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福客栈。
孔雁冰的房间内。申寒与孔雁冰相对而坐,青龙等人守在屋外。
“公子以为赵大人为人如何?”孔雁冰问道。
“才华横溢,见识非凡,当个县令,着实屈才。”申寒言简意赅地点评道。
“以赵大人之才,可以当个多大的官?”孔雁冰又问道。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申寒回道。
“宰相?”孔雁冰有些吃惊地问道。
“其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可为宰辅之臣。”申寒说道。
“那确实是可惜了。”孔雁冰有些惋惜地说道。
“以赵大人之才,在边关历练多年,必有一飞冲天之日。将来我必定上奏父......上告父亲,让他上奏陛下,举荐赵大人。”申寒突然意识到,赶紧改口。
“赵大人是贬官,陛下未必还会重用他,兴许早就将他忘记了也未可知。”孔雁冰说道。
“话虽如此,事在人为嘛。”申寒说道。
“其实赵大人能这么爽快地收下银票,我也是没想到的。”孔雁冰说道。
“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赵大人虽是为官清正,然县衙长时间停发俸禄,县吏们只能种些蔬菜勉强果腹,也非长久之计。毕竟当差也是一项生计,他们靠俸禄养家糊口,没了俸禄也就没了收入,家人又如何生活呢?故而赵大人收下银票,不过是为吏员们的生计着想。若是朝廷俸禄及时发放,这银票他是断然不会收下的。”申寒分析道。
“公子说的在理。可叹赵大人堂堂状元,才华横溢,只因一时犯错,便以东都刺史之职贬至边关之地长达十年。到今日仍旧召回无望。目下连俸禄都没有着落,在这烽烟四起之地,冒着生命危险,白白为朝廷尽忠,令人不胜唏嘘,也为他不值。若是我处在他的位置,恐怕早就辞官归隐了。”孔雁冰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说的不错。以常人看来,为赵大人所不值。而常人又岂知,赵大人身为一县父母官,自然心系全县百姓。挂印离去自是一身轻松,旁人亦无法指摘。然百姓当如何?吏员们又当如何?君子当齐家治国平天下,岂可坐视百姓陷于困苦,而置身事外呢?我以为,赵大人乃真君子,不是那些腐儒可以理解的。”申寒说道。
“公子所言,令人耳目一新。而你只与赵大人有过两番接触,竟能窥探其内心所想,若非我熟知内情,也会误以为你们是相识多年的知音了。到底是我肤浅了,哈哈......”孔雁冰说道。
“孔小姐怎会肤浅。你这五千两银票才是点睛之笔。”申寒说道。
“此话怎讲?”孔雁冰不解地问道。
“赵大人正处于困境之中,你这五千两便是久旱之甘霖,雪中之木炭,对于赵大人的意义不言而喻。况且赵大人为官清正廉洁,放在以前,断然不会接受银票。但目下处境艰难,便也顾不得许多。而凭借这张银票,赵大人对孔小姐的感激之情自是难以言表,将来孔小姐一旦有求,他必会全力相助。”申寒分析道。
“唉,全都被你看穿了。咯咯咯......”孔雁冰笑着说道。