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隐疾的少年帝王绝色医妃35
病患性别 :女。
年纪:一十有八。
主要症状:怀孕一个月,容易感到倦怠、腿部肿胀。
病名:并无大碍。
秦雨函给自己诊断了下,基本身体已经没什么状况,每天吃饱睡睡饱吃,乏了就下床,绕着宫里走一走。
就是每回她脚下地的时候,身边的宫人脸上总是特别紧张。
本来好好站着,一听她有动静,恨不得上前飞扑过来,双手不自觉往前伸,像是打算随时都能护住她似的。
就比如现在。
秦雨函在园子里走着,停下脚步,正要往回走时。
一转身,就见好几个宫人不是跟在自己身后就是两旁,双眼紧盯着她。
一旦秦雨函稍稍站不住,他们就恨不得铺在地上给秦雨函当肉垫那般,秦雨函实在哭笑不得。
“你们倒也不用那么紧张,我没有那么容易摔的。”
先前那是被推才跌倒的,但现在没人出手,安安稳稳走着,要摔跤只怕也属难事。
但宫人们没有因为听了秦雨函这一声就放心退下。
他们说:“丽嫔娘娘,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再让您有机会摔了的。”
秦雨函见劝说无果,也只能让他们一直跟着。
听着他们一口一个“丽嫔娘娘”,秦雨函到现在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黎昀尧给她晋了位份,不知所以然的宫妃们只以为是因为太后寿宴上的意外,离王特意安抚她,才特意升的位份,从秦贵人成了丽嫔。
但秦雨函自己知道,嫔位的得来,还有腹中胎儿的功劳。
对于子嗣相对艰难的黎家来说,她这一胎被看得重中之重。
不光身为孩子父亲的离王上心,就是太后,那也日日来看她状况。
捧着自己还没怎么显怀的肚子,秦雨函能感觉到他们对孩子的期盼。
黎昀尧过来,就见秦雨函这个动作,急忙上前问:“怎么了?可是肚子疼?”
秦雨函摇摇头。
“不疼,就是想着孩子还没出来,就已经受到这么多关爱,出生以后,那还得了?”
听到秦雨函没事,黎昀尧才放下心来。
他笑言:“那你担心得还真挺早的,再说了,这是我们的孩子,也是大离最难得的皇嗣,怀上了,注定离不开其他人瞩目。”
说到这个,黎昀尧面色暗了下来。
秦雨函看他脸色不对,忙问:“可是东面宫殿又出事了?”
黎昀尧得知自己怀孕后,除了紧张之外,但欣喜的情绪就没哪天落下过。
他要是露出这样的神情,那肯定是与自己安危有关系。
特意把秦雨函住处从东面挪至北面,就是为了能更加确保她安危。
但秦雨函也明白,自己倘若被疑心有孕的话,那东面那儿,只怕不会太平。
黎昀尧本来不想秦雨函多操心这些,但,他更知道,依秦雨函的性子,若将她蒙在鼓里,她反而更不痛快,索性对她说:“有人在东面宫殿的吃食里加了东西,正在排查动手的人是谁安插进来的。”
即便东面只是诱饵,但是吃食用度什么的也不可能完全没经过查探。
日日盯着,岂料,还真让他们验出,送进东面瑶月宫,本来该由秦雨函吃下的膳食里,添了会让人气血大埔的东西。
大夫的存在,就是为了辨别病人体质,从而挑选适合病患的药种,施加合适的药量。
不明不白就往人膳食里添了大量活血的药材,在怀着孩子的情况下,只会让人身子更糟。
更甚者,可能连怀上的孩子,都会因而受影响滑胎。
虽然知道秦雨函怀孕的消息不可能真能紧紧摀住,但黎昀尧还是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人会从中做手脚。
秦雨函对此,倒是半点都不觉得意外。
不过她也说了:“她们布置的一切,若是都没能得到什么有用情报的话,这里会被发现,恐怕也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她可不觉得荣妃那样的人,会轻易善罢罢休。
黎昀尧轻叹一口气:“孤也考虑过这点。”
现在护住秦雨函只是暂时的,但,他又能护得了多久呢?
只让她好生待在北面宫殿里,哪儿都不能去,这样对秦雨函来说,真是好事吗?
黎昀尧不知怎地,想起太后曾养过的金丝雀鸟。
被关在小小的笼子里,每天即便吃食无忧,也有宫人悉心照料,但它还是每天都望着蓝天,日复一日。
黎昀尧不希望秦雨函也变成那样,渐渐失去活力。
“这样的话,陛下要不要听臣妾一言?”
两人并肩走着,黎昀尧听着秦雨函这么说,问:“你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秦雨函点头。
她也不是那种事事都需要别人替自己安排好的人,她自己也替自己安排好一切,只是因为黎昀尧有心,确实也安排得挺好,秦雨函也就放心享受。
但,总不能只有他一人在付出。
秦雨函也想做些什么。
“臣妾觉得,可以来个将计就计,甚至来个──瓮中捉鳖,陛下看如何?”
只有千日作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他们千防万防,总会有疏漏的时候。
那既然如此,已经在知道有贼的情况下,不如反过来利用,设几个陷阱,直接把贼抓了,不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秦雨函和黎昀尧讨论该如何因应,而另一头,荣妃听闻瑶月宫的膳食查出活血的药物,轻哼一声。
“也不知是哪个蠢的,手脚这么容易败露,这样岂不是打草惊蛇了吗?”
人是荣妃安排的,但她没想到这么容易被识破不说,还压根没伤到秦雨函半点。
万事不顺的结果让荣妃越发烦躁,只关心:“被查出的那人怎么样了?嘴还算严,没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吧?”
底下的人成事不足,荣妃可不希望再来个败事有余。
要是事迹败露不说,还说漏嘴把她给供出去,那就真的只能以蠢上加蠢,来形容了。
蠢了不提,会把她卷进这起事件里,对荣妃来说,后续处理才是最头疼的。
幸好,她找的人还不至于蠢笨到那样的地步。
宫女回复:“娘娘放心吧,她爹娘都在咱们手里,不会多说什么的。”
荣妃点头,还算满意:“这还差不多。”
就是说到父母,荣妃也想起一事,嗤笑了一声:“人啊,活在这世上,一旦有了重视的东西,就会成为自己的软肋。”
荣妃勾唇,笑得越发灿烂:“张太医不也是担心自己女儿安危,才会把秦贵人……哦,现在该改叫丽嫔了呢,才会把丽嫔有孕一事,透露给本宫的吗。”
总说张太医嘴严,值得信任。
就看女儿都在她手上,张太医的嘴还能不能严了?
还记得那天他明明气呼呼得直瞪眼,为了亲女儿的安危,还不是照样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咬牙切齿地道:“丽嫔娘娘的脉象,是喜脉。”
得出这个答案,荣妃一点也不意外。
她就知道,秦雨函当时那滩血,肯定有蹊跷。
想到寿宴当天的事,荣妃也不得不低喃句:“也算这丽嫔运气好了,都出血了,孩子竟然还能保得住?”
从张太医那儿得知秦雨函和胎儿皆无碍后,荣妃满是失望。
连老天爷都不帮她,那,她也就只能自己帮自己了。
不说来奇怪,她都使出这么多手段了,不管是往贴身的衣物上撒毒粉,或是膳食里添活血的药材,这些对秦雨函,竟一点管用都无。
荣妃不禁在想,是自己的手段太过温和了吧?
还是说……另有其他因素?
她问:“自打太后娘娘寿宴那天以来,可有人见过丽嫔?”
那天她晕过去后,就被陛下送到太后的坤宁宫里。
之后呢,听说状况好些了,便回了瑶月宫休养。
但这期间,包含荣妃在内的其他宫妃,或者说,宫人,似乎都没有谁亲眼看见过秦雨函。
荣妃觉得,自己使出的法子,再怎么样,也总有秦雨函栽坑的时候。
一个人的运气究竟得好成什么样,才能躲过她所有的算计?
所以荣妃就在想,那要是不是算计,而是因为旁的原因呢?
比方说──瑶月宫里的那人,根本就不是秦雨函,之类的?
越想越觉得这个推断靠谱,荣妃招来宫人:“去。想办法夜里混进瑶月宫,去看看瑶月宫里的丽嫔,到底是不是真的丽嫔。”
如果在瑶月宫里的,并不是秦雨函本人,那么究竟是打从什么时候开始,秦雨函就不在的呢?
荣妃灵机一动:“坤宁宫那儿也别忘记查探,如果说丽嫔没回去瑶月宫的话,还留在坤宁宫的可能性,并不小。”
一旁的宫女听到现在,却提了另件事。
“说来,瑶月宫丽嫔住的是东面,但最近,北面宫殿似乎重新启用,奴婢看见里面有宫人走动呢。”
荣妃挑眉:“哦?”
平时都没有人烟的宫殿,却开始出现人?
而且,这时机点是不是也太过巧合了?
荣妃想了想,觉得这事越发蹊跷。
她再道:“除了坤宁宫外,北面的瑶月宫,也让人去探探。”
这宫里就这么大,想藏起一个人,还不就那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