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修文在一旁啪啪鼓掌,“厉害!”
“殿下,你怎么在这儿?我刚刚到处寻你都没寻到。”
桑华一路小跑过来,脸上还带着疑惑,“奇怪,我刚刚明明找过这里了啊,怎么一个人都没看到。”
沈濯大致解释了一下方才发生之事,吩咐道,“你来的正好,去让梅花卫盯紧了京城玄门中人,看有没有人无故受伤。”
桑华领命而去。
余下沈濯和齐毓对视一眼,齐毓道,“再去其他几家看看。”
沈濯点头。
“我们也去。”
云安上前一步,义愤填膺道,“这背后之人胆大包天,竟以这等下三滥手段掳走童男童女,等将他揪出来了,一定要碎尸万段。”
半个时辰后,四人一鬼去到了另外一家。
这家中屋瓦破旧,唯余一个老叟正抹着眼泪,“那日我在院中洗衣服,小宝明明就在我面前玩着,可不知怎地突然就不见了踪影,我跑出去问了邻里邻居的却都说没见到,前两日官府也来了人问,可都五日过去了,我的小宝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对不起他啊。”
云安心中不好受,将帕子递了过去,“先别着急,此事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齐毓若有所思,“我们想再知道些小宝走丢的细节,你还能想起些什么?”
“细节?”
老叟苦思冥想半晌都没个答案,“这条巷子里孩子不少,平日里都是一道玩的,说起来小宝和他们也别无二致,可这么多孩子中,只丢了我家小宝,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谢修文疑惑,“是啊,一条街这么多孩子,为什么只丢了小宝,他定是与旁人有所不同,正好合了对方心意。”
齐毓指尖轻点案几,“小宝的生辰八字可有?”
“有,有。”
老叟虽不知齐毓问生辰八字做什么,但也很快写了下来,递给齐毓。
齐毓扫了一眼,眉梢轻挑。
老叟焦急,“姑娘,你可是发现什么了?”
“小宝乃阴时阴年阴月所生。”
云安不解,“这样的生辰八字有什么用?”
齐毓意味深长道,“对寻常人可能无用,但对玄门中人可有大用。”
为了节省时间,沈濯直接命姚添将所有走失孩子的爹娘都叫了过来。
一经询问,发现所有走丢的童男童女竟都符合齐毓所说的特征。
姚添冲着齐毓躬身,“此次多亏了齐小姐啊,不然我们还不知多久才能发现此事。”
“齐小姐,那背后贼人抓我们孩子究竟有何用处?”
“阴年阴月阴日所生之子,体质特异,若将其血肉炼化心魂融合可成丹药,对玄门中人可谓大补。若非为了炼丹,还可摄取心魂,将魂魄封入符中,为日后驱使。”
话音落下,在场不少人彻底崩溃,泪流如注。
“我的孩子啊……”
“噗通!”
“齐小姐,摄政王殿下,我求求你们,我那可怜的孩子才四岁,他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如今又被人掳走,没过上一天好日子,能不能帮帮我,起码让我这个做娘的再见他一面啊。”
“快起来。”
齐毓忙俯身将人扶起,“此事我等定会尽力。”
旁边一男人冷哼一声,明显不信齐毓的话,“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少在这危言耸听,你们官府自己查不出来就算了,竟还编出这套说辞来忽悠我们,真当我们都是傻子?!”
他指着齐毓,“京城中早有传闻你会邪术,如今你这么说,难不成是你将我们孩子掳走?现在在这贼喊抓贼,我呸!大家伙都别相信她,她们指不定心里打着什么小算盘呢,一边掳走了我们孩子,一边看着我们感恩戴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云安一点就着,“你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和毓儿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那得问你们啊,明明前两日就是毫无进展,今日她一来就说发现了端倪?难不成她比官府的人还厉害?!”
云安简直被这人逻辑给气笑,“怎么?丢了孩子你不着急是吧,先前怪官府什么都查不出来,现在好不容易有线索了,又说线索有鬼,你要这么厉害你就自己查!”
“我凭什么自己查!孩子丢了,本就是官府的事,若是你们查不出来,那我就敲登闻鼓告御状,是你们掳走了我女儿!”
沈濯眸色沉下,“告御状?要不要本王替你去告?”
男人咽了口唾沫,“你,你,就算你是摄政王我也不怕你,我说的哪里不对。”
谢修文冷笑一声,“行行行你说的都对,既然你不信我们那就趁早走,别以为所有人都欠你的,在家爹娘惯着你,出来后小爷我可不惯着你!再寻衅滋事,正巧你今日也别走了,就在府衙中好好待几日反省吧。”
“你们这是仗势欺人!”
“哟厉害啊,还会用成语呢,若不是你蛮不讲理在先,小爷连看都懒得看你。如今这么多家丢了孩子,不止你一个人着急,你若等不了也别影响旁人。”
“对啊。”
旁边一大娘开口,“我听西街的人说,齐小姐可是真正有本事的人,我相信齐小姐一定能查出来!”
“对,我也相信,齐小姐和摄政王殿下这等身份,断然不会费心费力来诓骗我们,更何况齐小姐的发现是真,说不定当真如此呢,如今最紧要的是赶紧找到孩子,不是和你一样在这随便攀咬!”
一众人都站在了齐毓这边,男人面色难看,最终还是闭了嘴。
——
太后寝宫。
白公公躬着身子在一旁点燃沉香,一边同太后讲着最近朝堂之事。
听到童男童女失踪案时,太后动作一顿,“你的意思是,丞相将此案交给摄政王了?”
“不错,此案发生已久,府衙一直寻不到凶手,丞相丢了独子心中着急,便去求了摄政王,说那齐家小姐通玄门之术,说不定能有办法。”
“好一个齐毓!”
太后咬牙切齿,“若这次他们当真替丞相找到了人,那摄政王在朝上的影响力可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