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已至,白狐变回人形。
玄校看着放在腰上的玉手,满脸嫌弃,抓起她的手放在身侧。
齐紫睡得正香,右脚抬起放在玄校腿上,头靠在玄校肩上,手重新放回玄校腰上。
玄校抓起齐紫的手,拨开齐紫的腿,刚要坐起,齐紫身上的红绳突然长出来,拴住玄校,迫使玄校躺回去。
齐紫也被红绳绑住。齐紫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玄校的脸映入眼帘,齐紫猛推了玄校一下,非但没把他推走,他身上长出的红绳缠住齐紫,将两人面对面紧紧捆在一起。
“你做了什么?”齐紫没想到今日做梦又梦见他。
玄校道:“应该是我问你做了什么?”
“你个臭狐狸,昨日来我梦中,今日还来我梦里,我今日一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齐紫双臂被裹在胸前,双手艰难地往上抬起,推着玄校的脸。
玄校翻身跃起,压在齐紫身上,挤出双手,掐着齐紫的脖子。
齐紫快要喘不过气来,手指乱抓,抓得玄校的脖子满是抓痕。
红绳通灵,被二人吵得心烦意乱,收的更紧了,勒得两人连打架的余地都没有。
“死狐狸,你做了什么?”齐紫感觉到红绳陷进肉里,勒得生疼。
“不是我做的,是顺圣的红绳。”玄校思索一番,齐紫是修为不高的兔女,无法驾驭灵术,想来想去是这红绳在作怪。
“你把它拿开呀。”齐紫一直被玄校压着,快要喘不过气来,用足力气翻身侧面躺在地上
玄校怒道:“我若是可以把它拿开,我也不至于与你待在一起。”
两人面贴着面,鼻子贴着鼻子,对方的呼吸互相打在脸上,齐紫顿感面红耳热,眼神瞟向别处。
齐紫看见玄校脖子上的牙印,想起昨晚的事情,惊觉不对。身体明显的感觉到很疼,难道这不是在做梦?只是为何玄校会与他共居一室,还与她绑在一起。难道他是……
齐紫抬眸问,“你的真身是什么?”
玄校不想理睬齐紫,闭上眼睛,紧抿着嘴唇不回答。
齐紫艰难地挪动几根手指,勾开玄校的衣领。虽然看不清楚,但依旧能认出玄校锁骨处有一道长长的抓痕,白狐锁骨处也有这样一道抓痕。
“你干什么?”玄校低眸怒目而视,眼神像刀子般,刀刀剜着齐紫。
齐紫气愤地看着玄校,“你是白狐!”
玄校不想与她说话,再次闭上了眼睛。
齐紫看见玄校的臭脸,心里极其后悔,早知道就不救他了。
齐紫回想起天之涯玄校嚣张跋扈的模样,有些好奇,一个眨眨眼睛就可以控制风的人,怎么会变成一只狐狸,被恶犬追赶,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齐紫用食指敲了敲玄校的下巴,“臭狐狸,你为什么下凡?”齐紫记得被他踹下天之涯时,妖神好像在责问他带半妖上天之涯之罪,难道是因为这个?
玄校睁开眼睛,略显不耐烦,威胁道:“你再敲我的下巴,我就把你的手指咬掉。”
“你以为我怕你的威胁不成,你白天是小狐狸,夜晚才能变成人形,你敢咬掉我的手指,到了白天,我就把你的皮剥掉,卖给白天那人,让他拿去做鞋子。”齐紫不怕死的再次敲了敲玄校的下巴。
玄校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
齐紫嘴角勾着一丝得意的微笑,“你仔细想想,你白天还要靠我。我们要不然和睦相处,要不然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靠你?不要忘记了谁白天差点死在树林里。”
“那是妖物,我一个小兔子,灵力低微,打不赢他们也正常。像你,一介青丘狐主,被三只恶狗追赶,咬得满身是伤,你真应该感到羞愧。”
“你一介女子,偷看男人身体毫不害臊,兔族就是这般教养你的。”玄校语气里满满地嘲讽。
“我兔族是怎么教养我的不关你事,昨夜是你自己脱了衣服泡在池子里勾引我,也是你主动亲我,你自己不自爱,主动送上门,还怪我,你堂堂青丘狐主这般廉价,真是狐族之齿。”
“你…”玄校被齐紫气得说不出话来,闭上眼睛不理睬她。
齐紫得意的看着他,手指抓起玄校的头发,用发尾挠玄校的脸颊。
玄校被挠得心烦意乱,抬手抓住齐紫的手,“你不要得寸进尺。”
齐紫看着玄校抬起的手,看向绑在身上的红绳,红绳不知何时不见了。
齐紫挣脱开玄校的手,推开玄校,翻身站起,还未走几步,绑在手上的红绳拉紧,齐紫后退,摔在玄校怀里。
玄校刚坐起来,齐紫突然往他摔来,玄校顺势把她接住,刚好落在他的怀里。
齐紫呆呆地看着玄校,不知道是受到了惊吓,还是摔下来还没回过神来。
玄校问:“还不起来?”
齐紫收回目光,撑着地站起来,看着手上的红绳,一下明白刚才的罪魁祸首就是它,抓着红绳用力一扯,想把它扯断。
齐紫用尽全身的力气,试了好多次,非但没有把红绳扯断,还把手上勒出几道红印。
玄校站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好意提醒道:“别白费力气了,这根线只能用洛神珠化开,扯不断、斩不断,烧不化。”
“那我斩断你的手,我就再也不用见到你了。”齐紫灵机一动,环视一周,没有找到利刃,只看到一些破碗罐,捡起碗罐,哐啷一声摔在地上,拿起碎片就要割玄校的手腕。
玄校夺走齐紫手里的碎片扔在地上,“恶毒的女人,你以为你割了我的手,你就可以挣脱红绳了吗?你只能拖着我的断臂在路上走,说不定会被人当成疯子,乱棍打死。”
“你说得好像有些道理。”齐紫心中虽有不服,但玄校说得没错。
玄校往门口走去,红绳拴在两人手腕上,齐紫被迫跟着玄校往外走,“你要去哪里?”
玄校忽然停下来,齐紫收不住脚,一下撞在玄校背上。齐紫捂着鼻子道:“臭狐狸,你是故意的!”
玄校唇角勾起,不回应齐紫,继续往前走去。齐紫鼻子上的疼痛还未缓解,只能跟着玄校往外走。
玄校的步子迈得很大,齐紫几乎是小跑着跟在后面,“死狐狸,你就不能走慢点?”
玄校又停了下来,鼻子的疼痛刻骨铭心,齐紫及时刹住了脚。玄校对上齐紫的眼睛,吐出两个字,“不能。”
“死狐狸……”齐紫被玄校气得无言以对。
玄校忽然抓住齐紫的手,齐紫抽出自己的手问:“死狐狸,你干嘛?”
“你走这么慢,我不牵着你,蚂蚁都得给你碾死。”玄校嘲讽一通,抓住齐紫的手。
齐紫嘀咕道:“死狐狸,看我明日怎么折磨你?”
“我听得见。”玄校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齐紫,“你要好好想清楚,你白天如何折磨我,我晚上就会怎么折磨你。”
齐紫骂道:“臭狐狸。”
玄校在青丘万年,整日逗水华朱他们,他们不敢反驳,只会害怕,人生索然无趣。兔女虽然修为不够,灵力低微,但性格甚是有趣,在漫长的岁月里打发时间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玄校拉着齐紫走到一家赌坊,齐紫看着门前大大的“赌”字,问:“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玄校道:“当然是赢钱啊。”
齐紫可不相信电视里的情节,“十赌九输,我们本来就不富裕,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你的钱是抢来的,用光了又去抢吗?你还遇得到白日的傻子?”
齐紫知道白日是自己运气好,道:“好,赌一把,赌输了,我就把你毛拿去卖掉。”
玄校不怀好意的笑道:“赌赢了,你就给我做牛做马。”
“等你赢了再说。”齐紫白了玄校一眼,拉着玄校往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