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阿泽尔,等下换岗后,我们去酒馆里聊聊呗。顺便我们也可以问问别人是不是和我俩一个样。老实说,我还真有点儿害怕。”
“也许就只是一个梦罢了。皮尔斯,你现在的样子可一点儿也不像从前啊。”
“唉,主要是这件事也太诡异了点儿。这又不像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打起来。这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然后就做了那个怪梦。这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应付得了的啊。”
“唉,领队是不会听我们解释的,我们需要找教会的那些修士们询问一下,我心里很不安。你觉得呢?”
“还是算了吧。你我都不是那个什么月神信徒,直接去找那些修士的话,怕不是会把我们当成感染者给关起来呢。”
“可是,皮尔斯,我这次是真的感觉很不对劲。我总觉得在我们的身上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儿。唉~哪怕让我去打血荚,我也没有这种不安的感觉。”
“嘁。得了吧你,也就这一路上没有遇到那些东西,如果真让你去面对那些血荚,你怕不是站都站不起来。我还不了解你,咱哥俩平平安安混日子就好,别总是想着逞英雄。”
“这不是因为这个怪梦嘛。我也想完好无损的前往卡米多,只要到了那里再等待一段时间,我们就能彻底摆脱那些鬼东西了。”
“是呀,咱们其实挺幸运的,因为有奥克鲁格在那里挡着,这一路上平平安安。那些从奥克鲁格回来到人可真是够惨的,听说死了好多人才撤回来。真希望我们能早点走,现在奥克鲁格已经没了,那些东西应该很快就会到这里来了。”
阿泽尔只是点了点头,他没有出声回应同伴的唠叨,在他的心里也是正在回忆着从酒馆那里听到的关于奥克鲁格的道听途说。
就在这两人又开始窃窃私语的时候,城市里的街道上却是突然多了一些教会的修士在四周游荡。他们时而散开时而聚集,似乎是在做着什么事情。渐渐地随着修士的数量增多,以及执事的出现,这才引起了城墙上的两人注意。
“哎哎哎,你看那儿,怎么连教会的执事也出来了?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在找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皮尔斯用肘尖捅了捅还在回忆酒馆里闲谈的阿泽尔,后者也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街道上所发生的事。
“皮尔斯,你还记得之前在酒馆里听到的那些关于奥克鲁格的事吗?”
“记得呀,怎么了。诶?当时你不是跟我一块听得吗?”
“那你记不记得他们曾经说过一个叫‘幻灵’的东西。”
“你难道以为,咱们的遭遇和那个什么‘幻灵’有关?不能吧,听他们说那个东西老大了,虽然可以隐身,但是它在进攻的时候还是要暴露出来的。咱们在城墙上待了这么长时间,可什么都没看到。”
“万一是另一种类似于‘幻灵’的东西呢?”
阿泽尔认为自己找到了问题的源头,他有些兴奋地向着自己的伙伴分享着自己的见解。而也就在他准备摘下那有些遮挡声音的头盔时,一个英姿飒爽的身影走上了城墙。
“你们都是雷格纳德勋爵的骑士?”
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却是一位一身轻甲的精灵正站在他们的面前看着他俩。
“领主大人!”
阿泽尔停下了自己手边的动作,郑重的朝着这位精灵行了一礼。他虽然没有见到过奥拉斐尔的领主大人长什么样子,但是对她的出身却是比较了解的。毕竟他虽然是个骑士,但也会常去酒馆里听人闲聊。而酒馆里除了聊最近的奥克鲁格的状况外,其他时间大多都是在聊女人和战争。而在奥拉斐尔的酒馆里,他所听到的关于女人的话题里,领主克丽丝菲拉的名字是最常提及的。
轻轻弯着的身体还没能恢复成原状时,他的一只手就已经在拉动着身旁的那一位明显还没能反应过来的同伴了。
“皮尔斯,赶紧行礼啊。”
见同伴并没有任何的动作,他不由得暗骂了一句。不过此时的他心里也是很奇怪,自从他来到这段城墙上以后,克丽丝菲拉可是从未到这段城墙上视察过。这还是他在这里第一次见到这位精灵领主。
“皮尔斯?”
见到同伴依旧是毫无动作,阿泽尔的声音情不自禁的高亢了起来。然后,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之处。
“不用行礼了,也不用再招呼你的那位朋友了,你先别动,先让我的这位朋友给你检查一下。”
“啊?”
抬起头来的阿泽尔在听到领主大人的这句话后,十分诧异的看向了她,而后,他又立刻转头看向了皮尔斯,然后,他的诧异就变成了从内心深处升起的极度恐惧。
“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梦里的场景......梦里的场景是真的!啊!!!不,不,我不想变成这样。”
就当那种恐惧感渐渐填满内心的时候,阿泽尔只觉得自己的眼前突然变得十分模糊,一阵阵呓语开始在他的耳边回响。他慌了神,伸出手来想要向那位精灵领主寻求帮助,可是眼前的模糊在不断地加深,耳边的呓语也在逐渐变得响亮且急速吟唱。
“唉~”
克丽丝菲拉看着面前骑士的双眼处渐渐变成了血红色,她摇了摇头后又叹了一口气。
“是我打乱了他的心智,要是直接制止住他的行为就好了。”
“这也怪不到你。那些东西似乎是可以影响人的感官,从而进行一种类似于驯化的控制。”
凯撒的声音在克丽丝菲拉的身后响起。它刚刚登上城墙,还没来得及去查看阿泽尔的状态。
“你先忙吧,我去其他地方看看,他们仍在执勤中,应该没有人会私自离开这里。另外我先去看看那个领队,别让他做出什么傻事。”
“嗯,我尽力而为,人也太多了点儿。”
此时的凯撒仍旧是维持着那有着三只眼的样子,它用自己的竖瞳死死地盯着那一动不动的阿泽尔,一道幽蓝色的光华从那竖瞳中映照而出,直接照在了阿泽尔那被头盔包裹着的面部,光芒穿透了盔甲的遮挡,照在了此时已经是一片漆黑的脸上,犹如泥牛入海,漆黑的脸上一片平坦,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
“你给我说的方法究竟有没有用啊?”
凯撒在心里向塞蒂亚尼斯询问,因为就在它做了那些之后,面前的骑士依旧是毫无动作,仿佛成了一座雕像。
“唉,指路的明灯已经在心底的深渊中亮起,至于陷入其中的旅人是否遵循它的指引走上归途,只能看他自己了。”
塞蒂亚尼斯的声音里也是充满了无奈,哪怕祂贵为神明,却也是不想随意的更改他人的自我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