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钰的即位大典与大婚准备地很匆忙,因先皇驾崩,整个国家正处国丧期间,故而像祭祀天地宗祠等礼节也都一切从简了。
这段时间池钰可谓是忙得脚不着地,等到一切事宜都准备地差不多的时候,池钰才得以放松。
等池钰反应过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好一阵没见到闻厌了,就算是询问身边的人,大多也都表示不甚清楚。
池钰有些担心,明日便要登基了,他却总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夜里也睡得很不安稳,平日里他夜里睡着睡着总会醒几次,这次却睡得格外沉,不知是不是错觉,池钰总觉得自己有种想醒却醒不过来的感觉。
当池钰从梦魇中挣脱后醒来,却得知新帝已经顺利登基了。
池钰:????
新帝登基了?那他是什么???
此时池钰在脑中疯狂call系统,却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好似他的呼唤全都石沉大海,池钰心中咯噔一下。
此时的池钰才发现,自从自己从梦中挣扎着醒过来后,这么久过去了,自己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而且......
池钰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场景明明都是平日里自己熟悉的布置,却不知为何,总是感觉有些违和。
“哗啦...”
“?!”池钰顺着声响处看去,只见一道细长的锁链,将他与不知何时钉在墙上的锁扣牢牢地连在了一起,随着池钰逐渐恢复知觉,随着手臂的移动,锁链的摩擦声就像一道催命咒,刺入池钰的脑中。
池钰此时只感觉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记忆片段零散而破碎,只记得当时闻厌回来的晚,那时他都准备睡下了,闻厌过来于他说了一堆有的没的,随后递给他了一杯茶,说提前祝他新婚快乐。
就在池钰饮下那杯茶后,他的意识就在此断层了。
那杯茶有问题!
池钰摸了摸自己被拷着的手腕,眼神迷茫中带着些许复杂:“阿厌?”
“吱呀。”
门被推开,闻厌走了进来,看见池钰已经醒了丝毫不感到意外,他径直走了过来坐在了池钰的床边,见池钰并没有将注意放在他身上,而是望着那锁链出神,有些不满地上手捏住了池钰下巴将池钰的头转了过来。
池钰突然抬起了头,两双极为相似的墨眸直直地相撞,闻厌轻笑了一下:“就估摸着哥哥这会儿该醒了。”
池钰不明白:“阿厌,你.........”
话还没说完,闻厌就用指尖抵住了他的唇。
“我知道哥哥一定有很多疑问。如你所见,我篡位了,因为我不想看着你娶那右相之女。”
那语气,简直就和我看那路过的狗不爽,所以踹了他一脚一样轻松与无所谓。
“?”池钰的手脚还不是很有力气,他抬起左手揉了揉眼窝,叹了口气无奈道:“阿厌......别闹了......就算你不喜我娶那右相之女,你与我说一声不就好了,我又怎会夺你所爱......”
闻厌没想到池钰会是这反应,在听明白了池钰的话后,他没忍住笑出了声。
池钰看他笑得一副肩膀直抖,花枝乱颤的模样,也不知是自己的那句话惹得他这样好笑:“阿厌......你......”
没等池钰说完,闻厌便缓过来了,而后他捏着池钰的下巴抬起了他的脸,笑得勾人:“哥哥,我没闹阿。我喜欢你,所以才不愿你娶别人。”
“你说什............唔.........”池钰愕然地睁大眼睛,闻厌的唇随着他那好似失心疯一般的告白话语压了下来。
池钰一只手被铁链束缚住了,另一只手刚扬起想要挣扎,却被闻厌擒住了手腕。
从辗转厮磨到攻略城池,池钰被纠缠得喘不过气来想咬他,却被闻厌察觉,更紧地钳住了下巴。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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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厌在先帝驾崩当天便知道了池钰即将要迎娶右相之女的事情,那天晚上池钰没有回府,闻厌在家等了他一夜,他要听池钰亲口跟他讲,他在等池钰跟他解释。
据他所知,池钰与那右相之女的交集并不多,除却赴宴时二人客套地问候过外,私下里二人并无任何接触。
不出意外的,闻厌并没有等到池钰。
其实他最初接近池钰的目的便是要夺了那皇位,本来他都打算背叛自己的部下,以及从前那个年幼的自己了,他只想跟哥哥在一起,在只有他二人的世界里。
但现实终究是事与愿违了。
那晚,闻厌等了一夜,也想了一夜,从满心期望到心灰意冷。
而后闻厌便重拾了计划,开始策划夺位的事情。
据他所知,右相的宝贝嫡女本就不愿这门婚事,只是皇命难违,所以闻厌第一个目标便就是右相。
“这......这样似乎不太妥当,毕竟先皇的口谕摆在那。”右相有些为难。
“那你就忍心让你的宝贝女儿嫁去皇家,从此成为紫禁城中的笼中鸟,终身不得自由?”闻厌对于右相的为难并不感到意外,他把玩着铃铛漫不经心道。
“可这......怀漪,你愿意嫁去皇家吗?你......你愿意嫁与当今太子吗?”右相问女儿。
“爹爹......女儿......女儿早已心有所属。”公孙怀漪有些不安地回复道:“女儿志不在此,还望爹爹原谅女儿的任性。”
“唉......罢了,既你不愿,”世人都知道,当今的右相是个实实在在的女儿奴:“只要你能安好便可。”
“右相似乎并不信我?”
“......没有的事。”
闻厌伸手摘下了池钰给他亲手雕刻的面具:“这样,够吗?”
“!!!”右相震惊。眼前的少年,与先皇后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要是还不明白,那右相这么多年的位置,就真的白坐了。
右相心绪复杂地喃喃道:“原来......”
见右相这般反应,闻厌自知不用他多说,他伸手将兵符交予右相:“这是能够调动紫禁城内所有的兵力的兵符。”
右相惶恐地接过,随后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殿下他,到底是有多信任眼前的这个人啊......
“可是太子殿下他......”
“放心,我比任何人,都不愿伤了他。”
闻言,右相愣了许久,后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口中呢喃道:“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