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涛汹涌的巨大江水以排山倒海之势飞速的顺着曾江构造的水渠冲来。其势地动山摇毁天灭地,鸟兽四处逃窜以求生机。数里之外的武都城守军看到眼前发生的事情,顿时目瞪口呆。片刻后,有人四处逃窜;有人哭泣不止;更有着相互争斗。
赵荣本是昏昏沉沉,看到眼前发生的景象瞬间清醒起来。他明白曾江的助阵会加快大江的挖掘速度,出人意料的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仅短短几日,一切木已成舟,非人力可抗衡。
士兵仓皇逃窜争先恐后的跑下城楼,还未等打开城门向外逃离。巨大的洪水转眼之间便拍打在武都城高大的城墙上。洪水巨大的冲击力与城墙撞在一起发出巨响。城内士兵和百姓被这一阵冲击震得感到天旋地转犹如末世一般。不过武都城凭借着固若金汤的城墙却是完好无损的将洪水抵抗在城外。果真不愧是号称“不动如山”。
士兵瞧见武都城如此坚如磐石,个个欢喜雀跃为其喝彩。正当欢喜之时,一叠又一叠的洪水蜂拥而至的扑向武都城,水势高涨凶猛直接越过了城墙的高度淹入城中,犹如“共工”再世,水淹人间。
无数的士兵、百姓被洪水淹没;无数的房屋建筑被一击而散。洪水肆虐着武都城中的每一处角落,每一处。
赵荣刚寻到骏马还未来得及上马逃跑,便被洪水连人带马直接自东向西冲散开来,淹没在洪水之中。
太师府内,王贵此刻正躺在摇椅上,思索着管家钱卫禀报自己说赵荣私进书房一事。王贵本以为赵荣是要盗窃玉玺私逃,赶忙回去检查,但出人意料的是玉玺完好无损的就放在这里。既然不是为玉玺而来那又是为何?赵荣身为自己的义子,金银珠宝均在库房可自取使用,书房之中皆是一些平日观摩的字画古玩,不过自己明白这个义子,他素日不喜这些文人玩意倒是对刀枪棍棒素来喜爱。既然如此,那来书房又是为何?正当王贵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看到家仆连滚带爬得跑到自己面前,王贵见状顿时大怒呵斥道:“你这奴仆!何事竟敢如此无礼。莫非你也胆敢欺我不成!”“不,不是的。太师,大水淹城了!小人跑来告诉太师快跑!”家仆趴在地上气喘吁吁道。“大水淹城?可笑,这才几日,那条大江就淹城了?数里的距离就算……”王贵还未说完便听到耳边唤来呼啸的风声,而后便感觉到天塌地陷的晃动,随后瞳孔猛然张大。
“杨风,你真敢弑帝!他可是你的亲侄子!”
仅约半盏茶的时间,洪水从巍峨高大的东墙而入,已经淹没整座城池。原本繁华无尽、夜夜笙歌的武都城此刻已然沦为一片汪洋。
呼啸声、哀嚎声充斥着武都城每一寸土地。
数十里之外,杨风身穿统帅铠甲骑着骏马威风凛凛的观望着武都城发生的事情。军中几乎所有的将军、谋士皆在杨风身旁一同观望,就连身负伤势的广仁、广义兄弟二人也不能错过此番景象,不顾劝阻执意要来。可其中偏偏缺少一人,此人便是张文。
张文在军中听闻曾江已然大告功成,随时等待杨风下命便可泄洪水淹武都城。于是,张文突然身生重病,便托人向杨风抱病请辞回去休养。杨风倒也明白此意,于是同意张文的请求,放张文回归汴州。
“主公,快瞧啊!这武都城全都灌满水了,我看这赵荣还怎么守城!”
广义瞧见武都城此刻犹如一个巨大的水缸,里面盛满了水顿时开怀大笑。笑声也引得众人嘲笑不已,其中笑的最开心的便是翁升。翁升乃是献计之人,此计功成,自己便是第一功臣!到时候论功行赏,就凭此功,级别至少正三品之上!荣华富贵,位极人臣,已是囊中之物。
杨风目不转睛的望着武都城,眼中尽是冷漠,嘴角微微上挑闪过一丝轻蔑。身为皇子,出生在皇宫之中,在世人眼中是至高无上令人羡慕的存在。可真如常人所羡慕的那般吗?事实恰恰相反。杨风身为皇子出生,本应备受宠爱,但奈何杨风之上有六个兄长,不过多数皆在足月或是孩提之年莫名的死去。杨风之母吴贵妃拒绝了后宫安排的奶妈和宫女,要自己亲自照顾杨风。于是,不论春夏秋冬还是衣食住行,只要有杨风出现的地方吴贵妃必然在身旁不远处守护。杨风在母亲的庇护下才得以茁壮成长。
在杨风看来,武都城唯一让自己留念的地方便是母亲吴贵妃的住处,那里有自己母亲生活的痕迹,也是自己最开心快乐的地方。不过自从父皇将母亲逼死后,杨风仇恨着眼前这座美丽且富饶的城池。这二十多年来的屈辱此刻全然释放出来,也是自与母亲一同生活之后,再一次感觉到无比开心畅快。
杨风平稳着心绪,转身面对身后的众人,众人的眼光也不再盯着武都城转而齐聚杨风身上。
“将士们,为此战,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二十余载。其历历在目,刻在身骨。是刀山火海,不畏其险;是乱党害国,不惧其势!我军之威武,必将名垂于史册之内,流传于后世之中!”杨风说完,便从腰间将宝剑拔出。与杨风对面的众人见状,纷纷下马全部跪在杨风面前异口同声喊道:“主公威武!主公威武!主公威武!”
大江之洪水,淹没武都城整整三日。三日之后,武都城的洪水这才慢慢退去,留下的只是一座满目疮痍的城池。
“主公!主公!”
杨风与诸将此刻正在军中议事,一名士兵面露喜色欢快得跑入帐中,因过于高兴竟忘记此刻帐中正在议事。不过杨风倒也没有责怪此名士兵,只是让士兵平稳心情说出禀报之事。
“主公,小人刚刚探得,武都城的水!已经退了!”
一名士兵的话让众人猛然起身,个个面露喜色欣喜若狂,杨风的反应却是与众人截然相反,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喜色反而是有些凝重。
“主公,既然武都城的水退了,那下令进攻吧!”
“是啊主公,此战我军大获全胜!快快入城吧!”
不论是将军还是谋士,无人不蠢蠢欲动,只是那名老者捋了捋泛白的胡须坐在席上沉默不语,与旁边激动兴奋的众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帐中众人情绪高涨,军营之中也有越来越多的人知晓了武都城水势退去的事情,士兵变得兴奋起来。于是,杨风起身走向帐外,帐中的所有人也跟着走出。杨风出现在士兵眼前,亢奋的士兵瞬间陷入平静之中,迫不及待的双眼投向杨风一人身上。杨风甩动了帅袍,淡淡说出了两个字,让陷入平静的军营瞬间欢呼起来。
“入城!”
磨刀数十年,一战定乾坤!只见功成主,不识百万骨。
杨风率领着勤王护驾的军队浩浩荡荡的攻破了武都城的城门。众人入城后才发现,武都城内皆是一片臃肿的死尸漂浮,城中房屋损失近乎过半。
杨风骑跨着骏马意气风发的从死亡的士兵和百姓尸体上踩踏而过。数万名士兵紧随着杨风进入城后,心中百感交集。有人激动雀跃;有人叹息伤感;更有些偷偷逃离队伍趁机寻找钱财。
数万人的军队轻而易举的进入武都城,杨风命令全体士兵开始打扫战场并下达军令:不论死活,寻到赵荣和王贵,赏金百两官升三级。士兵听后欢喜雀跃,皆开始拼命的打扫战场生怕遗漏一人。在士兵打扫战场的同时,杨风却没有过多停留,带领广仁广义便直奔皇宫而去。
时隔多年,重归故地。杨风心中感慨万千。看到厚重的宫门,杨风回想起当年自己年仅十余岁,风雨交加仓皇逃离这辉煌的皇宫;现如今,自己手握重兵,兵踏武都城!一切恍如隔世。
“主公,这里就是武国皇宫啊!看起来真气派,果然比咱汴州城雄壮多了。大哥你快瞧瞧那大殿门口两条柱子,金灿灿的不会是纯金的吧!”
广义自幼与哥哥广仁流浪,后投奔于杨风麾下才有了栖息之地。贫家百姓孩子出身的广义哪里见过如此气派宏伟的皇宫,此刻犹如小孩子进入了小吃街,事事新鲜好奇。一旁的哥哥广仁倒是并没有太多言语,只是对眼前的庞然大物叹为观止。杨风听到身后这二人的言语只是笑了笑,随后半开玩笑的说:“怎么样,这里漂亮吧。”广义不假思索的说:“嗯嗯,太漂亮了,我从没见过这么大这么好看的皇宫。”杨风问道:“那以后来这里上朝如何?”“当然好了,末将愿意跟随主公一同来这里上朝。”广义傻乎乎的没听出杨风的话外之音,一旁的广仁心中明白杨风的帝王之志,也明白为什么会带自己和弟弟跟着进入皇宫。杨风转过头看着还在脑袋四处探看的广义摇了摇头笑了笑随后默不作声。
三人骑跨骏马,径直闯入皇帝寝宫。杨风缓缓下马,广仁广义也随之下马紧跟其后。正当杨风进入宫门时,一旁的哥哥广仁却是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藏在袖里。广义瞧见哥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想起刚才主公所说的话,恍然大悟!将手慢慢放在腰间系着的佩剑的剑柄处随时准备拔剑出鞘。
杨风看着眼前破败不堪,杂草丛生的院落。这哪里是皇帝住的地方,就算是乡村的农村居住之处也比这好过百倍。杨风踢了踢脚旁边的碎缸片,心中满是疑问。不过眼下有大事要做,此事事关武国之命运。
“皇上!臣杨风奉命勤王而来。皇上?”
杨风在院中边走边大呼,直到不请自入这皇帝寝室仍是无人回应,杨风这才松了一口气。
人有情,可天地无情!
武都城被洪水肆虐整整三日,洪水才渐渐退去。想必自己那个侄儿可能已经被水淹死了。于是,本是提心吊胆的杨风突然变得胆大妄为起来,进入寝室后打量着杂乱不堪的屋内。突然,眼睛瞥视到一旁角落掉落的龙袍,赶忙跑过去捡起来,双手死死攥住满是泥泞的龙袍,眼中流露出贪婪之色。身后的广义好像发现了什么突然开口说:“主公,你快看那!”广义伸手指了指不远处被柱子遮挡住的角落,杨风顺着广义所指望了过去,发现好像有一人躺在那里。杨风轻轻放下依依不舍的龙袍,将手转而放在剑柄上试探性的喊道:“皇帝,臣杨风奉命前来护驾。是皇帝吗?”三人小心翼翼,心存警惕得缓缓走了过去。就当三人步步逼近,眼光即将看清那人面貌之时,广义突然拔出宝剑直接冲了过去,正准备挥砍时,高举的宝剑却是停在空中没有挥下。
杨风和广仁看到迟迟不落剑的广义,心中不解。杨风心急如焚,赶忙跑过去察看,眼前的景象着实让杨风吓得目瞪口呆。
一具干瘪的面目狰狞的尸体出现在杨风面前,杨风从来没有见过自己这个侄子的长相,但是杨风能看得出来此人身穿皇帝独有的龙衣,也明白这具干尸便是当今的武国皇帝杨由振!
“主公,这是皇帝吗?他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杨风听到广义的疑问,没有做出回答,因为他也没见过皇帝。广仁瞧见这二人失常的模样赶忙跑了过去,看到这一幕也被惊呆了。片刻后,开口回答广义说:“你瞧,这人身穿赤黄中衣,定然是皇帝无疑。不过看皇帝这般模样,倒不像是被水淹死的而是像饿死的!”杨风瞧见皇帝已死,心中狂喜不已。但此番领兵前来勤王护驾,如今这皇帝驾崩,装也要装出模样。于是,杨风趴在杨由振身上痛哭流涕道:“皇帝!皇帝!臣来迟了,臣罪该万死!由振!我是你七叔,七叔来了,由振不要怕啊!七叔在这里呢。”
本想乱刀砍死皇帝的广义瞧见皇帝已经成了一具干尸,此刻也不知所措。倒是广仁明白杨风此番行为,便走到“哀嚎痛哭”的杨风身旁说:“主公,皇帝被奸佞王贵所害死,必然要全城下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杨风双眼流泪嘴角却是微微上挑,右手轻轻挥了挥手。广仁明白心领神会。于是,广仁拉着广义,二人飞快离开皇宫直奔宫外而去。此刻寝室之中,仅剩活着的杨风和死了的杨由振。二人走后,杨风也不装模作样了。瞥视了一眼杨由振后,便返回到那件龙袍旁边,捡起来被水浸泡满是泥泞的龙袍,慢慢穿在身上。
“自此以后,我杨风,便是武国的新帝!”
兄弟二人出宫门后便将皇帝被王贵害死的事情传遍武都城。
又过了数日,士兵将城中因此番洪水淹城造成的死亡和损失报于杨风。
“主公,此番水淹武都城,根据统计,大约死亡十一万人,伤三十二余万人,房屋数十万。”
负责清点的士兵说出这些数字时都心惊胆跳,如此伤亡人数实乃罕见。可即便如此,杨风听到如此令人触目惊心的数字之后倒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悲伤。
就在占领武都城的第五日,王贵的尸首被找到了。不过王贵倒不是被水淹死而是被重物击中头部而亡。此事被杨风得知,心中十分好奇。王贵虽然十恶不赦!但毕竟是武国的太师,位高权重。谁人胆敢击杀当朝太师?遂后,杨风怀着好奇心亲自抵达了王贵死亡的地方。
此地距离太师府并不算远,乃是在武都城的一处阁楼之中。杨风看到王贵趴在地上,脑袋后面出现的凹坑,尸体旁边的柱子和地板还弥留着尚未被洪水冲洗干净的血迹。在王贵数米外,有一具满目疮痍的尸体依靠着柱子安静的躺在这里。杨风瞧见这具已然辨别不明相貌的尸体,只是觉得十分眼熟,广义瞧见后也有同感。于是上前查看摸索。从身体的残缺和手臂的伤势来看,广义认出此具尸首便是当日在汴州大闹王爷府的齐白叶。
“主公,此人是齐白叶,这身上的伤势是当日我重创留下的。”
广义抬起齐白叶的手臂显露给杨风查看,杨风自然不知这伤势,但是十分相信广义的话。瞥了一眼王贵后又看向齐白叶,昔日对齐白叶的仇恨此刻也全然消散,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于是杨风下令:“此人虽然是一名太监,但也算是一条好汉,对武国忠心耿耿为国锄奸。将齐白叶的尸首以王侯之礼厚葬城外。”
又过了数日,一名士兵在协助百姓修缮房屋时,偶然发现一人鬼鬼祟祟得出现在角落之中。于是士兵放下手中的瓦片,拿起一旁的木棒便慢慢潜伏过去,待绕到那人背后,士兵举起木棍对准那人脑袋呵斥道:“你是何人,如此行踪鬼祟!”这人在城中躲藏多日,但饥饿难忍于是想趁机偷点东西吃,却听到有士兵对自己呵斥,以为是士兵拿着兵器对着自己,瞬间失了神跪在地上求饶道:“别杀我,别杀我!”“举起手!转过身来!”士兵责令那人转过身,那人只得听命照做,慢慢转过身后,士兵看到此人容貌认出此人身份,正是虎卫将军赵荣!
于是,士兵生擒赵荣的消息便从军中传开,杨风听后夸赞不已,更是盛宴褒奖这名士兵,士兵也因生擒赵荣官升三级赏金百两。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广仁、广义兄弟二人听闻赵荣被抓的消息,尤其是广义,性格本就直率不善隐藏,怒气冲冲的便想直奔囚牢而去亲手杀死这个家伙,幸好广仁及时阻止了广义鲁莽的行为。虽说阻止了广义但广仁心中也是瞧不上赵荣这等认贼作父之人,更何况又因为此人打伤了自己和弟弟。于是,兄弟二人便直奔王府寻得杨风。
杨风攻破武都城将其占领后声名大噪,威震四海。而且又是正义之师诛杀王贵其人,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杨风的队伍,杨风的欲望也是越来越暴露无遗。正在府中思索的杨风瞧见这二人过来寻找自己,言说是将赵荣赐予他二人。按照常理来说,赵荣如此龌龊之人本该按罪诛杀,不过杨风非得没有诛杀此人,反而好吃好喝款待。这让许多人疑惑不已。所以,对于这兄弟二人的请求,杨风并没有答应。兄弟二人只得讪讪离去。
“哥哥,你说这主公咋回事,赵荣那厮如此奸诈小人,现在城池已破此人毫无用处,为何不把此人给予我兄弟二人!”
“广义你太鲁莽了,主公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处,你我二人万不可在私下议论主公,不然若是让旁人听到,岂不是自取恶果。”
广义本还想开口说话,却被哥哥广仁做出手势示意不要说话,因为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士兵朝着这里而来。广仁瞧见士兵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如此失礼慌张的行为,恐怕是有要事发生。于是,广义便拦下这名士兵询问道:“何事?如此慌张!你也是军中老人了,这可是在武都城,给那些新兵可不要带个坏头!若是被主公发现,定然责罚与你。”士兵气喘吁吁回复道:“广仁将军,大事不好了!”广义怒斥道:“胡说八道!如今武都城已被攻破,哪来的大事不好了!你再胡言乱语,我便用军法责罚你!”士兵解释道:“别,是大事!确实是大事不好了!那些被水淹死的十几万人的家眷纷纷跑来这里要见主公!而且其中不乏达官贵人!还有朝廷高官。”“啊!”广义听到士兵前来禀报之事,还未等哥哥广仁说话,便急匆匆拉着士兵折身返回寻找主公。
杨风抬头望去,瞧见又是广义,以为是广义不死心执意要人,本想呵斥,眼角却瞥到广义身后还有一人,便有些好奇问道:“广义,你这是?”广义将士兵推到身前,士兵急忙忙的朝着杨风跪下禀报说:“主公,前些日子水淹武都城,淹死的那些人的家眷此刻皆在武都城闹事!城中已然乱作一团了,他们说要见主公讨个说法!”
广义哪里明白,这一切皆在杨风的意料之中。只见杨风听到这般消息后,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惊讶和惶恐,反而是更多的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