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川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白笙坐在旁边等他醒来。
“可算醒了,还以为你要见阎王了。”
白笙伸手要扶他起来,被陆北川打开。
陆北川检查了全身的伤都痊愈了,应该是吃了救死扶伤丸,又掀开右手臂,一个细小的针眼。
这种程度的伤口,只有微弩能办到。
“有意思啊。”
白笙也看到伤口,惊讶道:“这伤是怎么来的?”
陆北川没心思追究,放下袖子,挣扎起身:“小言呢!”
他要问为什么下令开炮,明明他......他也在炮口上。
“她......”,白笙支支吾吾。
陆北川心一紧,快跑去找她。
破败的屋子前,门缓缓打开,女人浑身淌血,手里还紧紧抓着滴血的簪子,一步一步木讷空洞的走出来。
陆北川心疼坏了,将身上的披风包裹她,轻轻的擦干净她脸上的血渍。
叶言冰冷的身体被温暖包围,逐渐回过意识,呆滞的看着陆北川。
陆北川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道:“你要玩,我就陪你玩。”
叶言轻“嗯”一声,晕倒在他怀里。
半个时辰后,突然惊醒。
看着四周的环境,是兰苑。
短暂的发懵,明明记得自己晕倒了。
玲玲幺跳出来:“你晕倒后,是陆北川将你送回来。”
叶言点头,“知道了。”
忽然听到门外快步而来的脚步声,白笙推门而进,高兴道:
“老叶,快起来,皇城北门有大戏看。”
叶言立马打起来精神,坐在马车上前往皇城北门。
等他们来的时候,各种受了重伤的百姓跪倒在城门口,手里拿着血书逼宫,要求皇宫交出年家人。
“请皇上严惩十恶不赦的年贺、年斐和年妃一党人。”
“清君侧,重振朝纲。”
“诛杀年家,灭天怒,迎天女......”
......
叶言满意的朝白笙点了点头,期待垂死挣扎的郑翊钧该如何出招。
或者说,郑徵钋该如何出招。
她慢慢抬眼,与城墙上的郑徵钋四目相对,渐渐嘴角扬起一抹胜利者的微笑转身离开。
属下叶都尉看到百姓情绪激动,似有不诛杀年家人无法平息民愤之事,连忙追问广陵王:
“王爷,百姓怨声载道,如今可如何办是好?”
郑徵钋冷漠的说道:“清君侧,诛杀年家一党。”
叶都尉听到这话吓得汗毛都出来了,“可年妃娘娘是皇上的心尖宠,皇上势必不肯动年家。”
“那就被叶言牵着鼻子走,彻底失去民心,站到百姓的对立面。”
“这......”
叶都尉哑口无言。
郑徵钋知道他们不敢,只能自己打头阵,担下责任:
“如今皇上昏迷,无法决策。但现下时局艰难,年家罪恶清晰明了,本王请出天子斩杀罪大恶极的年家族人。”
叶都尉立马狗腿的招呼人将藏匿的年家罪党抓获,离开前还不忘问:
“那年妃......”
郑徵钋冷笑道:“太后连一介妇人都容不下?”
叶都尉脸色难看,沉声提醒道:“王爷还是不要与太后作对为好。”
“帮本王提醒太后,皇上是昏迷,不是死了。有本王在一天,谁都别想篡位。”
“你......”,叶都尉被气得脸色铁青,“叶某只能祝王爷长命百岁了。”
郑徵钋早就不在乎生死了。
跟自己最爱的女人反目成仇,又看到心爱的女人是杀人如麻的鬼魅,早就心如死灰。
如今还站在城墙,不过是尽力弥补对百姓的亏欠。
叶言心思狠毒,对百姓更是利用至极,来日等了上位,只会享尽权利之乐,怎么会知百姓水深火热。
绝不能让她当皇帝。
而破局之法就在她无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