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兵折将又失了颜面的刘擎恼羞成怒的返回府中,家中仆人瞧见侯爷这般愤怒自然不敢上前寻死,纷纷跪在两旁低头不敢直视。
淮国公此刻正在府中与众人议论朝政之事,听下人禀报称少爷从外面回来之后便在府中大吵大闹。刘生曾有两子,长子刘擎,幼子刘涛,但幼子刘涛前阵子突生恶疾不幸离世,对刘擎,自然是十分爱护,平日几乎言听计从,得知此事后刘生立刻与众人告别前去探望。刘生年纪五十有六,常年在外征战使得刘生落下一身的病疾,右臂还被张玉斩断。杵着根拐杖一路向着刘擎而去。刚入了刘擎的院子还未进刘擎的房门便看到院中的家仆都在外面跪着,而后便听到刘擎在房内大吵大闹,言语之中夹杂着谩骂之声。刘生在外院门口咳嗽几声,家仆听到老爷来了赶忙跪行爬到刘生脚边说:“老爷,侯爷他不知为何,从外面回来突然就这个样子了,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啊!”刘生询问道:“今日擎儿去了什么地方?”众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情,但其中一位家仆听到此话低着头试图躲藏,这般举措哪能逃过刘生这等老狐狸的眼睛,刘生拿起拐棍指了指那名家仆说:“汝过来!快说擎儿今日去了何地!若是欺瞒与我,定斩不饶!”那名家仆朝着刘生不停地磕头大声喊道:“老爷别杀我,别杀我!我说我说!今天侯爷出发之前说是要去,去一个好像叫什么,凤……凤什么楼的地方。”刘生听后瞪大了双眼说:“可是‘凤鸣楼’?”家仆说:“对对对!就是此处!然后的事情小人便不知道了,到最后侯爷便气冲冲的回来了。”刘生生气的将手中的拐杖猛击地面,拐杖与地面猛烈撞击发生响动使得周围的家仆闻风丧胆。刘生一瘸一拐的径直朝着刘擎房间闯入,正推门而入时,突然一个精美的瓷器向着门口投掷而来,险些砸中刘生,可还未等刘生恼怒呵斥,刘擎竟直接破口大骂:“本侯说了不准入内!尔等要寻死不成!”正谩骂之时,刘擎转过身怒视着门口的父亲,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而后满脸自责得走上前察看着父亲的身体说:“孩儿失礼了!父亲无事吧?还请父亲责怪。”刘生本是心中恼火,但刘擎的态度十分自责诚恳,知道刘擎不是有意为之,而且自己膝下又只有他这一个男丁,无奈之下刘生叹了一口气入了已是一片狼藉的房内。刘擎赶忙从凌乱之中拿出椅子让父亲坐着,刘生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得看着此刻提心吊胆的刘擎说:“你今日可是去了‘凤鸣楼’?”刘擎并不否认点了点头。刘生抽出拐杖一棍打向刘擎的左小腿,强烈的打击感让刘擎下意识的捂住小腿脸上疼得龇牙咧嘴但没有言语半点不满。刘生训斥道:“你好大的胆子!‘凤鸣楼’乃皇室公主杨楚所居住之地,非北楚皇帝不得入内!你竟敢去‘凤鸣楼’!”刘擎想到先前所受的侮辱又想到杨楚那曼妙的身姿和美艳绝伦的容貌,心中不知何处来的底气竟然敢顶撞父亲道:“父亲,那杨楚本就是我刘家的女人!竟然私自与武国人士通婚还生了一个孩子,孩儿忍不下这口气!况且,眼下整个北楚皆在父亲的掌控之下,区区一个女子,即便是皇帝的女儿,又有何不可!”刘擎对杨楚的痴迷接近癫狂,对刘擎而言,深居简出的杨楚没有杨唯的庇护,刘擎早就将其视为自己的胯下玩物。
啪!
正当刘擎咆哮之时,一个巴掌狠狠地将刘擎打倒在地,而后刘生气的胡须都快直了身体也是激动的站不稳妥险些向后倒去。对于这个独子,刘生一直是视为命根,但凡擎儿所提之要求无不允诺,亦是如此,才养成了刘擎这般自负的性格。可今日,刘生打了刘擎一巴掌。刘擎自记事以来至今从没受过父亲刘生的打骂。一巴掌将刘生从癫狂打回了现实,捂着隐隐作痛的左脸盯着父亲久久不语。刘生怒斥道:“自幼我便教你习读四书五经,更是请了许多名家授你君子之道!汝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今日告诫于你,男人生于天地之间,岂能因一女子而自甘沉迷堕落?堂堂七尺之躯,这点道理都不明白?你是我刘家的独子,日后这个家族要传于你身,今日父亲尚在可保你无忧,百年之后父亲不在,汝之能力可保其子无忧?”刘生着实气得不轻,几句话断断续续说了好几遍才将自己的话说完,而后身体过于激动引发了常年行军打仗留下的旧疾,突然一口鲜血吐出便向后倒去,这般模样着实把刘擎看的惊呆,直接扑向父亲倒去的方向用自己的身体为父亲充当垫子以减免对父亲造成的伤害。刘生躺在刘擎的背后,刘擎慢慢的翻过身查看父亲的身体状况,刘生此刻已然是呼吸急促脸色极为难看,而右臂一直捂住腹部。刘擎哭喊着:“爹!爹!快来人啊!来人快!”刘擎此刻六神无主,只得在房中大声呼喊,不一会门外的家仆蜂拥而至的涌入房间,赶忙将刘生抬到床上歇息。刘擎转身告诉家仆说:“快去请御医!凡是寻到不来者,记住他的名字,我爹若是有个好歹,我定要他全家陪葬!”
一炷香的时间,御医便抵达侯府。
御医诊断之后便开始为淮国公用针,御医不愧是天下之宗师,仅仅五针,刘生原本痛苦不堪的脸色慢慢变得缓和起来。又过了一段时间后,御医这才提着医箱向外面走去与在外面徘徊不定的刘擎迎面撞见,刘擎见御医出来便急忙开口询问道:“我父亲身体如何?”御医回答说:“淮国公是急火攻心又牵动旧疾,双重打击之下才导致晕厥,我已为淮国公针灸服药,这几日切记要吃点清淡之食还有万不可再动怒,不然……”御医低着头说完眼神向上瞥了瞥,刘擎明白御医所说的后半句是何意,从怀中拿出些银两打赏御医后便进入房间守护着父亲。
当夜,刘擎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的思想互相排斥着,一边是父亲今日所言;一边便是杨楚之曼妙。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刘擎最终还是拜倒在杨楚的裙下,选择了后者。想到今日所受之耻辱,刘擎万分难堪,于是半夜起身直奔军营。
深夜,北楚军营本应前去征讨武国,但皇帝突然驾崩新帝又过于年幼,摄政的淮国公亦没有谈起此事,所以北楚军队一直搁置于此不进不退。士兵早已睡下,仅有少许人轮流值守。一匹快马直奔军营而来,夜色漆黑,值守士兵看不清其容貌只得呵斥:“大胆!何人敢夜闯北楚军营!”刘擎冷漠说:“我乃淮国公之子,平成侯刘擎!”值班士兵听到后赶忙上前借着火把的光亮看清那人果真是平成侯刘擎!于是立刻跪拜说:“大人请恕罪,夜色漆黑未看清大人容貌。”刘生对此不以为然只是询问今夜军营值班的将军是谁,士兵回答说是平寇将军周广。刘擎策马入了军营直奔大帐而去。
平寇将军周广此刻正在独自饮酒,自己从军数十年,所立战功也算是硕果累累,但一直未有重用,只因周广乃布衣出身,无势力所支持。
“老天啊!枉我周广四十有三,竟仍是如此!真乃上苍无眼,不识我周广之才俊!”
随后,周广又给自己倒了一大碗的淡黄色的花雕酒后一饮而尽。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声音:“周将军之威名,我早已有所耳闻,但不知周将军其胆识可与传闻那般?”周广大惊,立刻抽出一旁的宝剑怒斥这映在帐帘上的人影:“大胆!汝是何人竟然戏弄与本将军!”随后,刘擎伸出手缓缓掀开帐帘将自己的容貌显露于众。周广定睛一看发现竟是平成侯刘擎!自己乃军中一介武夫,与国公之子这般人物自然没有交集,不过前些时日淮国公曾经在府中宴请文武百官,周广也在其中,所以有幸与刘擎有过一面之缘。周广赶忙将手中的宝剑收起,而后迎刘擎入内:“平成侯!快请快请!请上座!”周广恭恭敬敬得邀请刘擎入上座,但大帐之中哪有多余的座椅,只有周广的座位,周广示意刘擎坐着他站着。刘擎倒也不客气,径直走过去一屁股坐了上去,周广老老实实在刘擎旁边候着询问道:“不知平成侯深夜到此,可有要事?”刘擎眼神打量着周广,此人较为健硕但身材十分矮小恐怕不足六尺之躯。见平成侯一直盯着自己久久不语,周广浑身上下如有千万虫蚁在身令人十分不舒服,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又过一段时间后,刘擎终于开口说:“周将军之威名,本侯是如雷贯耳,但不知周将军现在可有爵位傍身?”周广心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但脸上表现出极为尴尬的说:“末将追随先帝常年交战,也曾多次攻城拔寨屡立战功,幸得先帝赏识器重,今官居平寇将军之位,爵位嘛,未有。”周广说完低着头显得极为尴尬,双眼不停地向刘擎瞥视。刘擎笑了笑说:“周将军如沧海遗珠,如此战绩斐然竟只是平寇,真大材小用啊!”最后一个字刘擎故意加重几分语气,周广虽是一介武将但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出来刘擎有赏识之意。于是,周广抬起头走到刘擎面前单膝跪地一脸诚恳说:“末将久仰平成侯之大名,平成侯为我北楚立下不世之功令人敬佩不已,末将有心追随,还请侯爷收下!”刘擎听后心中大喜但表面故作迟疑之色说:“这,本侯听家父提起过周将军之才俊无双,也有意表露收入麾下之意,但不知道周将军其胆识可真与传闻那般无敌?”周广目光露出明亮,若是靠上了淮国公这棵大树!自己日后必将平步青云!于是,周广直接双膝跪地朝着坐在位置上的刘擎叩头说:“末将不才,愿效犬马之劳!刀山火海义无反顾!”刘擎听后拍案而起说:“好!周将军不愧是我北楚之猛将!”夸赞是夸赞,但还是要试探其心真伪。于是,刘擎索性开门见山说:“既然周将军愿意投入麾下,那今日便有一事要拜托周将军。”周广说:“卑贱之躯,但凭驱使!”刘擎说:“周将军可知‘凤鸣楼’?”周广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说:“听闻过此地,不是公主杨楚居住之处吗?”刘擎双眼变得锋利盯着周广说:“周将军可敢率兵包围‘凤鸣楼’?”周广听后大吃一惊,杨楚是皇室公主,派兵包围皇室公主居住之地,岂不是谋反吗!但刘擎就坐在眼前观察着自己,周广真是进退两难,迟疑片刻后试探性的询问道:“敢问侯爷,‘凤鸣楼’仅是公主杨楚居住之地,为何要包围?”刘擎自然不能告诉周广是为了杨楚,只得找借口说词:“听家父所言,‘凤鸣楼’藏有花沓峰的残党!”周广大惊:“竟有此事!那……那不知道何时前去?”刘擎冷笑道:“事不宜迟,今夜动手!”
再能打的禁军也是人,也需要休息,所以今夜凤鸣楼外仅有十余名禁军看守。
周广未经皇帝同意,私自调动军队进入赤平城,虽然不足千人,但其行为已是谋逆,不过周广并不惧怕,因为有淮国公做靠山,而且皇帝年幼淮国公又是摄政,所以淮国公之意便是皇帝之意。
夜深人静,只有房梁上的猫攀爬发出的声音,正当禁军以为又是一个平静的夜晚之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士兵的踏步声和战马的嘶吼声,而后又看到不远处传来火光。禁军面面相觑不知半夜为何会有军队出现城中?随后,只见数百人的军队竟直奔‘凤鸣楼’而来。周广骑着高头大马走到禁军面前呵斥:“本将军接到命令,‘凤鸣楼’内有花沓峰之残党藏匿!今夜特来搜查!尔等速速让开!”守夜的禁军没有燕统领,其中一名禁军见情况不对赶忙去寻找燕统领,而另一名禁军直接怼回去:“尔等大胆!此地乃‘凤鸣楼’公主杨楚居住之地,有我等守护,怎会有乱党藏匿!况且有圣旨,除了皇帝以外,任何男人不得入内!”周广听后虽然气急败坏但并没有下令立刻杀死这群禁军,因为周广明白禁军乃皇帝之亲卫,杀死禁军就代表他周广挑衅北楚皇室!正当周广恼怒时,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平成侯刘擎骑着骏马而来瞧见周广迟疑模样心中唾弃其胆小如鼠!于是,刘擎在旁边煽风点火说:“周将军,今夜之行为,这群禁军定然会禀报皇帝,事已至此,周将军还在迟疑什么?”周广此刻骑虎难下!一面是北楚皇室;一面是淮国公!再三思量之后,周广抽出腰间的佩剑,身后的士兵见状也纷纷举起长戟对准禁军,周广咽了咽口水正准备喊出命令,突然从一旁又出现数十名禁军,其中便有燕统领。燕统领自然认识平寇将军周广,也认识周广旁边的平成侯刘擎,看到刘擎便明白了今夜怕是一场大战在所难免!燕统领喊道:“这不是平寇将军周广吗?你不在军中来这里作甚?”周广看着不足百人的禁军,虽是人数占有极大的优势但心中十分恐慌,刚想开口说,但支支吾吾总也说不清楚。一旁的刘擎怒视周广一眼后接过话说:“得到命令,‘凤鸣楼’有花沓峰之残党藏匿!特来领兵剿灭,还请燕统领莫要阻挡,不然本侯身后的刀剑无眼,万一伤到了燕统领那就不好了!”充满着威胁和欺骗的话语并没有让燕统领惧怕,反而走到禁军最前列抽出宝剑说出白日那句话:“遵皇帝圣旨,凡擅闯‘凤鸣楼’者,格杀勿论!”刘擎见燕统领执意找死,那便成全他!于是,刘擎开口喊道:“将士们!杀入‘凤鸣楼’搜捕花沓峰之残党!”随后,双方爆发激战。
周广虽然带着数百人的士兵入了赤平城,但毕竟是城中,道路自然没有城外广阔,虽然人数众多但此地为巷战不可能蜂拥而上。燕统领带领着数十名禁军将数百人堵在道路上展开厮杀。既然已是刀剑相见,周广再无后顾之忧,骑着坐骑直接冲向禁军之中,其中一名禁军正在与士兵展开交战抵挡不及,被周广一刀砍掉了左臂,而后独臂的禁军在士兵的围攻之下很快便倒在血泊之中。随后,周广正准备梅开二度继续斩杀之际,燕统领瞧见后从地上捡起一杆长戟向着周广投掷而去,长戟飞向周广,但因夜色漆黑视线不明,长戟并没有刺中周广反而是将周广胯下的坐骑刺死,周广自然也是跌落马下,险些被一旁交战的士兵践踏。周广大怒,拿出佩剑便上前与燕统领展开交锋。周广虽然身材矮小但十分灵敏,燕统领虽然有甲胄护体但行动极为不便。二人几个回合的交锋,燕统领腿部和肩膀被周广击伤,而身旁数十名禁军此刻仅剩不足二十人。燕统领命令剩余的禁军聚在一起堵在‘凤鸣楼’的入口。刘擎并未参与此次交战,骑着骏马躲在一旁看着禁军即将死伤殆尽,心中无比畅快!竟拍手叫好。
‘凤鸣楼’内,早已歇息的众人听到园外的厮杀声纷纷起身探去,看到园外已是灯火通明而隐约之中能看到刀剑残影。小领和小云惊慌失措,杨楚却表现出坐怀不乱。小云说:“殿下,我刚才依稀听到刘擎的声音,怕不是刘擎白日自取其辱后又带兵前来复仇!若是真要如此,那燕大哥抵挡不住多少时间的!殿下,我们该怎么办!”杨楚抱着熟睡的杨南璋并未开口,一旁的小领心中也是急切,刘擎那人色胆包天,若是真要让他闯入这‘凤鸣楼’之中,殿下恐怕难逃一劫!小领也开口劝道:“不如殿下先带着小殿下离开‘凤鸣楼’出去避一避!刘擎那厮闯入之后寻不到殿下自然会离开!”杨楚听到二人的劝言,只是笑了笑,低头看着年幼的儿子淡淡的说:“我哪也不去,他说三日内回来寻我,明日便是第三日了。”说完,杨楚准备将熟睡的杨南璋抱给小领,但突然发现杨南璋的小手紧紧攥住杨楚的手指,无论怎么按摩都无法松开。此番情况让小领小云渐渐变得不再慌乱。殿下不愿走,小殿下又与母亲生死与共,二人承蒙殿下照顾才有今日衣食无忧,若是今日殿下有损,二人万不可能苟且独活!二人对视一眼后跪在杨楚面前说:“殿下不愿离去,我等愿誓死护卫殿下周全!”主仆之情,情义动天。
园外,在士兵的围攻之下,燕统领已是身负重伤,而周围能站起来的禁军已不足五人。这时,刘擎突然开口止住了士兵的进攻。刘擎一尘不染得骑着骏马走了过来,望着气喘吁吁身上被鲜血染红甲胄的燕统领嘲讽的说:“燕统领,本侯敬汝是条汉子,有意饶过汝一条命,这样吧,你走过来跪在本侯面前牵着本侯坐骑的缰绳入这‘凤鸣楼’,本侯可以保证,汝日后必然是大富大贵之人!”说完,刘擎便命令护在周围的士兵退去,将自己暴露出来。燕统领听后笑了笑,扫视着周围尸横遍野,又瞧见兄弟们已是命悬一线。随后,燕统领扔掉手中的兵器朝着刘擎缓缓走了过来,那五名禁军瞧见统领这般举动顿时大吃一惊,纷纷开口呼喊:“统领!统领!”周广瞧见燕统领扔掉了手中的武器此刻已是手无寸铁,也渐渐放下了手中的宝剑。刘擎瞧见燕统领朝着自己而来,心中前所未有的畅快!刘擎大喊:“对!燕统领快过来吧,荣华富贵在等着你!快跪在本侯马下!”一步一步又一步,最终燕统领走到了刘擎骏马旁边,双眼充满血丝满脸鲜血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刘擎,伸出左手牵住刘擎胯下坐骑的缰绳后,深吸一口气后突然右手抓住马蹄猛然用力!竟直接将刘擎连人带马摔翻在地!一旁的士兵和周广见状大吃一惊!那五名禁军原本心如死灰,瞧见统领这般举动后连连叫好!也不知燕统领此刻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竟然将千斤的坐骑和百斤多的刘擎甩出去两三米远,刘擎直接飞了出去撞在了墙壁上。随后,刘擎在众目睽睽之中艰难撑起身体站了起来,原本一尘不染此刻已是一片狼藉。刘擎擦拭掉嘴角的鲜血后,怒吼道:“给本侯杀了他们!一个都不留!”随着刘擎的一声令下,原本停止进攻的士兵再起举起兵器刺向所剩无几的禁军!燕统领笑了笑已经准备好了赴死。
正当一切即将尘埃落定时,不知何处突然发出异响停止了士兵的攻势,也让等待死亡的燕统领惊呆。
只见一块砖头竟直接砸中了刘擎的脑袋,刘擎被击中后顿时鲜血直流依靠着墙壁哀嚎着。而一旁的房梁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男子,不过夜色漆黑看不清那人容貌,若不是听到响声,怕还不知道此人的存在。只见那名男子手中正癫晃着一块砖头。刘擎捂着脑袋大骂道:“汝是何人!竟然伤我!我乃淮国公之子、平成侯刘擎!”那名男子笑了笑说道:“老子砸的就是你,身为世家不协助皇帝治理天下,竟为一己私欲行篡逆之举!与花沓峰之流又有何异?竟然还敢色胆包天扰我妻子,今夜便是你命丧之日!”刘擎听后仿佛忘记疼痛一般盯着房梁上的张玉,随后想起什么大声喊道:“妻子?汝便是杨楚在武国通婚之男子?那杂种的父亲?”这话让张玉停止了手中癫晃的砖头,因为砖头又飞向了刘擎的脑袋。
“刘擎,尔等辱我无事,竟然辱我妻儿,今日北楚皇帝在此也保不住你的狗命!”
张玉话音刚落,便从四面八方杀来数百人将刘擎和周广以及随行而来的数百名士兵堵在这里。王仁、许义、李有还有李平四人奉张玉之命带领张氏子弟前来驰援。尤其是许义,许义所在的方向乃东侧距离刘擎最近,自然也听到刘擎口无遮拦的羞辱谩骂!顿时火冒三丈手持一把环刀横冲直撞直奔刘擎而来。周广见有一人如同巨熊一般高大其势凶猛无比直奔刘擎而去,自己刚攀上这棵大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于是,周广也顾不得斩杀燕统领直奔许义而去。许义瞧见有一矮小之人冲了过来,还未等周广躲避,许义一把手便掐住周广的脖子。力量悬殊太大,强大的力量竟然直接将周广在众目睽睽下掐死!刘擎捂着脑袋鲜血流满了整个脸庞,努力睁开一只眼睛瞧见周广此刻被那人单手掐在半空中,身体如同无骨一般耷拉着。许义将周广掐死之后,直接扔到一旁,周广的脑袋飞快的撞向墙壁,墙壁上顿时鲜红一片!此刻周广死的不能再死了!杀死周广之后,许义便冲着刘擎而来。刘擎此刻心中恐慌万分,慌乱之中连钻带爬的钻进士兵群中试图躲避身影。不过好巧不巧,刘擎正钻爬之时,突然有一人直接将刘擎的脑袋踩在地上,刘擎脸上生疼,双手试图移开那人的脚,但突然那人猛然一踢,竟直接将刘擎踢翻,借着反转的空隙,刘擎看清那人模样,一名男子竟一头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