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莫然拿起那张照片，看了又看。
怪不得，她总觉得沈知循对自己的态度很奇怪。
似乎舍不得她，又似乎根本不在乎她。
怪不得，他把柳影留在自己身边。
现在她算是知道了，这一切，只是因为她像他死去的前女友罢了。
“莫然。”
接到莫然的电话，代真立刻就赶来了。
来的时候，莫然没有关门。
她敲了敲门，一眼就看见了莫然手中的照片。
“这是谁？和你长得好像。”
“你也能看出来跟我很像吗？”
莫然把照片递给她，让她仔细看看。
“像！”代真一脸认真，“虽然说不清哪里像，但是真的很像。神似，具体一点的话，就是眉眼，你们的眉眼太像了！怎么？这是你失踪多年的亲姐妹？”
“不是。”
“不是吗？我觉得这个女生跟你更像亲姐妹，那个莫念，一点也不像你！”说着，代真凑到莫然耳边，低声道：“你妈生她的时候，肯定把胎盘生了下来，脑子留在了肚子里。”
“被她听到，她会骂死你的。”
莫然摇摇头，本来郁闷的心情，好了那么一丝。
“好了，不说她。”代真关上房门，在莫然身边坐下，“这个女人是谁啊？”
“沈知循的前女友。”
“什么？”代真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就是那个没有照片的墓碑的主人？林栀？”
仿佛猜到了什么，代真的脸色复杂起来。
“你认识的人比我多，有没有人能帮我查查她？”
莫然现在没心情想别的，她只想查一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和沈知循有关的人，资料估计并不是那么好查。”
代真拿起手机，把照片拍了下来，然后发给了自己认识的私家侦探。
“但是我有熟人，我有个朋友，很牛，一定没问题。”
代真说没问题那就是真的没问题，莫然点头，“麻烦你了。”
“和我，你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代真捧着下巴，眨了眨眼睛，“不过说真的，这件事挺狗血。”
“是啊，狗血至极。”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她也成了别人的替身。
她可是，曾经也把沈知循当过替身来着。
还在发呆呢，沈知循的电话就来了。
“我要喝咖啡。”
莫然看了一眼时间，都已经晚上九点了，还喝什么咖啡？狗男人晚上不想睡觉了？
“我已经睡了。”
“睡了怎么跟我说话？”
“被你的电话吵醒了。”
“那就是醒了，赶紧过来。”男人下了命令，“否则扣工资。”
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莫然握着手机愣了愣。
她真的就不该回来的。
“怎么？沈知循要见你？”
代真拍了拍她的肩膀，“我送你去，这夜黑风高的，说不准要发生什么事呢。”
她话里有话，莫然怎么会听不出来。
说实话，她也不想去。
替身的事情还没搞明白，她实在不想跟沈知循有太多除了工作以外的牵扯。
进门的时候，沈知循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见莫然来了，男人轻抬下巴，“慢了。”
莫然翻了个白眼，没理他，直接去吧台给他煮咖啡。
“咖啡。”煮好后，放到他面前就伸出手，“十万，快给我。”
要不是这十万，她压根就不会来。
顺势握住她的手，沈知循借着她的力从沙发上起身，随后慵懒的开口，“就这么急？反正来都来了，扶我上楼。”
“凭什么要我扶你上楼？沈知循，我不是你的秘书了，这本就不在我的工作范畴。”
“就凭我这条腿，是为你受的伤，两次。”
莫然哑然，虽然气急，但是他说的对。
的确是因为她，他才受的伤。
无话可说，莫然只好扶着他上了轮椅，送他进电梯上了二楼。
“好了，没事的话，我要回去了。”
“今晚留下来。”
男人悠哉悠哉的开口，莫然扭头瞪着他，“沈知循，你别得寸进尺。”
“留下来照顾我，一晚上十万。”
“那我宁愿冲咖啡。”
都是十万，冲咖啡不比留下来划算？
“二十万。”
男人张口闭口都是钱，奈何莫然最经不住的就是钱的诱惑。
“好，我留下来。”
反正他腿不行，啥也干不了，就当换个地方睡一觉。
把沈知循扶上床后，莫然干脆就在沙发上睡了下来。
也不是第一次睡了，之前做沈知循秘书的时候，她经常被罚在沙发上睡觉。
现在再躺上去，心底五味杂陈。
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莫然满脑子都是林栀那张酷似自己的脸。
“在想什么。”
沈知循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莫然，她躺在那里，翻过来覆过去，应该是睡不着。
“没什么。”
莫然怎么会跟他说林栀的事情？
其实知道自己是替身，莫然没什么感觉。但是听见段碧芊说，沈知循亲眼看着林栀死在自己面前，她就有些难受。
表面无情且生性凉薄的沈知循，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应该也会心如刀绞吧。
“回来上班，感觉如何？”
“一般般。”
反正也睡不着，莫然干脆坐了起来，走到沈知循的床边坐下。
她趴在他的床边，一副八卦的表情。
“我们聊聊天吧？”
“想聊什么？”
女人的脸近在咫尺，仿佛一伸手，就可以触碰。
沈知循看着她的眉眼，心底的某个角落，一点点的柔软下来。
他的眼神有些空洞，莫然感觉到他在透过自己看别人，内敛的眸子闪了闪。
“聊聊你的前女友。”
“你想知道什么？”
他连说话的语气都软了下来，莫然双手捧着脸，小心翼翼的开口，“我想知道她现在在哪。”
话音刚落，沈知循的脸已经阴郁了几分。
他收回落在莫然脸上的视线，半晌都没有说话。
“那，说说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害怕他难受，莫然还是换了个问题。
“怎么？你现在连我的过去都想知道？”
提起她，他的心还会隐隐作痛。
原以为他可以当着她的面，说一说过去，可是他暂且做不到。
“说了随便聊聊，我的过去，你也可以问啊。”
“你那不值钱的过去，没人想知道。”
沈知循就是沈知循，嘴巴永远都是最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