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沈柚白的推论，姜玉默默地走到门口，头朝着门轻轻敲击着。
“她，没事吧？”
打击能有这么大？
“钦天监的人就是这样怪。”何涛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这是一种换魂材料，估计那妖怪就是在这里举行的仪式，结果换魂时出现了意外。”姜玉面无表情的走过来。
“换魂？”那是什么？
“估计是不兼容吧。然后只能丢下身体跑了。”姜玉说着，“喏，愿赌服输，这是我师父给的平安扣，戴上保平安。”
沈柚白傻乎乎地接过来，这不就是枚普通的平安扣么，系着红线。没注意到何涛眼馋的表情。
“那现在还能抓到那妖怪么？”沈柚白收好东西。
“不能。”姜玉继续面无表情，“别用那眼神看着我，抓妖又不是喝水那么简单。”
沈柚白端起桌上的水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姜玉捏紧了拳头，这人……
"也许找到方瑜死亡的案发现场，或许会有发现。"姜玉咬牙切齿地说。
死亡现场？、
沈柚白看着何涛和姜玉，微笑着说：“不知道两位大人有没有意愿跟我一起去查案呀？”
“我去。”
何涛本身就是大理寺出来的，对于查案有着狂热的爱。
而且这小子不就是个仵作养大的么，竟然有这么多本事。其聪明才智，完全可以和他一较高下了。以后怕是个劲敌，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跟在她身边更能了解她。
姜玉迟疑着，她对查案不感兴趣，啰里吧嗦半天得不到一个答案。曾经跟着刑部和大理寺的查过案子，那过程，枯燥无味，导致她现在一听到查案就头疼。
“你不是想支持方瑜死亡的第一现场吗？跟着我，你就能找到。”沈柚白说。
听到对方如此肯定，姜玉犹犹豫豫答应了。反正又不亏啥。
沈柚白心想，这些人也没李县令说的那么可怕呀。
姜玉是个对妖物非常了解的百科全书，通过她，还可以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
第二站是方瑜的婶婶柳氏的家。跟着两位大人一起，还能蹭个车。
在碧海王朝，为了方便人们的出行，专门也有马车的租赁。类似现在的公交车，供喜爱游玩的男男女女雇佣出行。
而在电视剧里经常看到的轿子，则集“私家车”、“出租车”、“专车”于一体。这种动力来自于轿夫，普通人家肯定是养不起的。仅存于官府和有钱人家。
还有一种出行方式就是骑马、骑驴，有需要直接交押金上街租一匹就是。类似今天的共享单车。
而沈柚白一没有钱，二不会骑马，平日里出行靠的都是她的11路。
马车里，何涛嗑着瓜子，对着沈柚白侃侃而谈：“我们要找的狐狸精，那可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送到了钦天监下的镇魔司，谁知道这群饭桶，怎么就让他跑出来了。”
一听开头，沈柚白脑子里就响起一首洗脑神曲……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别看这狐狸被关了多年，抓之前可是吃了不少人。”似乎看出了沈柚白眼中的同情，何涛解释道，“现在圣上有好生之德，和妖族的关系缓和了很多，在边境甚至和妖族互通有无。”
“哼，妖就是妖，哪里有什么好妖坏妖，要不是这只狐狸精擅长隐匿之术，我早就抓住它的狐狸尾巴了。”姜玉说着。
“大人，那最厉害的妖是什么？”陈果听得津津有味。
“这世界上没有最厉害的妖。”姜玉一脸傲然，“万事万物相生相克，就看你能不能抓住。”
“那狐狸精就厉害了？大人你都没抓住它。”
陈果猜测到，只得到了姜玉和何涛的两个白眼。
一路上再也没人说话。陈果把天聊死了。
半个小时后，马车停在了柳氏家门口。
因为方瑜的家人发生意外，只有这个伯伯和婶婶，她的尸体就停在了柳氏的院子里。周围布置了简易的灵堂，旁边是正在抹眼泪的柳氏和丈夫。
“大人。”看到沈柚白四人，两人连忙起来行礼。
“请两位节哀，我们这次过来只是例行问一些问题。”
柳氏叹了口气：“大人问吧。”
沈柚白也不废话，直接问道：“当时陈院长订的是去方瑜的老家，为什么她自己就来了，而且还提前两天？”
“她说是要去朋友家，而且陈院长平日里教书都忙得很，让院长跑那么远，也觉得不是很好。”柳氏老老实实的说。
"是她亲口跟你说的吗？"
柳氏点点头。
“当天方瑜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
“异常？”
柳氏和其丈夫相互看了一眼，仔细回想了一下，都摇了摇头：“没有。”
沈柚白继续问：“有没有说奇怪的话。”
“就随便说了些家常。其他的就没了。”柳氏回忆着说道。
姜玉看不下去了，说道：“方瑜的死是特殊情况，我们就调查她的第一死亡地点就行了。问那些杂七杂八的有什么用。”
“放心吧，我有经验。”
福尔摩斯说了，这世界上的真相只有一个，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那一个，无论有多么的让你不可置信，那都是真相。
姜玉翻了个白眼，索性坐在一边椅子上休息，随她折腾，大不了就是浪费一天时间罢了。
随便问了两句，沈柚白便在院子里闲逛起来。
柳氏家境很一般，院子里摆了些劳动的工具，还有挑担。看来柳氏的丈夫是一个挑夫。
挑夫是一种很辛苦的职业，他们经常背着绳子和担子，将人们所需要的货物从一个地方运送到另一个地方。专门卖力气的。
身为挑夫，爱护自己的工具很正常，但是洗得干干净净……
再看看柳氏丈夫的双手，粗糙得像老松树皮，手掌也磨出了厚厚的茧子。指甲缝里塞了不少黑泥。
沈柚白皱了皱眉头，目光再次落到挑担上，拿起来仔细检查着，蓦地，她的视线凝聚在一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