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庄主,一定要这样吗?”
“我们这些老家伙管不了那些小家伙们一辈子,他们终归有自己的命运和选择,是生是死,是荣华是落魄,随他们而去。”
“也好,也好,我们老了,老了。”
“四叔,这孩子天资聪慧,远胜于我们。是仁道是霸道,一切皆有注定。”
张岳和四长者以及平云庄的众人目送着张玉一行人的离开,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司马翎在佳双县得到从武都城来的命令,朝廷命令司马翎立即剿灭王仁乱党,刻不容缓!而且为此还派出一名阉人亲自督战。至此,此刻司马翎指挥着麾下兵士将山头围堵得水泄不通。寺庙内的王仁徘徊不定、坐立不安,许义正带领着所剩无几的士兵砍柴充当拒马使用,洪春则站在府外保卫着王仁的人身安全。
“许将军!已经兄弟们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让兄弟们歇歇吧!”
“是啊!许将军,歇歇吧!”
十几名士兵气喘吁吁的弯着腰扶着树干歇息,头上米粒般大小的汗珠不停的向下流淌,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汗水浸透。许义也是如此,环顾四周见士兵一脸疲态,手脚无力,心中虽是着急但也明白众人昼夜不休早已是强弩之末。于是命令士兵原地歇息一会,自己则继续劈柴做拒,最终许义也是体力消耗过大倒在了草地里。
这几日被司马翎围困在山头的寺庙内,时不时派兵出来骚扰,消磨众人的意识和体力,即便众人明白这是骚扰但谁也不敢放松警惕,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次是进攻还是骚扰!
“冲啊!斩杀反贼!”
正当众人躺在地上小憩时,突然听到山下传来策马奔腾的声音以及冲杀声,疲惫不堪的将士们强撑着身体拿着武器等待着,有些士兵因太过劳累头晕脑胀竟然错把毫无杀伤力的木棍当做长戟握在手中,身体晃晃悠悠随时跌倒。
“冲啊!杀啊!”
喊杀声持续半个时辰仍不见朝廷军队进攻的迹象,但许义一众仍是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紧绷着神经警惕着。果不其然,喊杀声又过一盏茶的功夫后渐渐消退,又是一次虚假声势的进攻。随着声音的停止,一名又一名的士兵瘫软无力的趴在草地上晕厥不起,就连身体强健的许义此刻也是重重得躺在草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司马将军,我料定这几日轮番消耗骚扰,反贼一定是筋疲力尽!今夜可命令全军一鼓作气斩杀反贼!”荀树穿着参军服饰走到司马翎身旁出谋划策道。
自己率领这群上了年纪的士兵奔赴佳双县作战时还在想,带领如此年迈的士兵投入战斗,其身体机能能不能与年轻人相较量。起初自己真的很担心,但结果令自己大吃一惊。荀树屡屡献策,将士们同心一致,使得年迈的老兵队伍攻城拔寨屡立奇功!在佳双县重创许义和王仁,今又将反贼残党围堵在“鹤山”的寺庙上,这一切离不开荀树之功!为此,司马翎拜荀树为军师,并授予参军之职。
“甚好,待敌军精力消耗殆尽,我军可趁敌势弱时一鼓作气将其剿灭!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战功!传我命令,全军士兵原地休整,今夜戌时全军突袭寺庙,势必斩杀王仁!”
“传军令……”
“等一下!”
正当荀树大喊传令官时,突然有一尖锐的声音响起,二人听见声音后便明白了声音的主人。只见一名三十余岁男子穿着太监服饰屁股一扭一扭的走向二人,眼神中对司马翎和荀树充满着不屑。自从太监携朝廷圣旨抵达军中后,就没有一刻停歇过,不停地数落和嫌弃,眼中充满蔑视和鄙夷。司马翎和荀树心中无比厌恶,但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司马翎见到太监亲临立即热脸上前恭维道:“谭公公您来了,不知道谭公……”“其他多余的废话就不要多说了,朝廷的旨意你们不知道吗?朝廷令你们刻不容缓诛灭王仁乱党,这几日浪费时间已经是咱家最大限度的忍耐了!司马翎,莫非尔等小官想要抗旨?”谭芳指着司马翎的鼻子怒斥道,当着全军将士,当着荀树的面。荀树心中怒火中烧,但是荀树明白,司马将军的妻儿在武都城被挟持着,这太监也是以此吆五喝六。司马翎跪在太监面前作揖道:“臣司马翎,必当遵循圣旨诛灭王仁乱党!其心天地可鉴,亘古不变!但是属下以为,经过这几日的消耗,敌军精力已然溃散,若是待深夜敌军歇息时出其不意全军进攻,如此一来不仅功成而且还能减少我军的损失!”谭公公轻蔑道:“不就是一群老头子吗,死了就死了吧,依咱家看,不用等晚上,现在就命令全军进攻!你,还有你们,立刻给咱家攻上去!”谭芳指着一旁歇息的老兵指手画脚命令老兵立即进攻,老兵也知道司马将军的事情所以一直容忍着太监,见太监指手画脚指挥自己,充耳不闻,视若无睹。在军队,只有长官可以指挥士兵,任何人都不行!即便是皇帝没有虎符,也不行。谭芳瞧见这群老不死的居然不听自己的命令,顿时火冒三丈,拾起地上的石块就朝着老兵投掷而去,边投掷边咒骂道:“你们这群老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咱家的命令竟然敢不听!咱家砸死你!砸死你!咱家告诉你们,你们这群该死的老东西,不管你们打不打得赢,咱家回去一定会弹劾你们!”数块石头朝着老兵投掷而去,虽有躲闪,但还是有一块击中了躲闪不及的老兵,坚硬的石块砸中了老兵的手臂顿时鲜血直流。老兵捂着受伤的胳膊怒视着谭芳。司马翎和荀树见状也是咬牙切齿。或许是看到惹起众怒,又或许是看到荀树杀人的目光。谭芳害怕了,在众目睽睽下落荒而逃。
“唤来医师给这位士兵包扎一下。”
“司马将军,那进攻的时间可有变动?”
荀树见太监离开,询问司马翎进攻的时辰,司马翎思索片刻后道:“不必更改,今晚戌时全军进攻。我决不能因一个人的威慑令士兵有多余的损伤!”周围的老兵听到司马翎这话,心中肃然起敬。荀树心中也是倍感激动。荀树又献策道:“司马将军,还有一事请司马将军不得不防。”司马翎询问道:“何事?”荀树说:“司马将军,这几日我军日夜轮番消耗敌军精力,唯恐担心敌军会狗急跳墙临死反扑,若是他们集中一处突围,那就麻烦了!兹事体大。”司马翎觉得甚是有理,于是命令士兵取来地图,二人围着地图观察着地形。荀树指着地图说:“司马将军,你看这里,咱们的人将山头包围住,但是山上有没有小路就不得而知,即便没有小路,咱们的人太过于分散,若是敌军从四面八方随便一处集中突破,我料想咱们的人抵挡不住。”司马翎问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荀树说:“我意,将军队分成四队,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然后每个队伍连接处插入暗哨,但凡看到敌军突围不必作战立即释放信号。如果敌军从南边突围,那东西两队可快速交叉包围,如果从西边突围,那南北两队亦是如此。不管从何处突围,皆有两队左右杀出!”司马翎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此计甚妙!好,就以此计而行!”
于是,在荀树的献策下和司马翎的统筹部署,一张大网撒在了“鹤山”上。
果不其然,还未到酉时,寺庙内的王仁率众突围,但是遭到了左右截杀,损失惨重!不得已又退回寺庙内。
寺庙内的士兵已经不到三十人。个个身受重创七零八落得躺在庙内歇息着,就连许义的肩膀和大腿也被射中了两箭,好在没有毒。寺庙内充斥着众人痛哭的哀嚎声和哭泣声。王仁散漫得坐在门口看着寺庙外的拒马。片刻后抬起头看向即将下山的太阳喃喃自语道:“莫非,此地便是我王仁葬身之处?”太阳的余晖照耀在王仁的身上,有些温暖,但晚风徐徐吹来,又倍感寒冷。此刻王仁也无计可施,孤军作战没有援军,就连干粮都在晌午吃尽。唯一的选择就是在庙里等待着朝廷军队的屠刀砍向自己的颈脖。
人之将死,总会回忆起之前发生的美好的事情,王仁也不例外。
王仁依靠着门框顶着夕阳余晖,渐渐睡去。
夜晚戌时,朝廷军队不明火把一路前行摸索。不出所料,一路前行并未发现哨兵迹象,看来反贼已经筋疲力尽就连基本的放哨巡守都无法维持。司马翎亲自率领军队摸索至寺庙外百余米处时,远远望见寺庙内漆黑昏暗不见人影。于是,司马翎命令士兵点燃火把立即冲杀!成百上千、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寺庙外原本空荡荡的场地顿时出现密密麻麻手持利刃的朝廷军队。寺庙内酣睡昏厥的众人听到外面的冲杀声后,本能的想要起身,但身体皆重创即便意识坚定也无济于事,只能像鱼肉一般等待着刀俎宰割。朝廷军队正准备冲入寺庙时,突然有一人好像凭空出现似的,直接堵住了众人前进的方向。那人手持一杆长戟站在门口怒视着老兵。老兵借着火光凑上前看,乃是洪春。
“反贼!现如今已被包围,快快放下倒戈来降,或许有一线生机!”
“大丈夫立于世,自当忠义傍身。为区区五斗米和血肉之躯,岂能弃忠义不顾?王大人待我有恩,我自当以死报恩!”
司马翎将手中的宝剑插在了泥土里朝着洪春作揖道:“洪春,是我,我是司马翎啊!春之忠义,令我心生敬佩,我有爱才之心,如若你愿意放下兵器归顺,我司马翎发誓必定呼你周全!保你性命!”洪春瞧见司马翎后,面上视死如归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改变。没想到故友相见竟是刀剑相向!洪春将长戟立在一旁说:“司马翎,你我乃多年交友,我的秉性你是明白的,王大人待我有恩,我是不会离开的,我劝你不要多费口舌,一会刀剑无眼,切莫伤了你。”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司马翎听见洪春临死前还念在多年交情提醒着自己刀剑无眼,心中更是不愿杀害洪春。
正当司马翎皱眉纠结时,谭芳听到全军进攻的声音后也跟着赶了过来,不过谭芳是太监,没有士兵行动敏捷。以至于士兵将寺庙重重包围甚至与洪春对峙片刻,谭芳这才缓缓抵达,还累的气喘吁吁。
谭芳瞧见敌寡我众,但司马翎并没有下令围剿,顿时有些极其败坏,谭芳呵斥道:“司马翎!你想要干什么!赶快下令进攻啊!难不成你想要抗旨?你别忘了你的妻儿还在太师手中的!想要她们活,乱党就得死!”谭芳的话如锋利无比的针,针针扎在了司马翎最柔软的内心。司马翎瞥了一眼谭芳而后再次对洪春作揖道:“洪兄,你我各为其主,不得如此,还请洪兄见谅。”洪春做好防御架势回复道:“来吧。”
于是,在司马翎的一声令下,成百上千的士兵蜂拥而至朝着洪春进攻。洪春一人一枪死守不退。仅仅片刻,便击杀数名士兵。又过片刻,最终寡不敌众,洪春身受重伤倒在了血泊之中。不知为何,谭芳突然上前一把夺过一名百夫长的佩剑,而后径直得跑到洪春身旁朝着洪春的腹部刺去,一剑不解恨,又连刺数剑!满头大汗的谭芳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身返回。虽被刺数剑但皆不是致命处,洪春濒临死亡之际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长戟向着谭芳投掷而去。锋利的戟头穿过了谭芳柔软的胸腔插在了地上,谭芳悬在半空中被定在了原地,口中不停吐着鲜血伸出手对着司马翎,好像在说赶快救他,司马翎视若无睹。
洪春死后,朝廷大军闯入寺庙对乱党展开屠杀。
司马翎率众闯入大堂,命人点亮火烛。原本漆黑的大堂顿时灯火通明。只见一名白发男子有条不紊的坐在椅子上直视着自己,一旁则有一名虎背熊腰的男子,司马翎认得此人乃是上将许义。二人身后乃是笑容和蔼的弥勒佛。
没有了谭芳的干扰,司马翎更能清晰明白自己的想法。
王仁看着眼前密密麻麻手持兵器的士兵,扭头和许义对视一眼,二人苦涩一笑。尤其是许义,许义见状司马翎领兵和自己对峙说:“没想到,我跟随常国公杨元帅南征北战几十年,到头来竟然会被武国军队杀死。真是造化弄人。”随后许义大喝一声,声音之大令闯入的士兵吓了一跳。
不过令众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司马翎并没有下达处死王仁和许义的命令,而是命其活捉。随后,二人便被带离了寺庙返回山下。期间荀树还因此事问道:“司马将军,朝廷圣旨令你剿灭反贼,你这不杀,怕是有违背朝廷旨意,那将军您的妻儿就……”司马翎眼见四下无人告诉荀树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刚才在对峙时突然想明白了一处,朝廷之所以没有杀死王仁的父母就是因为王仁在外拥兵自重虎视眈眈,这才不敢下死手。我亦是如此,我若是将王仁杀死,那我岂不是无了用处?到那时,我的妻儿怕是死无葬身之地!”荀树恍然大悟道:“将军这是用王仁和许义作为谈判的条件?”司马翎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不过令众人措手不及的事发生了。在返回山下的途中突然遭遇了埋伏,夜色漆黑看不清人数,但仅仅一个照面便截杀数百名士兵!司马翎的军队顿时慌乱起来。而后司马翎抽出腰间的宝剑大喊:“敌袭!所有人准备迎战。”随着一声令下,老兵们举起兵器开始戒备着。但效果不大,袭击之人如同野兽一般杀完就撤,而后再趁其不备继续偷袭。不足一炷香的时间,司马翎的军队便死伤过半。眼下坐以待毙绝对不行!司马翎指挥着军队立即发起冲锋,朝着山下宽阔地方冲锋。于是,仅剩的千百名将士紧跟着司马翎向着山下冲锋。说也奇怪,偷袭之人只是偷袭军中士兵,司马翎在最前列而且左右皆有火把照明,按常理说“擒贼先擒王”,若是一击必杀将司马翎斩落马下,军队必然大乱!而司马翎一路畅通无阻冲至山下空旷处,身后仅有数百名士兵成功冲了出来。
荀树瞧见突然发生的情况有些慌乱,开口问道:“将军,这哪来的人啊?反贼不是已经被屠杀殆尽了吗?”司马翎此刻也不明所以,贼首王仁和许义已经被活捉,而反贼也在寺庙被屠戮殆尽,这哪来的天降神兵?
不过很快,二人的疑惑便解答了。
空旷之处,黑夜之中。从树林中走出了数百名密密麻麻身穿黑衣的男子不断逼近着司马翎的军队。黑衣男子中有一人命令道:“所有人将烛火点亮。”于是,数百道火光凭空出现。男子扯下面纱将面容露出火光中,司马翎借着火光望去,瞳孔猛然放大!王仁和许义瞧见那人面目后顿时眉开眼笑!
“玉哥!”
“少将军!
“李玉?你,你不该来。”
张玉消瘦的身影和有些干瘦的脸庞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的明显,体貌特征大变,与之前截然不同,但熟悉之人可依稀辨认。张玉面带微笑的说:“好久不见,司马兄。应该喊你姐婿。对了,我现在叫张玉。”张氏子弟趁着二人交谈的功夫赶忙将所剩的军队包围住。司马翎环顾四周见数百名黑衣男子将自己重重包围,心中不甘的落败感油然而生。司马翎有些着急道:“我不管你叫什么,你都不该出现!你为什么要出现!”张玉瞧见有些狰狞的司马翎,心中明白司马翎担忧的是什么。张玉说:“你与我姐姐结为夫妻,便是与我同亲,我不愿伤你,你走吧。”说完,张玉做出手势命令张氏子弟让开一条道路。
绝境之中有一条求生之路,人的本性是趋利避害,即便是逃跑也没人怪罪。
身后出现一条生路,但司马翎自始至终并未回头。司马翎抽出腰间的宝剑指着张玉而后放在了自己的颈脖处说:“我不愿加害于你!但为了朵朵和焱儿能有一线生机,我愿意以一死求你换那娘俩平安。”司马翎抬头看向皎洁的月光,眼中尽是凄凉和悲伤,只恨为何有此变故!明明就差一点就能成功。司马翎叹息一口气,不顾荀树和士兵劝阻便做出抹脖子的架势,突然一支没有箭头的木箭从张章手中射出径直射中了司马翎手中的剑柄,锋利的剑刃只是划伤了司马的脖子随后便被击落在地上。张玉将一切尽收眼底,笑了笑道:“姐姐嫁与你,是她的福气。”
随后,在张玉的手势下,从黑夜中出现了一名美艳妇人,妇人怀中还抱着熟睡的男童。接着微弱的月光和火光,司马翎抬头望去顿时目瞪口呆,赶忙下马跑向妇人:“朵朵!你不是被王贵囚禁于府中吗?怎么出来了?”李朵朵热泪盈眶扑到司马翎的怀中,刚才发生的一切和所说的话全部都见到了,正如张玉所说,司马翎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偷生与她之间,宁死也要保全娘俩。朵朵哭泣着说:“翎郎,现在武都城人心惶惶动荡不安,王贵也顾不得我们娘俩了,是玉派人将我娘俩接回来的。咱们一家三口得以全聚。”司马翎拍了拍朵朵的后背,又瞧了瞧正在酣睡的司马焱,安抚好娘俩之后司马翎走到张玉面前跪了下来。司马翎义正词严道:“此恩如同再造,吾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张玉将司马翎扶起道:“你我不必如此,你带着我姐姐走吧,你是个值得信任的男人。”张玉紧紧握着司马翎的手掌,而后命令张章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牵来。如此,三人拜别了张玉就此消失。
“少主,他们呢?”
张章指着数百人的军队,军队没了主将,个个人心惶惶忐忑不安。张玉转身看向军队,张氏子弟随着少主的目光而纷纷抽出利器准备屠杀。以荀树为首的老兵们瞧见如此架势,个个惊慌失措面面相觑。随着张玉的脚步越发的逼近,张氏子弟手中的利器越发的逼人。
“你们走吧。”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时,张玉突然说了一句令在场所有人意想不到的话。荀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不成是老耳昏聩听岔了?荀树询问道:“你说什么?你愿意放我们走?”张玉做出手势命令张氏子弟将兵器收起来,开口说:“是的,各为其主我不怪你们,如今司马翎一走,你们也不必再为其卖命,你们有各自的家人,回去吧,去寻找你们的家人。”说完,张玉背过身,张氏子弟纷纷撤回包围。数百名老兵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看到毫无防备的张玉和张氏子弟,荀树跪在地上答谢道:“公子大恩,在下没齿难忘,既然公子愿意放我等一条生路,那我等愿意归乡耕田。”张玉背过身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身看向荀树。荀树将手中的兵器仍在地上后便离开了这里,有了荀树的带头,其余人则纷纷丢盔弃甲四散逃开。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原本拥挤的场地变得空旷起来。张章附耳道:“少主,他们走了。”张玉这才转过身看着空无一人的场地,张玉喊道:“都出来了吧。”一声令下,原本寂静无声的树林中顿时出现百余名手持弓箭的张氏子弟。如此情况令王仁和许义瞠目结舌。王仁回过神后走到张玉身边低头喊了一句:“玉哥,我……”张玉说:“不必多言,事情我已知晓,你我兄弟情同手足,互不猜疑。”“嗯!”王仁点了点头回应道。许义走到张玉身边单膝跪地抱拳道:“少将军,末将许义至此以后愿与少将军出生入死,生死不离!”张玉扶起许义笑了笑说:“许将军虎威,令我敬佩万分,既然如此,我等兄弟同心,万事可为!”
正当张氏子弟清扫老兵遗留下来的装备和兵器时,李有骑着快马飞奔而来。下马走到张玉身旁抱拳道:“侯爷,张有富一家和王勋夫妇已经接过来了,许夫人不知所踪,许杰公子被带回来了。按照侯爷的命令,山庄已经在修建了。”张玉点了点头,随后召集张氏子弟命令所有人直奔山庄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