，无需侍奉公婆，也不用照顾孩子，只每日养花喝茶，开心就够了。”
喻昭昭端着杯子吸溜喝了一口，对茶的味道还算满意，点了点头。
落在戚九黎眼里，就成了她看上林无炀开出的条件了。
他捏紧了帕子，“看来你还是不死心。”
林无炀打开折扇摇着，“淳王殿下说笑了，在下来京城这几日自然是把情况都打听清楚了。您既然已经把昭昭赶出府了，那自然是有能力的都可以求娶。”
“昭昭觉得呢？”
一心干饭的喻昭昭‘啊’了一声，茫然抬头，看穿两个男人眼里的较量，啧了一声。
“林公子啊，这强扭的瓜不甜，长辈一句口头约定，也没必要把咱们小辈绑在一起。”
“你我不曾了解，其实不用太过着急的。”
“我虽不知林家家底，但以林公子的气度和样貌，应当也是比喻家不差的，身边的千金定然也不少，我一个粗鄙商女……”
喻昭昭点到为止，自己擦干净了手和嘴，还没忘给戚豆豆收拾干净。
“两位看起来有正事要谈，我就先带豆豆回去了。”
等她走后，林无炀身体微微后仰，以一个极度放松的姿态看向戚九黎。
“看起来淳王殿下与昭昭关系并不好啊，她没帮你说话呢。”
戚九黎丢了刚刚捏在手里的帕子，“或者本王该叫你林炀？”
“不属于你的东西，再怎么强求，都不属于你。”
“她是，你所追求的…也是。”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雅间，却在门口听到他轻似低喃的声音。
“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呢？”
“在下来京，可给淳王带了礼物呢。”
戚九黎皱眉，却是没停下离开的步子。
出了福宝斋，他吩咐道：“走吧，去军营。”
仲一微喜，王爷可算想起来去收拾那些人了！
喻府。
戚豆豆眨了眨眼睛，拉住喻昭昭的衣服，突然认真道：“昭姐姐，他们两个看起来都喜欢你哎，那你会选谁呀？”
喻昭昭微怔，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头。
“小小年纪，这种事你倒是观察的仔细。”
她稍想了片刻，“其实他们看似争得是我，你来我往地也不过是试探对方的底线在哪罢了。”
“我情愿谁都不选，反正我爹爹和阿兄会养我。”
这就是喻昭昭一直以来的底气。
哪怕是不嫁人，她在喻府也会过的很好。
豆豆似是认真想了好久，就在喻昭昭快忘了这个事的时候，他突然认真开口。
“实在不行，你等等我，等我长大就娶……唔！”
喻昭昭红了老脸，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小鬼头别瞎说话。”
戚豆豆皱眉，他是认真的呀！
他可喜欢跟昭姐姐睡觉觉啦！
*
喻正雄在听过粮行掌柜汇报之后，没第一时间同意和反驳，而是瞧瞧问了自家闺女。
在喻昭昭说清楚顾虑后，他便一挥手让掌柜照办了。
其他粮行还以为是喻家粮行收不上粮食，这才限制了每日售粮的斤两。
他们以为发财的日子到了，当即开始大肆争价格战去卖粮。
少有几家敏锐的，也学着喻昭昭的法子，每日扣下了一成囤着。
这件事只在民间发酵，倒是没传到宫里去。
此刻的皇宫，正萦绕着一股死气。
让宫人抬走第四个侍奉宫女的尸身，曹公公也有些坐不住了。
“陛下，您这几日心情似乎不好？可是为了曙光军的事？”
皇帝怒冲冲合上奏折，“你既然看得出来，还多嘴问什么？”
曹公公吓得腿软连忙跪下，“陛下冤枉呀，老奴这也是斗胆揣测一次，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老奴自然也是希望陛下每日龙颜大悦……”
“行了，别说那些废话。”夏永帝拧紧眉，“淳王那边还没什么动作？”
“是……听说这几日带着靖世子往那小妾娘家跑的勤。”
“没用的东西！”皇帝虽然骂着，心里却是对他沉迷美色、不务正业的行为还算满意的。
只是他也不挑挑时候。
眼下寒国余孽作乱，他也烦得不行。
“传朕口谕，让淳王速速收拾寒国余孽，三日内本王要见到成效。”
戚九黎接到口喻的时候，正处理了几个军营的墙头草。
血腥一面让曹公公的气势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