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隐疾的少年帝王绝色医妃36
翌日,荣妃静待好消息。
瑶月宫两处,和坤宁宫一处,都派了人过去探探情况。
荣妃有预感,秦宇涵肯定就在这其中一处。
只要找到她人在哪儿,那么后续该如何行动,也就能更有底了。
她愉悦的心情医直持续到用过早膳。
等啊等的,就是没等来派出去的人任何回报。
荣妃欢快的心情瞬间变得不耐,眉头轻皱:“怎么回事?人一个都没回来吗?”
再怎么样,也差不多是时候来回禀她消息了吧?
宫女也觉得古怪。
“真是怪了,往常早就得了回报,怎么今日迟迟未来?不会是被丽嫔娘娘发现,把人给扣了吧?”
荣妃闻言,嗤笑一声。
“就凭她?哪怕晋了位份,那也不过一小小的嫔位,敢跟本宫作对?”
从贵人成了嫔,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是吧?
“要说是太后扣了人那也就罢了,丽嫔?呵。”
荣妃放也不放在眼里。
不过说起来,要派人去坤宁宫这点,荣妃也不是没有犹豫过。
毕竟对方是太后,不是位份比她低的那些小嫔妃,弄个不好,触怒太后,那可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离王才会安心将人安置在坤宁宫里,防的可不就是她这样的吗?
越想越觉得不甘,荣妃干脆硬着头皮去赌。
正因为知道风险有多大,一直没能等到想要的消息,她现在才会惴惴不安。
然后,门口终于传来动静。
急促的脚步声接近,荣妃赶紧看了过去,眼里带着希冀。
终于来了吗!
结果先传入耳里的声音却是:“不好了!娘娘不好了!”
荣妃期待的心情,瞬间又变得冷了下来。
“把话说清楚!什么不好了?”
本来就烦得不行,又听这明显就发生坏事的开场白,荣妃心情要还是能好得起来,那才有鬼。
进来的太监跪在地上,有些为难地道:“娘娘,您命我们看守起来的那些宫人家人们,金早一看,他们全跑了!”
荣妃猛地站起身来:“全跑了是什么意思?”
她一直深信,只要掐住那些人弱点,就会有大把大把的人替自己肝脑涂地。
可现在,弱点都跑没了,她还拿什么掌控住那些人?
太监一脸惭愧地道:“昨夜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奴才几人都忽然觉得特别想睡,就地睡了过去,再醒来已是大白天,结果醒来后往里一瞧,那些人一个不剩,全跑了!”
那么突如其来的困意,怎么看怎么蹊跷。
荣妃脸色难看:“你们这是中计了。”
而且,这背后想算计的人,只怕就是她!
荣妃眉头皱得死紧。
明明知道自己即将有麻烦,偏偏不晓得对方会从何处开始下手,荣妃只觉得自己像被人吊在半空,双腿不及地,偏偏还看不见地面。
这种不踏实感,更让她心头七上八下。
然后,这股不安在一个人的来到后,更是达到了极点。
“余公公到──”
荣妃拳头蓦地攥紧,脸色几经变换。
怎么会是他?
他来这里做什么!?
即便心理并不欢迎余公公的到来,但到底是陛下的身边人,荣妃还是撑起笑脸迎了上去:“哎呀,什么风把余公公给吹来了?”
换做平常,余公公到来,荣妃定是满脸笑容,恨不得把人供起来。
但现在,荣妃正是最心烦意乱的时候。
尤其还是在这紧要关头,说余公公过来的目的和她担心的是并不相关,荣妃都觉得自己在自欺欺人。
余公公也不跟她多费唇舌,直接进入正题:“是这样的荣妃娘娘,有个地方要请您跟奴才走一趟,昨夜几个宫里进了贼人,他们一口咬定,是娘娘您指使的。”
荣妃面上不动声色,实际缩在衣袖里的手早已握成了拳头。
她就知道!
今早发生的事就没一件顺心的,单是那些人跑了,荣妃就猜到,肯定得出事。
这不,人都找上门来了吗?
但荣妃可不认。
“余公公,您这是在说什么笑话呢?这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笑啊!哪有他们张口攀咬是本宫指使,就真怀疑本宫的?那岂不是随随便便任何一个阿猫阿狗,都能污蔑本宫了吗?”
胡乱攀咬的话,谁不会?
如果真的这么轻易相信,那岂不是想泼谁脏水,都能随意泼了?
余公公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依然笑着耐心说明:“所以奴才这才来请娘娘,亲自到陛下害太后娘娘面前说道说道,毕竟就算奴才信了,陛下不信的话,那也没有啊!您说是不是,娘娘?”
荣妃气得咬牙。
都把陛下搬出来了,她这一趟可不就是非走不可吗?
荣妃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余公公说得确实是这么一回事,那咱们赶紧走吧。”
事到如今,唯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了。
荣妃被带着到了太后的坤宁宫,才刚踏进去,就连荣妃的贴身宫女,都能感觉到坤宁宫跟以往的气氛并不太一样。
主仆两人互望一眼,虽然不安,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
到了宫里,太后和离王已经端坐在其上。
一旁跪着的,就是自己昨晚被派出去的那几名宫人。
荣妃呼吸一顿,当作没看见,绕开他们,转而向离王和太后问安。
“臣妾给陛下请安,给太后娘娘请安──”
离王没让荣妃平身,而是直接就一句:“跪下。”
荣妃一脸委屈,问:“陛下,臣妾可做错了什么?”
黎昀尧可半点也没被她那副我见犹怜的姿态给欺骗,不耐烦地又说了一次:“孤说了,跪下,你莫不是想抗旨?”
荣妃抿了抿唇,哼哼了句:“臣妾不敢。”
最后还是只得默默跪下。
她就不信,今天站在这儿的要是秦雨函,离王可还敢不敢用这种语气,命令她下跪?
追根究柢,就只是因为她并不是秦雨函,离王才会如此偏心!
跪下后,离王问她:“荣妃,你可知错?”
屏风后,秦雨函为了吃瓜,看得津津有味。
荣妃还没回答,她自己就在心里先替她答了。
像荣妃这样的,不把证据都摆到她面前,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错误?
就如秦雨函预料的那样,荣妃又开始她最会的眼泪攻势,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彷佛一眨眼,眼泪就能落下。
她反问:“臣妾不知何错之有?”
荣妃就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性格,黎昀尧深知这点,也没指望她能一下子吐露实情。
黎昀尧指着底下跪着的那些宫人,再问:“看看,这些人,你可认识?”
荣妃还真的转过身子,装模作样地打量他们几眼。
“这……看着很眼熟,像是臣妾宫里的宫人?”
话说的也不太确定,荣妃勉强笑笑:“毕竟宫里人来人往的人那样多,不是近前伺候的几个,臣妾也没法认全。”
这回轮到太后发话:“既然荣妃说完了,那便换他们说吧。”
太后眯着眼,表情不如以往的和蔼,而是带着严肃。
她自己也是经历过后宅后宫争斗的,荣妃这样的女子在想些什么,太后早就见过不少,自然不可能被她拙劣的演技忽悠过去。
“他们这些人,昨夜鬼鬼祟祟,有的进了哀家的坤宁宫,有的进了瑶月宫,又不是要给各宫递口信送东西,没事大晚上的潜进宫,这又是为什么?”
被点到名,那些宫人们拼命磕头。
“太后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都是受了人指使啊!”
“荣妃娘娘绑了我们的家人,说不好好听话,就别想家人们能够回家,奴婢这才不得已,只能听令!”
荣妃听着他们哭喊,眼角抽抽。
就知道,人质一不在手,这些人就妄想着上天!
“你们别胡说!本宫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了?”
荣妃打定主意,只要自己不承认,那还不是任他们说得再多,也拿她没办法?
黎昀尧对余公公使了个眼色:“把人带进来。”
荣妃也跟着看过去。
不过即便不用看,她也能猜到被带进来的都能有谁。
除了那些宫人们的家人以外,还能有谁?
果然,被带进来的人如荣妃愈想的那样,真就是那些人。
但,荣妃原先一脸淡然,在看见最后头走进来是谁以后,眼睛登时瞪大。
怎会是他?
最后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回报宫人们的家人早已逃走的那个小太监!
荣妃终于开始急了,额上渐渐沁出冷汗。
相较于一般老百姓的存在,小太监的穿著明显要打眼得多。
黎昀尧指向他:“你,来说说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小太监看也没看荣妃一眼,很是狗腿地对黎昀尧说道:“陛下明鉴,荣妃娘娘为了更好吩咐宫人们为她做事,吩咐奴才几个去将他们的家人好生看守起来,做得好是应该的,做不好却还要遭受责罚,奴才们实在受不了了,也不肯再继续当荣妃当刀,这才亲自把人放走的!”
荣妃急道:“你血口喷人!”
心里却恨得牙痒痒的。
好哇。
她就说怎么那些太监这么容易中招,原来竟是故意的,就为了陷害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