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锦心中一慌,忙挡在齐文秀身前,“你敢?别把你那歪门邪道用在自家人身上!”
齐闻礼护着齐毓,“姨娘是怎么说话呢,妹妹做错了事,您不去管教妹妹,反而拿出长辈的架势来压毓儿?”
齐渊和齐玉林两兄弟也看不下去,这次连母亲都不叫了,“姨娘,文秀确实缺乏管教,您若有功夫的话还是多把心思放在文秀身上,至于毓儿就不用你操心了。”
“姨娘,大哥说的对。毓儿不论如何都还有我们三个兄长来管,至于邪门歪道?”
齐玉林笑了笑,“毓儿在清云道观中待了三年,学的是正经玄门法术,今日长公主殿下和云安郡主皆已认可,还请姨娘慎言。”
“你,你们……你们都反了!”
往日里齐家三兄弟多少会给她些面子,当着外人面叫的也都是母亲,可现在一口一个姨娘,听在苏红锦耳中分外刺耳。
齐修远拧眉,“我看是你们母女两个要反了,你也说了都是自家人,文秀在寿宴上说的话句句是要将毓儿推入深渊,她可有想过毓儿是自家人?!”
“我看她上次的认错都是装出来的,从今日起,你们两个便都在芳华阁中待着,无事就不必出门了。”
“老爷,你怎能如此对我和文秀……”
苏红锦捂着胸口,“我这些年来跟着你,大大小小受了多少委屈,好啊,现在你大女儿回来了,你便忘了文秀是吧?”
“现在齐毓是有了门好亲事,可文秀呢,她仅比毓儿小几个月啊,你现在一生气就要禁足文秀,可有想过她日后该怎么办?!”
齐修远不理会苏红锦的无理取闹,“我先前已经给过她机会了,是她自己不珍惜,今日就这样吧。”
说罢,齐修远拂袖而走,留下气急败坏的苏红锦和齐文秀。
齐文秀恨恨盯着齐毓,“贱人!现在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啊!”
齐毓半靠在椅背上,双腿微曲,挑唇道,“是啊,看你和个跳梁小丑一般,我确实得意。”
“贱人,我要杀了你!”
齐文秀受了如此大的侮辱,怒不可遏,甚至忘了自己先前被齐毓打的有多惨,直接张牙舞爪冲向齐毓。
还不等齐毓动手,齐玉林就一把抓住了齐文秀的手腕,将人甩回了地下。
“真是愚不可及!”
齐文秀狼狈后退,眼眶通红,“怎么?你们现在是不是都觉得我很可笑,我跟你们说,我变成现在这样都怪这个贱人!”
齐渊听不下去,“你成如今模样,和毓儿没有半分关系。今日长公主寿宴之上,你屡次陷害毓儿,难不成也是毓儿逼你的?”
“就是她逼我的!原来这个府上只有我一个小姐,父亲和你们都对我宠爱有加,可是自从她回来这一切就都变了,她不过是个从乡野之地回来的土鳖罢了,你们为什么一个个的都对她这么好!”
“不对,是她下了咒,一定是她给你们下了咒,这个贱人,我……”
“够了!”
齐渊神色凝重,“你确实是该好好反省反省了,好自为之吧。”
——
两日后。
“小姐,白公子来了。”
齐毓正在树荫下垂眼看着话本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嗯?什么白公子?”
“啧,真是让我伤心啊,这才几日未见,就已经不记得我了?”
白止安款步而来,脸上挂着他一贯的温柔笑意。
齐毓挑眉,神色略有意外。
“怎么?不欢迎我来?”
齐毓将话本子合上放至一边,“那倒不是,只是我以为上次拒绝了你,往后我们之间就不会有来往了。”
白止安轻笑,“不论如何,你我都是朋友。”
他坐在齐毓身边,“其实今日我是来找你告别的。”
“告别?”
齐毓微愣,“你不是说来京城有生意要做?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白止安手中把玩着一块玉佩,“本是有生意的,不过做生意的人出了点事,这桩生意便只能暂缓,再加上最近家中出了些事,需要我回去一趟。”
“这样啊……”
齐毓点了点头,“也好,那一路平安。”
白止安失笑,认真瞧了瞧齐毓的表情,“应的如此干脆,看来对我是没有半分不舍。”
齐毓叹了口气,“白公子,我以为我们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不是我想要的类型。”
白止安脸上笑意不减,“那若我往后努努力,做到你说的条件呢?”
齐毓一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那便做到了再说,现在说有什么用。”
白止安现在开口,不过是给她画了张饼。
她凭什么要因为一张不切实际的饼,便心存期望。
若到头来一场空,她就成了那个最大的小丑。
白止安一双桃花眸仿佛会说话般,“那可说好了,若我能达到你的条件,你便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和沈濯竞争的机会。”
齐毓,“……”
她轻咳一声,实在是很想提醒白止安,她这院子中可是有沈濯的暗卫。
“如何?”
齐毓眨了眨眼,玩心大起,“好啊,你若真能做到我说的,到时候我就解除了和沈濯的婚约,给你一个机会。”
白止安得了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那便就此别过,之后再见。”
齐毓跟着起身,目送白止安离去。
等人走后,春落才将脑袋凑过来,“小姐,你喜欢的是白公子啊?”
齐毓拍了下春落的脑袋,“你这丫头,听墙角是吧。”
春落捂住脑袋,眼睛发光,“哎呀小姐,你就和我说说嘛,反正也没事。”
“嗯……”齐毓认真思索了半晌,“若说喜欢也谈不上,毕竟也才认识了没几日,不过当初我被人绑去京郊破庙时,他确实救了我一命。”
当时,白止安走至她身边,动作温柔地帮她披衣裳的那一刻,她是有所感动的。
可说到喜欢……
齐毓笑了笑,“什么算喜欢呢,我现在连自己都拿不准,可能更多的是权衡利弊吧。”
她穿越而来,比寻常女子都多了几分阅历,已过了惊鸿一瞥便心动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