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鸨似乎有些为难。
沈柚白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说道：“你要想着，现在这案子要是破不了，红杏楼有凶案发生名声算是落实了。到时候哪个客人要是再横死在这里，你的生意还做不做？”
老鸨的面色微变。
“你们进来吧，我去叫姑娘们。”老鸨咬了咬牙，下定决心。
在丫鬟的带领下，沈柚白和陈果来到一处僻静的阁楼。阁楼内幽香扑鼻。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细看之下又有玄机。
“小沈，这图？”陈果看得面红耳赤，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图。
“嘿嘿。”沈柚白低沉地笑了几声。
“小沈，这红杏楼的丫鬟都好漂亮。要是能娶一个回家肯定很不错。”陈果看着奉上茶水后扭臀出去的丫鬟。
“那样你爹就把你吊起来打死了。”沈柚白翻着白眼。
“不至于吧？”陈果迟疑道。
沈柚白懒得解释，这孩子，蠢蠢的，没救了。
等到老鸨把姑娘们都喊过来，沈柚白吩咐陈果按照她的问题一个一个问话并记录。
陈果是个老实孩子，一一照办。
正在忙碌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沈柚白看见了何涛，他的后面跟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正是在县衙验尸的女子。
此刻那名女子左手握着个思南，右手不停地掐算。
“哼，大中午的沈捕头真有雅兴。”
就见过一面，她竟然记住我了？
沈柚白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只得拱手行礼：“见过两位大人。”
“哎，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何涛自来熟的勾住沈柚白的肩膀，“不知道小沈可查出了什么。”
“就凭她？”女子不屑地说。
沈柚白没说话，果然古人说的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什么？她也是女子？
她现在可是衙门的捕快，精通易容术，可是个汉子。
“她可是破案高手，离上次见面才多久，就破了两个了。还懂那什么人体自燃。对吧？”何涛朝她挤眉弄眼。
“那就比一比，谁更快找到方瑜遇害的场地吧。”
女子拿着罗盘手指一挥，罗盘冒出红光，让人不寒而栗。女子则是一脸痛苦，甚至能听到拿着罗盘的手指骨咔咔的响声。
渐渐地，在沈柚白惊恐的眼神下，罗盘中间竟然裂开来，一只小小的眼珠子爬了出来。
没错，的确是爬，因为这颗小小的眼珠子下面有双小腿。
让人看着觉得惊悚无比。
这种恐怖的眼珠顺着女子的胳膊往下爬，迈着小短腿在房间里开始巡逻探查。
桌椅、床榻、屏风…… 每一处都没有遗漏。
探查的非常仔细。沈柚白越看越觉得它萌萌的。在查看花盆的时候，可能因为腿短，迈步太大，直接从花盆边摔了下来，还滚了两圈。
“噗嗤。”沈柚白忍不住笑出声来，怎么有那么蠢的眼珠子。
惹来女子古怪的视线。
当眼珠子寻完了最后一个角落，它又沿着下来的方向回到罗盘里。
“不是这个房间，下一个。”女子大汗淋漓，拿着罗盘的手也有些发抖。
“大人，我能问问您这是在找什么吗？”沈柚白卑微地问。对待这个大人，态度要放低到尘埃里。
“这是一门秘术，只要它在这里停留过，都能找到妖物残留的痕迹。”沈柚白的态度明显取悦了她，她详细解说道，“我们看到的方瑜至少死了两天，那么她能动就是因为妖物施展的法术。只要它施展了法术，那么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这眼珠子就能找到。听懂了吧。”
“懂了。”沈柚白点头，这就相当于一种探测器。
“那我们继续去下一间房吧。”女子活动了一下她的手腕。
“那种秘术用多了伤害也挺大的吧？”沈柚白想起女子关节活动的声音，打了个寒颤。
“这已经是最快的方法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女子说道。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沈柚白解释说。
“不需要你操心，你还是赶紧去找吧。要不然等会输了……”女子斜着眼睛看了她两眼。
“小沈，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红杏楼的人都问完了。”
刚好陈果拿着一叠笔录走了进来。沈柚白接过一看，自信地说道：“不用查了，我已经知道妖物在哪儿对方瑜动的手了。”
两人不敢置信地跟着沈柚白走出房门。
“假如我推测没有错的话，妖物就是在这里施展的法术。”
推开门，房间里很干净，摆着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提，没有什么异常。
女子不服气地再次拿出罗盘，沈柚白饶有兴致地看着陈果被吓得哇哇大叫。
很快，眼珠子在梳妆台上停了下来，就在沈柚白猜测要怎样提示有妖气残留的时候，眼珠子变成了粉嘟嘟的颜色。
哇，太可爱了吧！
沈柚白都成了星星眼，粉色的、圆溜溜的，长在了她的审美线上。
眼珠子不知从哪个地方伸出两只小短手，从妆奁的缝隙里面，抱出了几粒石头。
何涛小心翼翼地将石头粒放在一个盒子里。
“这是什么？”沈柚白好奇地问。
“这是一种特殊的石头，用来布置阵法的，具体什么阵法，姜玉才知道。她是懂行的。”
三人看着眼睛珠子再次回到罗盘里面，结果看到姜玉板着个脸。
“这次是我输了，但是请告诉我，怎么那么快就能找到这间房子。”姜玉不情不愿地说。
哦，输了？
沈柚白心里暗爽。不敢卖弄，解释道：
“红杏楼说大不大，但也有几十间房子。整个楼的布置都是回字型，我们只需要找到临街的这面。再远的话方瑜肯定早就被发现了。
而这一面，一层楼也有那么多房子，具体从哪间房子出来就问那些姑娘们。她们大多精通音律，方瑜掉下来的时候据说有好几个姑娘都听见了惨叫声。
根据声音，就能听见大概的方位。一两个说的不准，那么多找几个，就能确定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