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钰登基的前一天晚上,闻厌特地去了池钰房里,他知道这个时间池钰肯定要准备就寝了。
闻厌拉着池钰讲了很多,他把自己不堪的过往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跟池钰尽数吐露了出来,但池钰真的太困了,或者说,闻厌本身就没打算让池钰知道。
他的过往太过黑暗,那些一切不堪的,肮脏的,见不得人的早就已经融入了他的骨血,他不舍得让这样干净的池钰知道这些,他怕池钰或许会心疼他,会跟他说自己并不在意这些,他怕池钰或许会厌恶他,从此远离他。
这两种可能都是闻厌无法接受的,他已经陷在这深不见底的泥潭里太久太久,池钰从指中零星施舍给他一点点的光就能将他打得溃不成军,如果就连这点点的光都被池钰收回去的话,他真的会死掉的。
闻厌赌不起,再缜密的计划都不可能万无一失,闻厌更输不起。
在池钰晕过去后,闻厌将池钰轻轻地抱起,放在床上,而后在池钰的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一个轻的好似一缕风的吻,就像从前无数个日夜他做的那样。
闻厌在池钰耳边轻声道:“等我,哥哥。”
吉时快到了,却迟迟不见池钰的人影,就在一众人等的焦心无措中,闻厌在登基大典中坐上了皇位。
那张脸,让原本极力反对的大臣们闭了嘴。
闻厌心里冷笑道:看呐,在这群人的眼中,皇帝是谁来当其实并不重要。
在一众大臣们的沉默中,只有一位武将,还在坚持自己的立场。
闻厌放眼望去,哦,原来是那个人。
那武将名叫孙葛安,是池钰提拔上来的寒门子弟,闻厌之所以对这人有印象,是因为在前些年的某次春猎中,池钰救过他的命。
当时孙葛安一群人不巧遇到了一只正从冬眠中苏醒觅食的棕熊,沉睡了一个冬天,此时的棕熊早已是饥肠辘辘,那次的春猎,孙葛安差点将命都交代在了那里。
幸好池钰当时正在周边不远处,听到有人呼救,便骑着马往这边赶,池钰当然没想着能杀了这头熊,在重创了它后,带上还剩一口气的孙葛安便往营地赶。
当池钰带着人赶回去时,只见那头棕熊已经流血过多,倒在了不远处。
在这之后,每当逢年过节,池钰总能收到孙葛安的礼,大多都是些京城没有的小玩意儿,倒也称得上一声新鲜。
“臣,只认池钰殿下!”殿上,是孙葛安铿锵有力的话语。
众人见孙葛安此等举动,多少也有些意动。
结果下一秒,“唰”。
只听一道利剑出鞘的声响,片刻过后,是孙葛安人头落地的闷声。
“咚。”
闻厌环顾四周,面上没有丝毫的波动,扬声问道:“众爱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一时间,整个大殿中安静地好似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片刻,一众人等互相观望了一下,随后都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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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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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厌你疯了吗!我是你哥哥!”池钰挣脱无力,被吻地浑身无力,等被松开后捂着胸口急促喘着气朝闻厌吼道,向来温润的神情此刻满是愠怒与不可置信。
闻厌嘲讽地勾唇,一手箍着池钰的腰,一手钳制住他的左手,缓缓靠近“你不是。”
然后低头冲着池钰白皙的脖颈就是一口。
“啊!”池钰疼得身子绷紧了起来,就连嗓音都带着颤抖。
md,这个任务目标属狗的吗!
“你别关键时刻失联了啊傻呗系统!”
“这不该是这样的啊!”
“剧情是不是崩了啊!!!”
【滋...滋滋......】随着一阵电流声,沉寂已久的系统终于有反应了。
“卧槽你终于活了!”
【滋......】系统说的话带着强烈的电流音,池钰有些听不清它在讲什么【......救.........滋...滋滋】
“你小子不会中病毒了吧!”
“woc我就说吧!让你平时不要看那些奇奇怪怪的小网站!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现在中毒了,你就说怎么......”
没等池钰说完,系统那边的声音就消失了。
“系统?”池钰有些不安,这b系统不会又跟他玩消失吧。
【宿主,我在。】
不知道是不是池钰的错觉,他总觉得系统的声音变了,好像比从前更低沉了。
可能是杀毒了以后换了个声儿吧,ai嘛,很正常。
眼下这情况也由不得池钰多想,他赶紧问道:“你快帮我看看现在该怎么办!这好好的任务目标怎么说弯就弯了呢!”
说到这,池钰不禁有种直男被gay了的恶心感。
这也不怪他,在他穿之前,他就因为过分出众的容貌,被好几个基佬惦记过,有个b还在他下班后尾随过他,当场就被他扭送警察局了。那次之后,池钰就真的被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平时不论男女,都不会跟他们走的太近。
但是现在,闻厌对他说喜欢,这种感觉就像你辛苦奶大的孩子有一天跟你说自己弯了,弯了就弯了吧,他还说是你把他掰弯的,这踏马我要找谁说理去?
他现在就有一种“我把你当亲弟弟,你却想背刺我?!”的荒谬感。
系统沉默了一下,片刻后,出声道【自救吧。】
我自救你奶奶个腿儿啊!!!
池钰觉得自己快疯了。
就在池钰被这个吊用没有的系统气的浑身颤抖的时候,闻厌松开了池钰,他后退一步,从怀中掏出系着铃铛的棉绳,扔在了池钰身上,后漫不经心道:“哦,我忘了。”
此时的闻厌笑得恶劣极了:“你好像,确实是我哥哥。”
池钰清亮的眸子瑟缩了一下,接住铃铛后怔在了原地。
“啧。”见池钰这副反应,闻厌上前拽起池钰的左手:“这有什么好看的,哥哥你不是也有一条吗。”
池钰的左手袖口滑落,腕骨突出而圆润,手腕上赫然系着一条一模一样的铃铛。
池钰此时的神情就好像被雷劈了一样,脑子一瞬间一片空白。
“woc他咋知道的!”
【因为你可爱吧。】
池钰此刻无暇顾及方才闻厌的告白与过分亲近的行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他知道了!他啥时候知道的!他咋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