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们被脑浆所吸引，这本来是自己出行时常用的手段，看眼前这原本理所当然一幕，张大叔心中却不知为何感到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丧尸们被脑浆的气味所吸引，开始朝着张大叔撒出脑浆的方向移动，不同于以往的迫不及待，此刻的它们则是一步一步，缓缓地前进着。虽然奇怪，但看见那群丧尸终归还是动起来了，张大叔便不再多想，收起脑浆瓶便准备远离丧尸前进的方向。
见张大叔安全回来，我暗暗松了口气，将手中的小瓶塞进衣袋中放好。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招要失灵了呢。”心有余悸的大叔笑着说。
“要是失灵了，大叔要怎么办？”
听见我的话，张大叔罕见地露出一副认真思索地模样，很快就给出了回答：“在小区断电之前，不少居民楼的警报器是与预警着的，如果把发电机启动的话……”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样的话恐怕整个居民楼都会热闹起来吧。
张大叔说着回头观望了一下丧尸们，看到它们聚集在脑浆旁，既不争抢，也不兴奋，就单单只是站着。张大叔神色凝重，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尽快回去比较好，有点古怪。”
我认同地点头，二人便微微起身，借着绿植的掩护避开尸群的视线，回到了单元楼中，直到翻过楼梯栏杆，才彻底放下心来。二人长长地舒了口气，精神刚刚松懈，便再次闻到了楼道中的臭味。
张大叔不由得想起了出行前的对话，心情开始变得糟糕。
“该去打开那些房间看看了。”崔柠的话语进入耳畔，张大叔抬头望去，少女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背着光看向他。张大叔坐在地上，觉得自小窗中投下的光线非常刺眼。
“……是啊，该去看看了。”
张大叔喃喃道，愣了一会儿，才用手撑着从楼梯上站起身，不再笼罩在少女的影子里。
顾宁是一名很有流量的网红。
在K市的那场黑雨之后，为了尽快降低K市灾情的讨论度和流量，政府开始有意无意地推动各类有关互联网行业的发展，如游戏、电影、主播……顾宁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凭借一首改编歌曲，以及直播游戏时的节目效果，热度迅速攀升。
……这些都是从网络上的帖子里看来的。
当然我并不关心这些，我只知道，顾宁，是我的梦中女神。
她的外貌、眼神、声音，甚至撩发丝的动作，变换表情时脸部的肌肉动作，她的一切一切，我都好爱。她完美符合了我对异性的任何幻想。
我的双亲在K市中遇难，在我最难过的时候，能抚慰我一切的女神出现了。在默默关注了她两年后，我愈发坚信她就是命运为我安排的天使。
我为她痴，为她狂，甚至计划过如何让她来到我的家中做客。当然我明白，这是最令人作呕的痴汉犯罪行为，所以我也只是想想。
……原本是这样。
那真是个完美的计划，当我回过神来时，惊慌地发现我的女神正躺在我的床上酣睡着。
反应过来的我感到大难临头，但又对面前可口诱人的少女感到兴奋不已；更可悲的是，一想到女神躺在我的床上，她的味道和我的味道交织在一起，我又突然感觉，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醒来的少女理所当然地对我进行了哀求和辱骂，虽然我也明白我的所作所为令人不齿，但女神眼中的嫌恶确实刺痛了我的心。
与女神相处了几日后，关注着网络上动向的我也开始愈发不安，甚至开始在附近发现了警察的影子。
而在我最寝食难安的时候，黑雨降临了。
原本正常的社会突然变成了末日，原本绝望的我通过窗户看到外面人间炼狱一样的景象之后，除了害怕之外，心中生出了一股绝处逢生的喜悦。
更让我惊喜地是，那一天顾宁，我的女神，对我的态度奇迹般的好了起来，虽然不至于和颜悦色，但至少没有刚开始的抗拒和阴冷。
接下来的几日简直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和女神像同居舍友一样日夜相处，甚至到最后还能将她拥入怀中，深深地闻她沐浴之后的发香……就像美梦一样。
可是，在组织难民撤离的政府军队到来的那天，这个梦结束了。
我明白我的所作所为死不足惜，所以如果带着顾宁和军队一起撤离，那我的罪恶一定会被公之于众，我的天使也一定会离我而去，那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因此，直到军队撤离，我的房间，始终都没有传出过一点声音。
就当我以为美好的二人生活将无限期进行下去的时候，已经被我解开束缚的顾宁，当晚便打开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