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紧张？”柳影双手环胸，脸色难看，“如果你连我的工作都做了，沈总就会不要我！甚至开除我！”
“柳影，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做人的替身，在正主面前，永远都不会有信心的。”
心微微的颤了颤，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听了挺凄凉的。
莫然蹙眉，没再说话，而是端起咖啡，回了总裁办公室。
“咖啡。”
男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薄唇划开的笑意明朗。
“嗯，还是你煮的咖啡更合我心意。”
“这是最后一次。”
莫然沉着脸，“如果沈总只是叫我回来做这种事的话，那我马上辞职。”
“怎么？柳影跟你说了什么？”
沈知循不愧是沈知循，动动脑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莫然一板一眼道：“人家是秘书，煮咖啡的工作是她的，我抢了算是怎么回事？”
“那下次去我家，单独给我煮。”
没几口，沈知循杯中的咖啡已经见底。
莫然煮出来的咖啡，最合他心意，很久没喝到了，今天喝了整个人都舒畅了些。
“我没那个闲工夫。”
莫然蹙眉，一杯咖啡而已，他要不要这么离谱？
“给你钱，一杯咖啡十万。”
“成交！”
想都没想，莫然就已经答应了。
有钱人就是大方，十万块买一杯咖啡，钱要是一直这么好赚，那该有多好。
“中午一起去吃饭。”
“我约了Rebeca。”
“三个人一起。”
莫然的眉头拧成“川”字，“你明知道Rebeca不想跟你一起吃饭。”
“是Rebeca不想，还是你不想？”
男人冷哼，眼神不屑的嘲讽，“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整天都想着怎么躲我。”
心思被他看穿，莫然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闷声道：“谁想着躲你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一起吃。”沈知循拿起钢笔，低头继续处理文件。
他都做了决定了，莫然只好闷闷不乐的转身离开。
这才第一天，她感觉已经快要撑不住了，未来的三百多天，该怎么办？
餐厅，VIP包房里，安静的只能听见刀叉碰撞的声音以及咀嚼的声音。
整顿饭，Rebeca都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吃着牛排，看都不敢看沈知循一眼。
莫然根本没心思吃饭，牛排戳了一下又一下，最后一口都没吃。
男人见她这样，直接将她的盘子拿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干什么？”
不满的抬头，莫然狠狠的瞪着他。
“你说干什么？”沈知循动作优雅的吃下一块牛排，悠悠道：“你父母没教过你，不要糟蹋粮食。”
“你把我的牛排给倒了，是你糟蹋粮食，还是我糟蹋粮食？”
“你。”
“沈知循！”
“你什么态度，我是你老板。”
“老板就能剥夺人吃饭的权利？”
Rebeca看着争吵不休的两人，头都快要埋进牛排里了。
她肯定是脑子坏掉了，才会答应一起来吃饭。
一整顿饭，两人几乎都在斗嘴。
Rebeca发誓，下次再也不跟他俩一起出来吃饭了。
回到公关部，莫然的心情奇差无比。
她开始后悔，后悔不应该答应沈知循回到天马。
可是没想到的是，更令人糟心的事情在后面。
“莫经理，有人找你。”
“谁啊？”
“段碧芊，段小姐。”
听见这个名字，莫然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
这个段碧芊就像个冤鬼一样，缠着自己不放。
她不疯，自己都快要疯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段碧芊已经在沙发上等她。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外套，身边放着个果篮。
一头长发飘飘，纤细的身影，弱不禁风的样子。
其实段碧芊长得挺美的，可莫然就是喜欢不起来。
“恭喜啊，莫然。”
她开口，大大方方的冲莫然笑。
可那笑容，却让人觉得虚伪。
“你来干什么？找沈知循的话，走错办公室了。”
都撕破脸了，莫然干脆不给她好脸色。
“我是来找你的。”
段碧芊抿唇，笑的优雅，“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你会回到天马，还做了天马娱乐的公关部经理。”
“没想到是正常的，你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莫然不想跟她绕圈子，太累了。“你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其实今天我来找你，是因为我知道了一件事。”
看了她一眼，段碧芊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到莫然面前。
在看见照片的那一刻，莫然愣住，久久未动。
照片上是一个身穿白色吊带裙，披着头发的女人。
她站在草地上，冲着镜头微笑。
那种明媚而又灿烂的笑容，是莫然从未有过的。
让莫然震惊的是，她在这个女人的脸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她跟自己长得很像，特别是那双眼睛。
“你猜她是谁？”
看见莫然的反应，段碧芊笑了笑，“你这么聪明，应该猜的出。”
“和沈知循有关？”莫然抬眸，看向段碧芊，“前女友？”
“或者可以说是白月光。”
段碧芊自嘲似的笑了笑，“没想到吧，知循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你，她喜欢的是这个女人。”
她顿了顿，抬手摸了摸莫然的长发，“当我看见那张照片的时候，我和你的反应是一样的。莫然，她很像你。或者说，你很像她。”
“……”
那个墓碑上没有照片，可莫然知道，这就是林栀。
沈知循那个死去的初恋。
“可惜啊，她死了。”
段碧芊深吸一口气，略感惋惜道：“听说大学的时候跳楼自杀了，而且，她还死在了沈知循的面前！”
这大概是跟在沈知循身边五年以来，莫然听见的最震惊的消息。
她看着照片上的那张脸，心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她有些难过，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觉得这个女孩子死的太可惜了，又或许是，心疼沈知循。
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一定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莫然，我只是不希望你蒙在鼓里，其实沈知循不爱我，也不爱你。他选择你，只是把你当替身而已。”
段碧芊走后，这句话一直在莫然的脑海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