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吧,莫然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外面的空气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清新,莫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感觉整个人轻松许多。
抬脚想要往回走,刚走几步,腹部便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捂住小腹,额头疼的冒冷汗。
忽然,下身像是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湿漉漉的。
莫然蹙眉,低头看了看,原本白色的裤子被染成了红色,她流血了。
那鲜红的血液,触目惊心。
顿时就有点慌,莫然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她想给代真打电话。
可是打了好几个,没人接。
莫然又只好打电话给苏南星,也没人接。
腹部的疼痛,让她直不起腰,她缓缓蹲在地上,想拨打120。
电话还没播出去,她已经痛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是在一张极其柔软的床上。
莫然还没睁开眼,便听见沈知循和王朝的声音,就在耳畔。
“知循,你别糟蹋她了。”
王朝的语气里满是心疼,“好好的一个姑娘,被你搞成什么样子了?”
他很少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沈知循冷着脸,抬眸瞥了他一眼。
“你看我干什么?你看我我也要说,你看看莫然!她那血流的——”
王朝不忍心再说下去,他其实很不想看见沈知循和莫然搞到今天这种地步。
早知道她怀孕了,他一定盯着她,不会让她打掉孩子。
现在好了,做完手术还去喝酒,喝到大出血了。
“她倒是不要命,都这样了,还敢喝酒。”
沈知循看了看床上的女人,她原本就极差的脸色,现在更加难看了。
“你也得查查看,到底是谁让她去喝酒的,莫然也不是个傻子,明知道自己刚做完手术,还不要命的去喝酒,这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王朝这句话倒是点醒了沈知循,他想起这几天一直催她解决建筑材料的事情,该不会——
想到这里,沈知循的眼神凌厉了几分。
“我出去一趟。”
“莫然都这样了,你还要去哪?”
沈知循头也不回的走了,王朝叹了口气。
“搞什么,真的是烦死了。”
他再回头去看床上的女人,发现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吓我一跳。”
醒了也不说话,真把他给吓死了。
“谁送我来医院的?”
这是仁爱医院的高级病房,她还真是倒霉,早上才离开的,晚上就又回来了。
“你说呢?”
王朝看着她毫无血色又干裂的嘴唇,倒了杯水递给她。
“知循送你来的。”
“他怎么知道我在哪?”
莫然接过水,抿了一口,很渴,又把所有的水都喝完了。
王朝见她渴了,又倒了一杯。
“谢谢。”
“沈知循这个人,别说你,我都搞不清楚。”王朝自顾自的摇头,“明明关心你,却又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他派凌河一直跟着你,你出了事,他自然第一时间赶过去。”
“是吗?”
第二杯水,莫然只喝了一小口。
她低头,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已经不痛了,下身也没有异样。
“我怎么了?”
“你胆子大啊,居然还跑去喝酒!”
王朝像个老妈子一样,数落莫然。
“你不知道做完那啥手术后,不能喝酒啊,你作死的跑去喝酒,刺激了血管,影响子宫收缩,导致了腹痛和出血!”王朝语重心长道:“莫然,自己的命要紧啊!沈知循再怎么逼你,都不可能送你去死,既然这样,你担心什么?不如摆烂。”
莫然到今天才知道,原来王朝看事情这么透彻,有时候,她真的不如他。
“沈知循呢?”
“大概,是替你报仇去了吧。”
冲莫然眨了眨眼睛,王朝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好了,这儿没我的事了,你还是要好好休息,我给知循说了,你必须要静养一个星期才可以继续工作!”
“他答应了?”
沈知循怎么会答应呢?他急着要那批建筑材料,工地也急着开工,她休息一个星期,不可能的。
“答应了。”
王朝点点头,“大概是真被你吓到了吧。”
想起刚才沈知循赶来时的表情,打死王朝都不信沈知循真的对莫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看莫然的眼神,那种脸上的焦虑和担忧,是装不出来的。
或许,他早就喜欢上了莫然,只是不自知罢了。
莫然走后,段碧芊也走了。
不过她并没有回家,而是漫无目的的在马路上闲逛。
知道莫然怀了沈知循孩子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疯了。
知道她已经把孩子打掉了,段碧芊又是说不清的惆怅。
她本想借着生意的事情,好好的折磨莫然一番,可是折磨过后,又觉得挺索然无味的。
因为无论她怎么羞辱她,怎么去欺负她,她都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
她高高在上的表情,和清冷的脸庞,更让段碧芊心生厌恶。
沈娴已经很久都没有找过自己,她和沈知循的婚事结局如何,她心里也都有了数。
只是她自己不死心,还想挽回而已。
她有时候在想,只要沈知循愿意跟自己结婚,只要自己成了沈太太,就算沈知循在外面乱搞也没关系。
男人可以有很多个女人,可是沈太太,永远都只有一个。
她想的多了,没注意到前面有人。
直挺挺的撞上去,这熟悉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知循?”
看见沈知循,段碧芊满脸都是欣喜。
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沈知循了。
上次之后,她不敢主动去找他,怕他心生厌烦,所以一直强忍着去找他的冲动。
没想到今天,在路上也能碰见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这么巧?”
“是你让莫然喝酒的?”
段碧芊很热情,可沈知循却很冷漠。
他逆光而站,高大健硕的身躯,挡住了段碧芊面前所有的阳光。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丝丝冷意,让本来处处充满寒意的冬天,更冷了。
意识到不对劲,段碧芊抿唇,笑的僵硬。
“我今天有个聚会,只是想喊莫然喝杯酒罢了,知循,只是一杯酒而已,你不用这样来质问我吧?”
“她大出血,进了医院。”
“什么?”
段碧芊蹙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