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察结束,大唐君臣带着震撼、带着沉思,带着懵逼离开了大唐科学大学。
今天,陆尘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冲击。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一切对中洲的冲击将会更大。
假以时日,待到这些真义传遍中洲并得到天下人的认可,陆尘便会成为千年以降的第一个文道圣人。
开宗立派!
陆尘的学说将会成为儒道正统,开创出一个新的学派——陆学。
陆尘本人,也将会被世人尊称为陆子。
一个学派的开创,意味着将有无数人从中受益。
作为第一批接受陆尘言传身教的人,他们天然便占了先机,赢在了起跑线上。
只要能够参悟透陆学并将其发扬光大,他们就会成为陆学门下的宗师,大贤,乃至亚圣。
这是文道圣贤,真正的圣贤,真正的流芳百世。
同样的是圣贤,所谓的书圣文圣画圣等圣贤,给文道圣贤提鞋都不配。
毕竟他们只是各国赐予的封号,总有一日会被新人取代。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而文道圣贤却不同,学派不倒,贤名永存。
诚然,想要成为陆学门下文道圣贤并不容易。
儒道本就讲究微言大义,陆尘所言又直指儒道真义,更是每个字都蕴含着无穷的至理。
没有经年累月,甚至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够参悟明了。
不过幸运的是,陆尘就在他们身边,有不解之处可以随时当面请教,能够得到真正的释义。
近月楼台先得月。
这也是各学派门下的文道圣贤基本都是创始文道圣人的亲友弟子的缘故。
房玄龄和沈其石便是吃了这个亏。
以他们的资质至少也能成为文道宗师,但是文道圣人数千年未有,他们只能参悟已逝圣人的微言大义。
这些早不知被多少人释义过,想要创新何其艰难,注定他们的成就止步于当世大儒。
现在看到成就文道圣贤的希望,两人当然不肯放过。
当即就决定转投陆尘门下。
不只是他们,绝大多数的文官都抱着同样的想法。
大唐科学大学的诸多不宜甚至逾越之处,此时都不再是问题。
就像礼部尚书杜月明,来时还横挑鼻子竖挑眼,现在却是半个字都不提。
甚至还强烈要求唐皇加强大学的安保,光是御前侍卫还不够,最好再派支御林军。
不少宁王系的文官也纷纷示好,还主动提议将大唐科学大学转为官办,浑然忘了当初他们如何激烈反对。
陆尘同意了加强安保,但没有同意转归官办。
官办固然有官办的好处,可以享受朝廷的拨款,但是陆尘差那点钱吗?
他现在更倾向于不受朝廷管辖,这样才能够任意施为。
送走大唐君臣之后,陆尘给学生们又上了一堂课。
讲的不再是儒道,而是数学。
“今天的作业便是背诵乘法口诀,明早考试。”
于是当晚,大唐科学大学院内响起琅琅的读书声。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
大唐科学大学从小学数学开始。
没有办法,学生的基础实在是太差了,本科班还好些,菁英班几乎没有人研究过数学。
倒也不能怪他们,谁让科举不考呢。
就像陆尘的前世,如果足球是高考项目,国足也不会一败再败,连身处战乱的小国都踢不过。
当晚,四大弟子联袂来找陆尘。
他们当场记录了陆尘今日所讲,彼此对照后又特意来请陆尘亲自订正,保证没有差错。
陆尘检查过后:“没有问题,可以发表。”
“标题为何,还请恩师示下。”常晋请示道。
《陆子》还是《论语》?
陆尘思索了一下,觉得都不合适。
他还没不是文道圣人,不能自称陆子,而内容不只是《论语》,还包括《孟子》和《荀子》。
“你们自己定吧。”
四大弟子激动得差点哭了。
恩师对我们真是太好了,竟然将此等荣耀交给了我们。
四人商量一番后又来找陆尘:“恩师,不知称为《论语》可好?”
随后便看到陆尘神情古怪起来。
常晋忙说道:“恩师若是觉得不妥,我们再去想想。”
“不用,就叫《论语》吧。”
“天意如此,孟哥荀哥,对不住了。”
他不在乎侵犯了孔哥的著作权,但没让孟子和荀子在中洲留名心中多少有些歉意。
不过也只是那么一点点。
毕竟以孟子和荀子的境界,肯定不会在意这点虚名。
次日,《大唐日报》正式连载《论语》,大唐士林为之震动。
同一时间,大唐科学大学的学生们收到了一份礼物。
一柄剑。
陆尘亲自设计,黄大锤亲自打造。
采用最好的钢,锋利而轻盈,即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也能轻松耍起来。
剑身上刻着一个“德”字。
“今天,我们来学习代数……”
陆尘把代数的用法讲解了一遍,“现在我们来实际应用一下。有谁知道,我给你们这把剑有什么含义?”
不是学代数吗,怎么又说到剑了?
虽然不解,学生们还是纷纷举手,陆尘点了禇景天。
禇景天说道:“剑为百兵君子,其上刻有德字,恩师这是让我们时刻谨记以君子的规范来要求自己,时刻谨记以德服人。”
众学生深以为然。
陆尘道:“说的不错。现在我们正式应用,此剑名为德,你再把刚才的话,用代数的方式再说一遍。”
“恩师这是让我们时刻谨记以君子的规范来要求自己,时刻谨记以剑服人。”禇景天回道。
“回答正确,以后就按照禇景天说的做,都学废了吗?”陆尘问道。
???
学生们全都变成一张黑人问号脸。
校长的意思是,谁要是不服,我们就抡剑砍他丫的?
联想起昨日陆尘释义的“朝闻道,夕死可矣”,不少学生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
陆尘的学说究竟是叫论语,还是应该叫抡语?
可是,他们也不敢说,他们也不敢问,陆尘也从未对此多加解释。
千百年之后,此事也成了中洲的一个未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