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让莫然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忍受着身体的不适，莫然拿起手机给段碧芊打电话。
电话还没接通，门被人推开了。
来人是段碧芊。
看见莫然，她一点也不惊讶，反倒是笑了笑，又让酒保拿了些酒进来。
“莫然，不好意思了，总是麻烦你。”
段碧芊笑的虚伪，在莫然身旁坐下后，拿起一杯酒，递给她，“我也不想打扰你，但是没办法，宋少非说要你过来，大家一起聚聚，来，陪宋少喝一杯。”
段碧芊的笑容虽然虚伪，但是很开心。
莫然能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很开心。
她刚做完手术，不能喝酒。
段碧芊明明知道，却故意为之。
那杯酒举在半空中，莫然半天都没接，段碧芊的表情冷了几分。
“怎么？莫然，你这么不给我面子？”
“是啊，这么不给面子，碧芊，你们之间的生意，应该是谈不成了。”
宋雨泽自顾自的喝着酒，满脸嘲讽，“莫然，现如今，像你这样的处事风格不行了，谈生意，不喝酒怎么行。”
宋雨泽跟段碧芊明显是一起来看她笑话的，也就是莫然今天不喝这杯酒，和段碧芊的生意也不可能了。
“好，我喝。”
别无他法，莫然拿起酒杯，“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可能只喝这一杯，两位如果真的想跟我喝酒，下次找个时间，我请。”
说完，她仰头，几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莫然的额头立刻冒了一头的冷汗。
胃痛加小腹痛，还有喉咙的灼烧感，让她感觉自己就快要死掉了。
“喝一杯，太没诚意了吧。”
刚放下酒杯，段碧芊就已经替她续上了第二杯。
看着满满一杯的威士忌，莫然咬唇，脸色极其难看。
她绝对不能喝第二杯，如果真的喝下去，整个人就废了。
“是啊，莫然，你不会以为只靠一杯酒，就能谈成一桩生意吧？”
宋雨泽见她喝了一杯后，嘴角露出得逞的笑。
今天接到段碧芊电话的时候，他还挺意外，因为之前他跟段碧芊并没有什么交集。
电话接通后，她说能让莫然陪他一晚上，更是意外的惊喜。
所以推掉所有的约会，特意赶过来，没想到莫然竟然真的在。
而且她为了跟段碧芊谈成生意，似乎什么都愿意做。
视线落在她修长的大腿上，宋雨泽色眯眯的眼神一览无遗。
注意到宋雨泽的目光，段碧芊笑的更开心了。
“是啊，莫然，一杯酒而已，太不给面子了。”段碧芊悠悠道：“其实我们跟宋家，也有点生意要谈。宋少非说要你来才能谈成，不然我也不会叫你过来了。”
“段小姐，我刚做完手术，不能喝酒。”
反正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她不介意在场几个人都知道。
“哦？什么手术？”
段碧芊挑了挑眉，转头看向莫然，“做了手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我说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段碧芊的语气平静。
可是那张艳丽的脸，分明已经有了寒意。
段子歆知道了这件事，不可能不告诉段碧芊。
所以，她是装的。
莫然挺直脊梁骨，盯着段碧芊，缓缓道：“段小姐不知道吗？我以为你的堂妹，把什么都告诉你了。”
她说的如此直白，段碧芊抿唇，握着啤酒瓶的手狠狠收紧。
宋雨泽倒是挺好奇，莫然年纪轻轻，能做什么手术？
“做了什么手术这么大不了？你倒是说一说，如果真的不能喝酒，我会体谅你。”
“是啊！莫秘书，什么手术，直说就是了！”
“莫非是隆胸手术？”几个男人开始开玩笑，目光色眯眯的落在莫然的胸上，“莫秘书，你的胸已经够用了，不需要做了吧！”
“哈哈哈哈！”
下流的话，说完几个人纷纷大笑起来。
莫然面色平静，她回头看着几个开玩笑的男人，一字一句道：“几位说笑了，我哪有那个闲钱去做隆胸手术？我是去做流产手术的。”
她话音刚落，不光是几个男人，就连段碧芊的脸色都变了。
她没想到，莫然这么平静的把这件事情给说出来了。
宋雨泽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他呆呆地看着莫然，半天才开口：“是——是谁的？”
“你说呢？”
莫然笑笑，故作轻松道：“宋少这么聪明，不动脑子，想必也能猜出来，我打掉的是谁的孩子吧？段小姐，你猜呢？”
她又去看段碧芊，段碧芊被她质问的脸色一阵发白。
她抬眸，狠狠的瞪着莫然。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要脸，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事。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再说话。
其实他们都知道，莫然是沈知循的人。
段碧芊今天叫莫然过来，也无非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他们几个说倒是敢说，要是真的做，可就没那个胆子了。
宋雨泽一开始是不怕，可现在突然就发怵了。
如果莫然打掉的，真的是沈知循的孩子，那他也不敢乱动她。
“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都不说话了？”
气氛一时尴尬到了极点，莫然笑笑，自嘲道：“该不会是同情我吧？不用同情我，我收到了不少的营养费呢，足足有五百万。”
段碧芊的脸色更差了，想来，沈知循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段小姐，你别多想，是个意外罢了，上次我被人下药——”
莫然故意说了一半，再去看段碧芊的脸。
她已经在颤抖，死咬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看今晚大家也没心情谈生意了，我就先走了。段小姐，下次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再过来。对了，合作的事情，麻烦你考虑考虑。”
莫然站起来，拎着包包，跟众人打了声招呼，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段碧芊气的咬牙切齿。
这个莫然，她还真的是小看她了。
“散了吧！”
她也跟着起身，宋雨泽见她要走，连忙开口，“就这么算了？你答应我的事情不作数了？”
“就算我真的让你动她，你敢吗？”
段碧芊冷笑一声，拿着东西就走了。
留下宋雨泽，一肚子的火，却无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